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高燒

第157章 高燒

考場門口的池映寒忽然聽聞小祖宗的聲音,神情一震。

再一看眼前,發現顧相宜竟仍在考場門口等他!

由於四下的人都走散了,顧相宜那小小的身影格外顯眼。

「相宜!」

池映寒瞳眸一亮,趕忙想加速過來,但這次同上次考試全然不同,這次他縱使他想快點趕過去,卻也有些氣虛,不知是不是那蒙汗藥有後勁兒,他只知道他破天荒的使不出力氣。

還是顧相宜先他一步跑到他面前,看着他帶着些許灰土的衣裳和髒兮兮的俊臉,心裏有種說不出滋味。

恍如一塊石頭墜地一般,整個人緊繃的心情終於漸漸鬆緩下來。

蘇韻這時也匆忙上前,見他一身的灰,急問:「二郎,你這一晚上上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家裏都急死了?」

池映寒就知道他莫名失蹤,家裏要急瘋了。

但他心裏就是壓着一口氣,沉悶悶的,且眼前的顧相宜景象竟有幾分模糊。

怎麼回事?難道那蒙汗藥還有餘效?

顧相宜見池映寒遲遲也不回蘇韻,急得輕捶了下池映寒的胸膛道:「池二,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了?四哥兒是不是把你怎麼着了?你昨夜去了哪裏?你倒是跟我們說啊!」

池映寒自是想說,但這會兒,他聽着顧相宜和蘇韻急且關切的話,勉強擺了擺手道:「相宜,你別敲……別……」

誰料,池映寒話還沒說完,突然身體一栽,整個人竟向前傾倒而去。

顧相宜被他的突然暈倒嚇得大駭:「池二!」

「二郎!」蘇韻也嚇了個半死,看着顧相宜連忙扶住池映寒,蘇韻慌忙喊道:「車,車!快去叫車!」

馬車極速朝着這邊駛來,顧相宜將渾身上下的力氣都用盡了,方才攙扶起池映寒,扶他上了馬車。

她觸碰到他的瞬間,才感覺到不對勁。

池映寒全身上下都在發熱,滾燙滾燙的,待上了馬車之後,她又觸了下池映寒的額頭,燙得她小手連忙彈了回來。

蘇韻看顧相宜臉色不對,剛因為二郎找到而放鬆片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蘇韻心驚膽戰的問道:「二郎這是怎麼了?」

「發熱癥狀,而且體溫很高。」

「我瞧著相宜你治過許多發熱病症,二郎這情況嚴不嚴重?」

顧相宜同是心驚肉跳,見過發熱的,但池映寒這般發熱,其溫度是比較難治的。

「發熱是外症,病因各式各樣。二郎的情況,許是昨夜在哪裏受了嚴重的風寒,且足足受了一夜。」

這可就奇怪了。

若是在城內,夜風再吹也不至於燒得這麼重,且池映寒平日身體結實,不太可能病成這樣。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夜他睡得地方是在風口或極其陰冷,昨夜已經發病,今日又拖延一整日所致。

好在不至於出人命。

顧相宜趕忙同蘇韻道:「婆母也無需擔心,不是大病,不過是昨夜在哪兒吹着了,喝幾服藥就沒事了。」

「可人畢竟是病了,明日後日還要考試,後面的兩場,還考不考了?」

顧相宜沉默了。

雖說池映寒自己回來了,縱使有人想讓他消失於考場,也未得逞。

可他病成這樣,明日的作詩和後日的政策都是極其費腦子和精力的,這讓他怎麼再繼續考試?

這問題,顧相宜屬實犯難了。

蘇韻同是犯難,顧相宜的那些顧慮,她都知曉。

「相宜,婆母知道,你和二郎辛辛苦苦準備那麼久,費了那麼大的周折,都是希望他能有個好名聲,有個好前途。奈何我們家也不知是被什麼沖了!只要我們動了入仕的念頭,每個要參加科考的孩子都要遭難,你看看城裏城外,誰家能頻頻出這種事兒啊……」

蘇韻平日裏管家,家中事宜她都能拿捏妥當,唯獨兒子的事兒,她當真下不去狠手。

她狠了心將池映寒託付給顧相宜,原本二人備考也好生生的,誰知偏又出了這等意外……

顧相宜將自己的後半生都壓在池映寒身上了,她耗盡的心血,不是讓那些嫉妒眼紅的人這般糟蹋的!

顧相宜神情沉重了一分,道:「婆母,相宜有一事,還想同婆母明說。」

「相宜你說。」

「許是相宜還年少,但在相宜看來,有些事應怨天,有些事不應。大郎當年科考路上被害一事,本就是一樁未查清的冤案,這口氣池家不是就這麼吞了,而是目前無力反擊,有朝一日若能翻案,能還大郎在九泉之下一個安穩。」

蘇韻一怔,只聽顧相宜繼續道:「如今二郎……您不是不知道他,他不會拿府試開玩笑,故意不回家或者臨陣脫逃,定是人為陷害。害他的人八成是我娘家的四弟弟,這事兒說出去不光彩,我才一直壓着沒說。可二郎平日裏如何對我的,我心裏明鏡著,這事兒我絕不會因為名聲,讓二郎受了委屈、寒了心!婆母,二郎這事您只管按您想的去查,不用顧及我的門面。」

蘇韻不是不清楚,顧相宜娘家在婆家這邊挑事,對顧相宜本人影響會有多大,她會有多難堪。

可她顧及她的想法和名聲,池映寒這邊,誰來給他一個公道和說法?

看着懷裏昏睡不醒的池映寒,顧相宜是鐵了心。

若查實這事兒是顧相笙辦的,顧相宜豁出去同娘家撕破臉了。

「我知道了。這事兒造成的損失和傷害,顧家是逃不開的,且看顧家主君主母如何解釋吧!」

眼下,還是先治好池映寒的癥狀要緊。

池家上下聽聞池映寒找回來了,幾個院裏都出來噓寒問暖,打探怎麼回事。

但這人一回來,便是被杜仲背回院裏去的,這事兒在池家可是鬧大了!

老夫人又急又怒,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

顧相宜回道:「事兒還沒查清,老夫人莫急,等我先將二郎的病治了,等他好轉些再說。」

如果今晚沒有好轉,明日的府試,終還是被耽擱了。

顧相宜想起這事兒,心裏複雜得說不出是哪種滋味。

是急是愁?

是惱是恨?

她一時自己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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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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