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一章 她分析的全對!
割舌人抓住了,除了他本人,還找到了那些被他割下的舌頭。
將他交給官府,那麼這些事便都能了結了。
但在這之前,他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弄明白。
陳牧非常痛恨他們,尤其是顏白這些個打傷了他、還說了他母親壞話的人。
「說你母親的那些話我得向你道歉,那只是為了逼出你故意說的。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母親,與你父親很相愛,也很疼愛你。那些關於她的流言,是別人刻意要陷害她,而你也更不是什麼野~種。」
顏白知道王氏是個被無辜逼死的可憐女人,即便這小子犯了太多事情,她也着實不該拿王氏來說事。
只是當時情況比較緊急,這麼做也是沒辦法。
陳牧很沉得住氣、人又狡猾。除了母親王氏是他的軟肋,再沒其他。
但這一聲道歉,總是需要的。
哪怕陳牧並不接受。
「呵~你知道得還挺多?」陳牧勾著唇諷刺笑着,但眼神裏面的寒意倒是少了一點兒。
「只是一些猜測,餘下的還需要你給我們補充。」
顏白接着便將自己的分析一說,陳牧一直靠在那兒嘲笑着,唯有一雙幽暗的眸子裏不時閃過一些別的複雜的東西。
「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
師兄師姐們都驚訝地看向顏白。
她之前那一通分析和猜測都是對的?
「中間這幾年你去哪兒了?從哪裏學得了這一身本事?」舒漣問他。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們了,反正我被你們抓住了,要殺要剮都隨便,我也活夠了。」
「你為什麼要割那些無辜人的舌頭?這些人當中,應該有不少沒有罵過你母親吧。」珠茫問他。
「問我為什麼?還能有什麼,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自以為只是普通小角色,隨口胡說幾句就不用負責任,對別人的事情肆意指指點點、編排亂造。呵呵!只為了飯後談閑,就不斷往別人傷口上撒鹽、去肆意抹黑侮辱別人。我要讓這些傢伙都說不出來!割了他們舌頭,看他們還拿什麼大嘴巴!」
陳牧僵著脖子,臉上滿是殘忍的笑,看得珠茫都覺得瘮得慌。
「就因為這種原因,你就割去了那麼多人的舌頭,你也太殘忍了吧!」
「我殘忍?那我母親被他們活活逼死的時候,她就該死?就該承受這麼多的不公?沒有人心疼我的母親,那我為什麼要管別人?」
珠茫搖頭,「你不能這樣想,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你母親你就去找誰。何況你不也殺了你二叔和三姑嗎?這樣還不算報了仇?」
「那兩個噁心東西,憑什麼與我母親相提並論?我不會忘記,殺死我母親的,這玄安城許多人都有份!是他們那些話,讓我母親生不如死,還背負了這麼多年的淫~盪之名!那些大嘴巴在背後議論割舌妖的人,當年就很有可能也這樣議論過我母親,不找他們找誰?」
「你這也太不講理了!你根本就是在故意遷怒,如果我們不阻止你,你也會找到借口一直殺下去吧——」
珠茫深知這個人已入魔障,人雖不是魔,但心已成了魔。
再不收了他,只怕後患無窮。
「那你奶奶呢?她可一直在維護你們母子,你母親死後,她也是你唯一的依靠,你為什麼連她都要下毒手?」青鸞也忍不住問。
雖然顏白就此事已有猜測,但她還是很難相信,得親耳聽到陳牧怎麼說。
其他人自然也記得先前顏白對這個問題的猜測,此時青鸞再問,眾人也都存了一份驗證的心思。
提到那位老太太,陳牧難得沉默了一瞬,爾後又搖頭諷笑起來。
「我奶奶那人啊,性子太軟了。是,她是護着我和我媽媽。但她心裏門兒清,知道她的兒子女兒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也知道我媽媽是冤枉的,她卻拿他們沒辦法,也沒真的想做什麼……說到底,她在意我們,卻更在意她另一個兒子和女兒。」
「僅僅因為這樣你就連她都沒有放過?」這個答案其實與顏白說的很接近了。
「當然不只了,我還恨那老太婆為什麼要生出那兩個東西來。如果她只有我父親一個兒子,那這些悲劇不就不會發生了?你們不知道我有多討厭她!平時在家裏面說話挺有分量,關鍵時刻卻總是心軟,最後還是沒能救到我母親。我殺了她,沒割她的舌頭已經是我對她最後的恩賜了。」
青鸞這下也說不出話來了。
全對,顏白居然全分析對了,就像是她完全摸清楚了陳牧的心理一般。
半仁他們也都很震撼。
八師妹這個邏輯推理和分析能力,很強啊!
顏白自己倒沒說什麼,面對別人或驚或嘆的目光,她只是走到陳牧的身前,伸出手探向了他的臉。
「欸八師妹——」武魄忙喊住她。
一個姑娘家,上手摸別人的臉,好像有些不太好啊。
而溫沾衣,對顏白的心情好不容易由厭惡轉為了審視加厭惡,就看到了她這個動作。
這是老毛病又犯了?看到那陳牧長得不錯,又想做一些荒唐事?
焰刀也挑了一下眉,凝視着顏白的那隻手。
他並不清楚顏白和溫沾衣、珠茫之間發生的事情,只是聽人偶然提及了幾句。但就這一路了解來看,面前這位不是什麼沒分寸的人,當然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八師妹了。
陳牧人被符定住了,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面對着顏白這隻手,他也只是往後面退了退,「你想幹嘛啊?」
顏白的手往下移,移到了脖頸處,還在那裏摸了摸。
「八、八師妹……」望着溫沾衣那難看得要殺人的臉色,半仁都忍不住要為顏白默哀了。
青鸞則移開了視線,冷哼了一聲。
對這個人果然不該有什麼期待。
但陳牧眼神卻逐漸慌亂。
只見顏白的手在他的脖頸上摸了兩下,猛然一用力,一張人皮便從陳牧的臉上揭了下來。
而那張人皮一旦脫離了人臉,便變成了一隻綠色的死蟲子,躺在顏白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