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四房

第226章 四房

顧相宜又拿起池映寒桌子上的詩句,乍一看,原是卡在了最後一句。

池映寒見顧相宜拿起他的詩,忙道:「最後一句畫龍點睛之筆我還沒想好,你看前面這些賦比興做得如何?韻腳押得怎樣?」

前面的韻律,倒也押得准。

不過……

顧相宜看了眼整個詩篇之後,忽然——

「嘶啦」一聲,將整張紙都撕了。

池映寒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相宜?做得不行嗎?」

要說之前池映寒拿情詩逗她,她會當場撕紙,但這首詩,池映寒也沒有招惹顧相宜的意思啊!

怎麼又不由分說的惱了?

池映寒詫異著,便見顧相宜變了神色,嚴厲的問道:「你這首詩,竟做了處致命的地方。」

「啊?致命?」

「你方才那句『拂袖獨行不回首』前面,為何出現『濁世』一詞?」

「那個啊,那是寫的前朝,你倒是往下看啊。」

「我有耐心往下看,若有人存心想拿此做文章,歪曲詞意,這一個詞可夠你問斬的!甭管哪個朝代,莫要涉及這種東西。」

「昂……」池映寒也沒想到一個詞這般嚴重,遂也應道:「好罷,那我便抹了這句,下次不寫這種了。你可別一回來便又生悶氣。」

顧相宜倒不至於生悶氣,既然池映寒也警醒於此事,那這事兒便罷了。

但有一事,顧相宜卻是有些疑惑,道:「今兒怎麼不見家裏其他人?」

「你說這事兒啊,我正想同你說呢!前些日子我四叔說要回來住一陣子,也不知上面鬧了什麼事兒,十幾條港口都封了。我四叔便是斷了商路,回家裏住些日子,待到海路開了再走。這會兒大家都同他們去吃席了,不過我這會兒閉關,懶得參與那沒意思的席,便不去了。」

池天昌回來了?

顧相宜心頭一緊,她前幾個月坐堂時便有病人談及過上面封港口一事,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也不知這是官家在做什麼。

沒想到港口越關越多,連池天昌的路子都封了。

但這池天昌舉家挪到大房裏暫住,可未必是什麼好事兒。

顧相宜忙道:「席開了嗎?」

「倒還沒有,反正我不想去。」

「這種席還真需去一趟,我得去探探他們怎麼回事兒。」

池映寒倒是不解:「不就回來個人嗎?這有什麼可探的?」

顧相宜可是心知肚明,這池家產業,最後大頭全落在了那四房手裏!

見池映寒不願去,顧相宜乾脆一把抓住池映寒的胳膊。

池映寒猝不及防被她抓住,心頭同是一愣,只聽顧相宜道:「池二,陪我去。」

「你不是最討厭吃家裏的席了嗎?」

「這次例外,陪我去。」

池映寒再看顧相宜的神色,竟帶着一絲懇求,那般模樣,讓池映寒哪裏忍心拒絕。

「好,你要去的話,那我便陪你去!收拾收拾便走!」

原本池映寒真不願去參加這接風席的,奈何顧相宜要去,他便陪着她一同參了席。

原本池映寒已通稟老夫人,明確表示不去的。

這會兒夫人們見池映寒也來了,笑道:「二郎不是說閉關,不來了嗎?」

池映寒倒也隨機應變,道:「計劃哪裏趕得上變化快?這不巧了,今兒相宜正好也回來,帶她一起熱鬧熱鬧唄!」

「是巧,是巧啊!相宜也只同她四叔見過一面吧?這會兒來得正好,大家聚聚。」

顧相宜笑着迎那些夫人們,再看那席位上,四房家裏來了竟有近十個人,顧相宜道:「那幾個哥兒姐兒,我有些沒印象了。」

池映寒解釋道:「僅見過一面,能記住那麼多人就怪了!我給你重新介紹下,他家大兒子池映松,二兒子池映梧,三女兒池映梅,四女兒池映蘭。池映松旁邊的那個是他媳婦房氏,房氏牽着的那個是池允恩,今年剛三歲。池映梧去年剛娶妻,那是新婦馬氏,兩個女兒倒還未嫁。」

顧相宜不由得嘆道:這麼一大家子呢,怪不得封了港口恐吃不上飯,趕忙過來接受救濟了。

而且……

「四房家裏孫子竟都三歲了……」

池映寒倒是笑了笑道:「那有啥稀奇的?你想生的話咱們也能有!過幾年也三歲!」

顧相宜:「……」

要不是這是公共場合,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這席間,池天翔是做足了面子,道:「先前聽老三說了,近來海關那邊有洋人運輸禍民之物,嚴查之下仍無法禁止,官家近來也是封港嚴查。風頭也就這麼一陣,待過去了便好,倒也無大礙。」

池天昌嘆道:「哪知道官家要封到何時?這少說也有三個月的時日,之前封了幾個便足以斷送今年的買賣,現在是全封,還不知何時解呢!」

「也不至於封得太久,同洋人斷了往來,虧的終究是我們。」

蘇韻也同他們道:「官家的事兒我們定奪不了,便不多談了。這幾個月既回了家,家裏總是個落腳處,回頭幫你們安排些,避避急。」

四房夫人道:「那便多謝大哥好意了!」

一旁的顧相宜就知道,那四房準是來求庇護所的,說是避急,家裏也無防備。

這酒席之上,顧相宜也不得說些離間的話,但四房這一家子,總歸要警惕些。

但家裏卻其樂融融的,四房夫人也道:「對了,之前路遠不方便帶恩哥兒回來,恩哥兒還未見過曾祖母吧?」

四房夫人說着,房氏抱起池允恩,池允恩正值幼童生得最討喜的模樣,白白胖胖的,家裏人瞧見了無不嘆道:「這孩子生的真俊!」

「來,給曾祖母抱抱去。」

這大場面中,連池映蓮都知道不是自己湊熱鬧的時候,由著四房家裏的嘮著這幾年的難處。

什麼刮颶風、掀了多少船,甚至海上折過人的事兒,也同家裏講著,那叫一個不容易。

惹得池天翔嘆道:「老四這些年在外可是吃了不少苦啊。」

池天昌喝了口酒,更是訴苦道:「咱們這些跑海的,哪個不是搭上命去干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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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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