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重

第12章 病重

「杜仲,你腦子怎麼轉不過來彎呢?什麼叫我還要死?你當我死給誰看呢?」杜仲這才反應過來池映寒的意思,聽聞池映寒道:「杜仲啊,我可拿你當親兄弟看的,待會兒戲演的像些,兄弟的命就系在你身上了!」

說罷,池映寒閉上眼,繼續裝死,杜仲也是豁出去了,深呼一口氣便背着池映寒急匆匆的敲門喊道:「來人吶!快開門吶!二少爺出事了!」

剛敲了沒一會兒,便有小廝過來開門,見少爺昏迷不醒的趴在杜仲背上,一時間被嚇怕了,忙問:「這是怎麼了?」

「少爺在外面出了事,落水了!快去見老爺!讓老爺請郎中來!」

那小廝哪裏還敢在原地站着,一邊跑一邊朝着池天翔的宅子跑去,忙喊道:「老爺!老爺!二少爺出事了!」

此時正值飯時,池天翔和池家大娘子蘇韻正在用膳,乍一聽小廝跑來說池二出事了,池天翔面龐緊繃,第一反應便是喝道:「那個孽障又在外面惹什麼禍事了?」

前些日子池天翔可警告過他,再在外面惹是生非,他定要扒他一層皮!

一聽這孽子又在外生事,池天翔第一時間便想去找根棍子來。

小廝見池天翔這般氣勢洶洶的,也驚慌的道:「這個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少爺落水了,昏迷不醒被杜仲背回來的,杜仲讓小的趕忙通知老爺一聲,請郎中來治……」

這話說罷,一旁的蘇韻頭腦「嗡」的一聲,手中的碗筷一時間沒拿穩,「咣啷」一聲摔在地上,她驚叫道:「二郎怎麼了?!」

還不等小廝再回復,蘇韻便火急火燎的沖了出去,在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池映寒之後,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險些沒站穩,還是身旁的幾個女使扶住了她。

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兒子,蘇韻驚慌的問著:「怎麼了?二郎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的?」

倒是池天翔冷靜一些,打聽了一圈便得知——今日二少爺又在外面鬧了大事,聽說是調戲了閨秀,被閨秀的家人追了半條街,最後落水了。

冬日的河水可不比往日,縱使池二會水,也難免出了差池,池二溺水之後被撈了上來,回來就成了這樣。

聽聞這事竟是因為池二在外招惹良家閨女引起的,池天翔一聲怒喝:「這個混賬!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名聲!」

蘇韻聽聞老爺這般惱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現在二郎成了這樣,官人你就莫說這些了,二郎……你醒醒呀二郎……」

看着大娘子趴在床邊哭得凄慘,池天翔的怒氣也減了一分,轉頭問著床邊的杜仲道:「郎中請了嗎?」

杜仲這會兒也是精神恍惚的,聽聞老爺問話,愣了一聲道:「這便去請,這便去請……」

見這麼半天竟連郎中都沒請,蘇韻哭得更凶了:「快去呀!」

「是……」杜仲灰溜溜的出去了,走的時候還聽老爺罵着:「孽障,真是個孽障!我上輩子是欠了他什麼,這輩子要這麼禍害我們池家的聲譽!」

杜仲倒吸一口涼氣,想來少爺真是料事如神,若不是裝病賣慘,這會兒老爺真就能掄著棍子把他打得真躺在那兒……

與其讓家父打得躺床上三天下不來,還不如他自覺點自己躺床上三天不下來。

杜仲拿着錢,在外用五百兩銀錢悄悄買通了三個郎中,特意叮囑道:「千萬別把少爺的病說太輕了,咱家老爺這會兒在氣頭上,少爺的意思是躺上幾天,待老爺過幾天氣消了,咱們再循序漸進的自然醒……我這意思,你們可懂?」

手裏握著銀錢的郎中自然明白池二的意思,當街毀姑娘清譽不是小事了,那池家老爺什麼秉性、回去得怎麼對付池二,他們心裏都明鏡著,池二這是花錢免災呢。

因此,在杜仲帶着三個郎中回去之後,三個郎中看了情況之後,連連搖頭晃腦,除了嘆氣還是嘆氣,搞得池家要辦白事了一樣,嚇得蘇韻險些暈過去。

蘇韻着實是怕了,上一次經歷這事還是池家大公子池映墨的白事,池家彷彿天塌了一樣,眼下這事兒蘇韻一時間除了哭以外,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能把事兒傳到老太太那裏,下午老太太親自過來一趟,了解了今日的情況之後,問了那三個郎中道:「人保得住?」

「回老夫人,冬日裏墜河,最是容易傷及頭顱和五臟六腑,因而公子這是內臟受了損導致的昏厥,目前看來還不至於危及性命。」

出不了人命,老太太心裏安了一分。

她可就這麼一個嫡孫,有個好歹的,實數要她的命!

