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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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毫無徵兆的發動了對人族的突襲。
當然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能也算不上是一次突襲。
這是一場屠殺。
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兩大天地霸主之一的妖族，對上至今不過勉強能在危機四伏的洪荒大地上生存的人族，其結果如何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懸念。
洪荒大地上，短時間內已經被一片血色所籠罩。
很少有人知道妖族為什麼會突然對人族下手。
雖然妖族方面所給出的理由是人族與巫族勾結，意圖對妖族不利。
但是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現在的人族，雖然大小部落遍佈洪荒各地，族人的數量也達到了一個比較驚人的數字——起碼已經超過了巫族。
可如果論戰鬥力的話，誰都能看得出來，人族連巫妖兩族的一個零頭都比不上。
雖然說人族和巫族的確有通婚的現象出現，但是如果說這就能影響到巫妖兩族的勝敗的話——恐怕連巫族自己都不會相信。
當然了，雖然不知道妖族為什麼會突然對人族下手，但是作為妖族的死對頭，巫族的宗旨自然就是你想做什麼我就破壞什麼。
因此，在妖族派出各路妖軍大肆屠殺人族部落的時候，巫族也同時對周圍的人族提供了庇護。
然而，雖然巫族同樣是天地霸主，但是巫族的數量始終都是一個問題。
不管是和妖族相比，還是和現在的人族相比，巫族的數量都太少了。
這也就註定了巫族無法庇護太多的人族。
所以，妖族只是避開了那些在巫族庇護下的少部分人族，便可以繼續屠殺剩下的人族。
洪荒大地上，每天都有無數人族死去。
對此，
首陽山，身為人教教主的老子只是以首陽山為中心開三萬里禁，允許人族入內避難，除此之外，再無動作。
與此同時，元始天尊也是在昆崙山開三萬里禁，通天教主在東海開三萬里禁，西方二聖於須彌山開三萬里禁。
然而，三萬里避難之地，對於整個人族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就算還有一些大能者，諸如鎮元子之流也開放了道場允許人族避難，但，依舊是杯水車薪。
首陽山。
八景宮外。
玄都長跪不起。
然而八景宮內卻無半點迴音。
昆崙山，玉虛宮外。
廣成子、慈航道人等數位出身人族的闡教弟子同樣長跪不起，玉虛宮內同樣杳然無聲。
東海，金鰲島。
葉逍最後還是出關了。
來到碧游宮外，這裏並沒有什麼人。
畢竟，如今的截教，並沒有出身人族的弟子。
「啟稟師尊，弟子想要出島。」
「進來說話。」碧游宮中，通天教主的聲音略顯詫異。
葉逍進了碧游宮，看着高坐雲床之上的通天教主，俯身，行禮：「弟子見過師尊。」
看着前所未有的正經的葉逍，通天教主皺了皺眉，問道：「大劫將起，三教弟子不得擅自出山，你這個時候要出島做什麼？為師記得你跟人族應該沒什麼聯繫。」
面對通天教主的質疑，葉逍面色平靜，淡淡道：「啟稟師尊，弟子出島，不為其他，只為明道。」
「明道？」通天搖了搖頭：「為師看你是為了那個嫦娥吧。只是，她的身份你應該清楚，雖然她這一世的確是出身人族，但是她的前世，可是妖族天後之妹，嫦羲。你若為她而救人族，大可不必。」
「師尊誤會了。」葉逍的聲音依舊平靜：「弟子此去，不為任何人，只為明劍道。」
「師尊既掌誅仙四劍，就應該明白弟子的劍道是什麼。」
「弟子殺念已起，不殺，念頭難以通達，不殺，難以明劍心，不殺，難以證劍道。因此，若無此行，弟子恐難證太乙，還望師尊成全。」
通天沉默了。
誅仙四劍，乃殺戮之劍。
孕育了誅仙四劍的葉逍，雖然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但是他所修行的卻是最為正統的殺戮劍道。
這本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通天難以理解的是，葉逍的殺念因何而起。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嫦娥？
又或者，葉逍和人族之前，其實有着什麼他不知道的羈絆？
不過他知道葉逍說的是對的。
劍道，本就是一往無前之道。
若心不順，意難平，那麼想要凝聚胸中五氣證得太乙，幾乎是不可能的。
良久，通天看着站在大殿中的葉逍，一揮手，一柄劍便出現在葉逍面前。
誅仙四劍，誅仙劍最利，陷仙劍最詭，絕仙劍最凶，而戮仙劍，則是殺氣最重的一柄劍。
此刻出現在葉逍面前的正是戮仙劍。
「你的沉淵劍雖然也不錯，但畢竟剛剛鑄就不久，這戮仙劍你拿着，去吧。」
伸手握住身前的戮仙劍，葉逍緩緩俯首：「多謝師尊。」
............
東海之上，葉逍架雲西行。
看着手中已經初步建立了聯繫的戮仙劍，葉逍微微搖頭。
他本以為這一次閉關可以持續到巫妖大劫結束。
可是事到臨頭，他果然還是無法過了自己內心這一關。
儘管他這一世，其實跟人族並沒有任何聯繫。
手握戮仙劍，葉逍從雲端站起。
他知道，洪荒這麼大，他一個小小的金仙不過是一粒塵埃。
就算他傾盡全力也難以救下多少人族。
所以，此去，他不為救，只為殺。
殺盡眼前所見之妖。
殺到心平氣順。
殺到妖族不再屠戮人族為止。
............
東海之濱。
妖族在洪荒大地上到處屠殺人族，諸位聖人立下三萬里禁。
其中，本就位於洪荒大地上的首陽山、昆崙山、以及須彌山自然是附近的人族最好的避難所。
不過，洪荒這麼大，並不是所有人族都能趕到這些地方的。
金鰲島雖然在海上，但是在通天教主立下三萬里禁之後，還是有許多居住在東海之濱的人族選擇出海避難。
只是，幾位聖人立下三萬里禁，雖然能夠庇護一部分人族，但是同樣也給了妖族機會——一些妖軍便是專門守在聖人立下的三萬里禁之外，截殺那些意圖尋求聖人庇護的人族。
葉逍在離開金鰲島之後，還未出東海，便看到了一支。
沒有任何猶豫，看着那支在東海上四處巡遊，以截殺出海尋求庇護的人族的妖軍，葉逍上前，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