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洞房

第19章 洞房

伴隨着的還有一陣勸叨聲:「誒呦!大喜的日子你哭個什麼勁兒嘛?」

「我家姑娘是被你們陷害的!你們這是活活要把我家姑娘逼死!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把你們這些殺人犯統統告上官府!」

「誒呦,我說姑娘啊,這可是頂好的姻緣吶,你家姑娘一個不得寵的,能嫁去這麼個商家大戶,夠她後半輩子享福的了,也就你這種小丫鬟不知好歹。」

顧相宜頭腦暈眩著,恍惚之中記得自己在祠堂飲完茶之後便中毒了。

毒不致死卻能令人渾身無力、神志不清,她趁著還清醒趕忙讓寧兒去配解藥。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

只在睜眼后發現視線被紅布遮住,身子斜靠在轎邊,全身尚在乏力之中,掀開蓋頭,竟發現自己一身大紅的喜服!

怎麼回事!

顧相宜瞳眸瞬時瞠大,她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

顧不得多想,顧相宜扶著轎子邊緣勉強起身,掀開轎簾,驚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姑娘,姑娘你醒了!」寧兒驚喜的喊著,顧相宜瞧見的卻是她哭腫的眼睛,媒婆見姑娘醒了,也欣慰了一分,柳如歌之前保證過人沒問題,旅途顛簸一點人自然也就清醒了。

果不其然,媒婆笑道:「醒了好,醒了好!再過一條街便到了!」

顧相宜看了眼左右的隊伍,那隊伍浩浩蕩蕩如一條長龍一般,極為隆重,就連轎子也是華麗的大轎。

前方還派了領路的隊伍,這陣勢顧相宜一眼料定必是城內極有錢的人家。

「寧兒,到底發生什麼了?」

顧相宜忙問寧兒,寧兒哭哭啼啼的道:「姑娘,昨日你病了之後奴婢本想去找葯,可李郎中卻說二姑娘急病把葯都取走了,二姑娘卻說沒拿,外面的藥鋪也偏偏沒藥,這時又偏聽大娘子做主將姑娘嫁給池家二郎沖喜!奴婢只得求助大娘子,可大娘子一直拖到快天亮才給姑娘服藥……」

縱使寧兒支支吾吾的說不清,顧相宜也聽得出來,這是一招連環計,一環接一環,殺顧相宜一個毫無防備、措手不及,還將屋裏好幾個不知情的旁人都牽扯了進去。

縱使最終害的是顧相宜,也如同一場巧合,幾波人都有意或無意間成了間接幫凶,倒是柳如歌除了安排個婚事之外,與此事看似半點關係都沒有。

這一招神不知鬼不覺,讓顧相宜徹底中了埋伏,她甚至現在都反應不過來,自己這是要嫁人了!

顧相宜一時間四肢無力,整個人癱坐在轎子上,腦袋嗡嗡的。

她重生一場,處處防備着柳如歌,卻不料柳如歌能拿她最信任的顧相憐將她一軍,且現在那顧相憐究竟是真受害還是聽從柳如歌的安排,她也不得而知,一股強勁的恨與怒湧上心頭。

那池家呢?池家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娶她?

「寧兒,你上轎同我說說,還有什麼情況,為什麼是池家?池家怎麼了?」

如果不是有急着娶媳婦的,柳如歌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寧兒上了轎,把聽到的消息全告訴給了顧相宜,聽聞是池二跳河之後一直昏迷不醒,他們家人聽說跳河那天是因為他喜歡顧相宜,所以找媒婆來提親的。

「喜歡我?這話是池二說的?」

「奴婢不知,只聽說是池家主動要娶姑娘的,大娘子覺得他們有誠意便應了,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寧兒一直在哭,深知顧相宜一個好好的姑娘,若是嫁給池二那個臭名遠揚的無賴,這輩子就全毀了。

顧相宜全然不信柳如歌有傳聞中的那麼無辜,可偏偏柳如歌太奸詐了,這事說出來也沒人信跟柳如歌有任何的瓜葛。

顧相宜記下了這筆賬,但事到如今,這喜她不得不沖,好在池二昏迷,不至於被這個無賴毀了貞潔。

她要冷靜。

這一世,她不會再由他人拿捏,更不會准許任何人將她這輩子都毀了!

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卻做不到。

身體終歸是氣得發抖的,天知道她是如何從安瑾瑜的魔爪中掙脫的,卻在短短三天時間內被送入池家這個虎口。

她的心是恨著柳如歌和池家的,她發覺自己終究還是個有情緒的,眼下她平靜不下來。

直到轎子停下,寧兒攙扶着她下了轎子,她須蓋頭遮臉,看不清路,只聽寧兒道:「姑娘,池家置辦了一條街,府里置辦的也特別盛大,看着特別講究。」

寧兒雖然不甘心姑娘被池家糟蹋,但捫心自問,池家確實是三書六禮、四聘五金的都置辦得認認真真,迎親的隊伍,囍堂的佈置都極為講究。

整個過程下來,她一個丫鬟都看得出來池家在誠心誠意的將顧三姑娘明媒正娶。

只是顧相宜怎麼都沒想到,她駁了安家的親事後,被暗算打發到這麼個地方,同一隻雞拜了堂。

一切都如同一場可笑的鬧劇,雖然吃了柳如歌一計,但顧相宜斷然不會把自己葬送在這裏。

她極力穩住心神,禮成之後在寧兒的攙扶下朝着洞房走去。

待到此時,天已漸漸黑了下去,顧相宜的身子還虛,走不了多快,寧兒只跟着一個領路丫鬟朝着洞房走,路上黑漆漆的,除了能使儘力氣攙扶住自家姑娘外,寧兒什麼也看不清。

「前面就是了,我去給少夫人開門。」領路丫鬟快走兩步,推開了房門,但就在推門的一瞬,房裏突然一個黑不溜湫的動物一猛子沖了過來。

「啊!那是什麼!」寧兒嚇得大叫,趕忙扶著顧相宜後退,顧相宜還沒反應過來,突覺小腿一痛,不知被什麼猛獸咬了一口,寧兒驚叫:「姑娘!」

領路丫鬟見狀趕忙從房裏牆上摘下一把用來裝飾的刀,揮舞幾下,那黑影這才逃走。

領路丫鬟遂嘟囔道:「不是說了讓人把這畜生打發走嗎?竟在這時惹事!少夫人,您先回屋,我這就去給您找些葯來!」

顧相宜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疼痛,本就對池家沒有半點的好印象,現在看來池家更是離譜得很,哪家新婚夜,新娘子被畜生咬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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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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