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罵他(一)

第209章 罵他(一)

安瑾瑜本想趁著無人,將顧相宜這事兒逼問清楚,但池映寒這無賴一來,安瑾瑜立刻變得嗤之以鼻,不願同他這個格局的人交談半分。

安瑾瑜遂道:「肢體未碰,言語未辱,何來欺負?不過是她欠我一個答覆罷了。」

「我媳婦欠你的?你個王八羔子臉怎麼比這片湖還大?!」

安瑾瑜就知道,池映寒這廝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但卻見顧相宜的身子,下意識的躲在池映寒身後,池映寒也全然擋在顧相宜身前,有意護着她。

安瑾瑜一陣惱怒。

顧相宜根本信不過他,連個真相都不肯同他講清,卻信這該死的無賴。

這場面真是不堪入目。

顧相宜看得出安瑾瑜的怒意,但眼下顧相宜同池映寒和睦,也是全城皆知的事實。

至於安瑾瑜,他根本不是愛她。

他對她的執著,都只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一個自己最看不上的人奪走。

故而他恨著。

這會兒,池映寒卻也問著顧相宜道:「相宜,他是不是又來騷擾你,又想納你做妾了?」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顧相宜生生的恐懼著。

恐懼著前世的悲劇再度重演。

這輩子,不論愛與不愛,她都不會再放開池映寒的手了。

顧相宜想着,小手不知覺的捏緊了池映寒的胳膊,藉著池映寒此刻給她的膽量,高聲表明了態度:「安公子,我知道我推了你的婚,未同你解釋清楚,你心生不悅。可我不知應如何同你解釋你才能理解,但現在你聽着,我心裏真實的答案便是——我先前對你是傾慕,傾慕你的才華、你的一切,可那不是兩情相悅!直到我遇見了池二,我對池二才是真的喜歡!」

啥?!

顧相宜這突如其來的表態,倒是把池映寒搞得一頭霧水。

小祖宗說什麼?她說她喜歡他?!

安瑾瑜同是瞠目結舌,只聽顧相宜繼續道:「我知道,你肯定認為我自降格局、貪圖錢財,愛慕虛榮……所有的惡名我都承擔!可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無賴,我們私下兩情相悅,才有當日首飾鋪他替我解圍,才有婚後的毫無矛盾,所有的和睦,都是因為我早已在定親之前喜歡上了他。所以不是你負了我,而是我負了你,又為了顧及名聲不肯說。如今我哪裏還有什麼名聲了,不如索性將真相告知於你——我偏是喜歡上一個無賴了!」

安瑾瑜被她的說辭徹底震懵了。

這個說法,他不是沒猜測過,只是猜了又駁,駁了又猜,他全然想不通,她為何會喜歡上一個無賴!

而池映寒心也緩和過來。

嗐,原來小祖宗是在這兒編呢!倒是跟他說一聲啊,給他整得突然心血沸騰的,還以為小祖宗忽然哪下就愛上他了……

不過既然顧相宜這麼說了,池映寒瞧著安瑾瑜那一副發自內心不服的模樣,更是嘚瑟的道:「怎麼?她喜歡本少爺,你有意見啊?你不服啊?不服也得服!本少爺告訴你,沒人規定女人就得是男人掌心裏的玩物,非得聽男人的。她們是活生生的人,她們有自己選擇夫婿的權利,你們尚未定親,她喜歡上別人你管不著!她選本少爺,你更管不著!」

池映寒說着,便當着安瑾瑜的面將顧相宜攬在懷裏,故意氣死安瑾瑜!

安瑾瑜看着池映寒懷中那一臉堅定的望着他的顧相宜,以及嘚瑟的要上青天的池映寒。

打心底被氣笑了。

定親之前她便喜歡上了一個無賴,至於如何喜歡上的,安瑾瑜不知。

但看着他們這熱乎勁兒,根本不是裝出來的。

安瑾瑜此刻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如此秀恩愛,竟有一分尷尬。

安瑾瑜遂也不問了,他只是由衷的嘆了一句:「原來如此。顧娘子既有苦衷,坦言即可。況且我安某人從來不是非你不可。卻說這半年來,我倒也不是多想什麼,我只憐顧娘子你這般自降格局。」

安瑾瑜的話落了。

顧相宜遂在池映寒懷裏,同他點了點頭。

他如何罵她,那都無所謂了。

顧相宜寧願退一步,也不想過多得罪他。

安瑾瑜這人心胸比池映寒都狹隘,且池映寒就算小心眼,但他不會給誰使壞,可安瑾瑜若是生了仇怨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顧相宜寧可忍下這口氣,也不能明著再招惹他。

此事,最好到此為止。

但他這話落到池映寒耳里,便又是一番滋味兒了。

池映寒嘴角微微抽搐,道:「搞了半天,我還尋思什麼事呢,原是半年前那檔子破事,你還斤斤計較著?哎我說安瑾瑜你他媽是碎嘴子婆娘嗎?!」

安瑾瑜掃了眼池映寒這廝,他自是厭惡極了這潑皮。

但他有他的原則,他不會跟一個潑皮鬥嘴,自降身價。

安瑾瑜未理會池映寒,在雙方說盡了話之後,他這才從了元玉婉的勸,嘴裏吐出一個字:「走。」

池映寒見他要走,之前如此,今日尚還如此,心裏怒極了,又喝:「安瑾瑜你個王八羔子,我問你話呢,結果你連屁也不放一個就準備走了?!」

安瑾瑜已然轉身,更是不理他,池映寒氣極,繼續道:「安瑾瑜,你以為你是哪門子神仙不成?還什麼『從來不是非你不可』,我家相宜才從來不是非你不可!你個王八羔子!不就是沒嫁給你?她愛嫁誰嫁誰,關你屁事!倒是你,事後三番五次的糾纏相宜,你哪裏是個文人墨客,我看你也是個混無賴圈的!」

顧相宜見池映寒越罵越歡,連忙阻他,道:「好了池二,別罵了。這事兒便過去了,讓他走罷。」

顧相宜的不加反抗,倒是讓池映寒納悶。

這會兒安瑾瑜一甩衣袍,在元玉婉的攙扶下也離去了。

顧相宜鬆了口氣。

他這次離去,恐是日後也不會再來招惹她了。

只是池映寒不解,道:「我還沒罵夠呢!」

「你再罵他有什麼意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瞧不上你,不願同你多說一句,甚至認為近了你都是辱了他。你在他身旁罵,他只當是犬吠。你再罵也是自討沒趣。」

最關鍵的一點,顧相宜沒說出口。

她怕安瑾瑜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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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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