且事是發生了,總歸要處理解決,在聽聞郎中的囑託后,老太太吩咐留幾個人看守池映寒,其餘人等皆去大堂議事。

見老太太親自過來處理,池天翔方才放下了緊繃了臉,安慰道:「母親莫要擔心,郎中說二郎還有救,大抵上是按他們說的需要服藥幾日,便有機緣蘇醒……」

「兒啊,老婆子我如今可就這麼一個嫡孫啊。」

「兒明白。」池天翔想來也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收起了方才的怒意,「兒也就這麼一個嫡子,出了這事,兒自然也心痛。」

「我可沒見着你心痛,聽大娘子說,二郎都不省人事了,你還苛責要打他?」

池天翔一時無語,道:「兒也是怕……怕哪日映寒他在外面犯下大事,被官家抓去!這也是一時氣惱……」

老太太聽后,重重嘆了口氣道:「外面傳的事兒我都聽說了,聽說是二郎自己跳的河!說是他沒有毀姑娘清譽,他是要證姑娘的清白!二郎他不是個壞孩子,他覺得自己無錯,為何投河?那他身邊的小廝呢?竟也不攔著?」

這母子二人聊著聊著,便問到杜仲那去了,杜仲一聽老太太這是要降罪,趕忙「噗通」一聲跪下,對着老太太叩首道:「奴才該死,奴才是攔不住啊!」

「你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眼見自家少爺要跳河,竟都攔不住?」

「奴才,奴才是……」

「莫要辯了。事已發生,再辯又有何用?」老太太說着,一旁的三房夫人便插話道:「依我看,這奴才就該被打死!」

一聽到要被打死,杜仲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倒是老太太鎮定平和的道:「打死倒不必。這奴才是二郎喜歡的,罰重了一來二郎醒來要鬧,二來傳出去我池家要落個暴戾的名聲,以後哪個姑娘還敢嫁到池家來?把這奴才拉下去杖責二十大板便是。」

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也夠杜仲受得了,但總比落在少爺身上強。

待將杜仲拉下去之後,老太太方才嘆了口氣,又道:「關於二郎的病,先按先前幾個郎中說的服驅寒的中藥,若是沒有好轉,過幾日再請幾個郎中看看。」

老太太既然吩咐下去,池天翔自然點頭照辦。

畢竟郎中說池二並沒有太嚴重的情況,家裏人也如服下定心丸一般,只懲治了奴才,便專心給二郎看病了。

倒是顧家,這事兒鬧出去之後,可沒這麼好收了。

當晚,顧家大堂上,顧相宜和顧相君,寧兒以及涉事的一眾小廝紛紛跪成一排,顧華生坐在輪椅之上,俯視着這一眾的人,今日的事兒他是越想越氣。

「你們今日可是給顧家光宗耀祖了!」顧華生瞪圓了一雙眼罵着,第一個訓斥的便是顧相宜:「三丫頭,你是不知道那安公子已和你姐姐定親了?當街招惹你未來的姐夫,你居心叵測呀!」

一聽到爹爹為自己做主,坐在一旁的顧相情抹着眼淚哭了起來,柳如歌也連連嘆氣,一邊哄著顧相情,一邊無可奈何的道:「三丫頭,你姐姐十六了還未出閣,好容易相了個姻緣,你卻當街做出此事!你是非要給你姐姐姻緣攪和了不成?」

一聽柳如歌這麼說,顧相情哭得更凶了,自從南月大娘子去世后,這家裏所有的好東西她都霸佔著,她的地位是顧家三個女兒中最高的。

如今這顧相宜膽子大了,就說這廚房的碳火,說是每個院同等的量,但顧相情常年都要從顧相宜的碳火例份中剋扣三分之一,分到顧相情的屋裏去,想不到近日來她竟知道每日派丫鬟帶着秤砣去廚房,用秤砣秤准了數的帶回來。

現在,竟敢在自己面前叫囂了!

大堂之上的顧相憐一言不發,看着柳如歌和顧相情那咄咄逼人的架勢,就知道形勢對顧相宜不利,卻不想顧相宜竟駁斥道:「父親明鑒,今日是那安公子在首飾鋪堵了女兒,非討要個說法不成,這才鬧出的事。」

顧華生被她的言辭驚到,嘴角動了動,反問著:「按三丫頭你的意思,是那安瑾瑜無端堵了你,無端耍無賴,那池二救你於重圍,我們顧家誤傷了池二。從始至終你都無錯,錯的是我們顧家,錯的是你父親我?」

顧華生的意思很明確,他想看到的不是三丫頭當堂頂嘴,她越頂嘴,他越是動怒。

但眼下的情況,顧相宜能怎麼辦?她在這個家裏可沒有半點的勢頭,所以她才怕此事鬧大,讓柳如歌再抓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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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惡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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