第247章 東家

第247章 東家

至於顧相宜這邊,池天翔再三同顧相宜確認過,是顧相宜自己同意協理池記萬貨行,池天翔落不下任何把柄。

倒是池映寒坦然的道:「不管怎麼說,這麼大個鋪面給了咱們,你的商路更大了不是?」

「這便是我的事兒了,無需你掛記。你只管安心備考便是。對了,我安排給你的詩寫出來沒有?」

「那首楚辭體的詩?」池映寒一提到那首詩,便深深嘆了口氣,「要不是你非要我研究屈原,我都不知道屈原那豈止是有媳婦,他根本就是一個又痴情又多情的情種啊!」

「是啊,那你參悟透了什麼沒有?」

「參悟透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同我說說。」

說到想法,池映寒一陣頭疼,道:「說白了,這不就是讓我寫一首轟轟烈烈的情詩嗎?比以前所有寫過的情詩還要……還要那個啥……」

一想起顧相宜要他寫的東西,池映寒哪裏寫得出來?

屈原的那些想法,在池映寒看來簡直就是一言難盡。

但顧相宜卻是追問:「那你有思路了沒有?」

「這個……我這兩日再想想哈……主要是他那個實在是愛得太轟轟烈烈、死去活來了,你看我有過這種經歷嗎?或者說,就我們倆……死去活來?」

池映寒一臉尬笑。

就他們倆,你死我活還差不多,如何愛得死去活來?

因而顧相宜讓他做的題目實在太尷尬了。

他若是寫,得寫出何等彆扭的文章出來?

顧相宜見他這般無奈的看着她,不知二人是四目相對了多久,顧相宜才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你這半個月多看些書,從別人的情愛故事裏找些靈感。你以前作情詩,不是作得蠻好的?」

「那是小情,你這個完全是生死大愛。愛到『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那種地步,你讓我上趕子硬編?」

「硬編又何妨?去多讀一些李清照那類詞人,後日之前須呈給我一篇詞來,若有不足之處,我再幫你修改。」

顧相宜落了這話后,池映寒遂應了。

「還有,按我的規矩,亥時后不許挑燈夜戰,那些常年寒窗苦讀、挑燈夜戰的,高中的時候你們聽去了,高中后落病的,你們不知道,我見過的可不少,準時歇息。」

池映寒聽聞顧相宜這般說了,挑了挑眉,回了她一句:「這道理於你也適用。」

要歇便一起歇,顧相宜不許池映寒熬夜熬壞身子,反之池映寒也不許她如此。

顧相宜給池映寒佈置了任務,讓他去作那首楚辭體的詩,可熄了燈后,池映寒卻在床上同身旁的顧相宜道:「相宜,我之前閱覽過許多近來的佳篇,已經許久沒人寫楚辭體的詩了,我寫這種當真可以嗎?」

「科考未曾規定文體,自行發揮。怎麼?許久沒人寫的東西,你便不敢寫。那大家都寫的東西,我瞧著還俗了沒新意呢!」

「不過確實有風險啊。」沒人嘗試的東西,池映寒也叫不準究竟可不可行,畢竟科考這條路,完全是顧相宜手把手給他引路,以至於現在顧相宜想引一條沒人嘗試的路。

顧相宜只回一句:「縣試、府試,我都帶你過了,待到院試,你還不信我?」

「我信啊,但是你給我講講這其中的道理唄?不然我也挺懵的。」

「道理?道理只有一個——這是當今聖上喜歡的文體,這次的考題,多和聖上近來偏寵貴妃而遭人議論有關,多是問你如何看待此事,權衡情愛與朝政的。若論此題,以屈原為例最為適宜,但你要記着不要談及衰敗,只談及屈原的壯志、忠心,以及於家於國的權衡。」

池映寒記牢了這些。

小祖宗給他押的題,他都會一字不差的記着。

至於顧相宜要面臨什麼,顧相宜一字未提,全然將此事岔了過去,以至於她要面對什麼,池映寒也未多想。

次日一早,未到卯時,顧相宜便起身離家了。

昨日前腳提及協理萬貨行,後腳池天翔便直接擬好了契單,同顧相宜說得模稜兩可,但這契單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自明日起,顧相宜便是池記萬貨行新上任的東家。

這說是協理也叫協理,但這一個鋪面全都給了顧相宜,許是池天翔心知肚明,顧相宜做東家只是面子上的,實際上賺到的錢終究還是能流回池家自己的賬房。

可若是給了四房,這鋪面所有的收成,便是送了。

顧相宜清晨坐在去池記萬貨行的轎子上,看着手中的契單,當真是佩服。

待顧相宜下了轎子,來到池記萬貨行門口的時候,朱掌柜已在萬貨行門口迎接了。

「恭迎東家!」

顧相宜朝着朱掌柜點了點頭,瞧著這朱掌柜肥頭大耳,乍一看整個人都是一副油膩的模樣,見了顧相宜后便嘿嘿的憨笑,笑得雙眼都眯縫了起來。

古話雖講「人不可貌相」,但乍一看這朱掌柜,便不是實誠的主兒,顧相宜見了他這面相后,第一句話便探道:「你是接了何人的主,來此上任掌柜的?」

「我原是池記二號檔口粥鋪的掌柜,調任於此的。」

「原是如此。」

是池天翔的安排。

二號檔口粥鋪本就人來人往,需要招待的客人甚多,你瞧著這朱掌柜面相油膩,但經起商來,保不準也是個圓滑的。

「而今萬貨行前日開始整頓,預計明日重新開張,夥計們可都安頓好了?」

朱掌柜道:「東家放心,夥計們正忙活着呢,若是東家看準備得差不多了,過會兒便開張也是做得來的。若是不行,我再好生教訓他們去。」

朱掌柜正說着,顧相宜便推門入了萬貨行內部,這會兒夥計們正忙碌著上貨,這些夥計皆是新調來的,一個個幹活似是麻利,但顧相宜卻看得出他們實際上手忙腳亂。

不同於正常的亂中有序,他們的亂,是打實的。

顧相宜瞧着他們幹活,越看越腦袋疼,遂喝道:「都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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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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