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無關自己,就不知道痛

第八百六十八章 無關自己,就不知道痛

「根據搜集來的信息和已有的卷宗,我做了如下推斷。也不知道正不正確,你們姑且聽聽,看看對我們目前調查的事情有沒有幫助。」

顏白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待她,又會不會對她有所懷疑。她現在只想儘快將這些事情了結。多耽擱一天,這玄安城恐怕又會多一批被割掉舌頭的人。

其他人早就發現,八師妹身上的氣息不同了。

沒有了以往那股畏畏縮縮,說話做事不但有底氣,而且很有一套。即便在別人反對她的觀點時,她也能不急不徐,淡定極了。

「九年前,陳家長子病逝,留下了王氏和陳牧這對孤兒寡母。雖然有老太太護著,他們母子的生活還是不太好。陳家二兒子和三姑娘,為了搶奪家產,就開始散步王氏有野男人的流言。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安排了這樣一個人,但直到有一天,幾乎整個永羅街人都在罵王氏不守婦道。還有一部分人哪怕不知道什麼,也會跟着罵罵。甚至還會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人么,不事關自己,就不會知道有多痛。」

「王氏在家裏面百般被逼迫辱罵,外面那些人聽風就是雨,一張張嘴巴噴出來的毒箭,讓王氏痛苦不堪。陳家二兒子和三姑娘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流言遍地,王氏再得不到支持,讓人抬着她就要將她浸豬籠。快要死去的時候,老太太拼活救下了她。那一年,陳牧才十歲。」

珠茫和青鸞兩個女孩子聽說這種事情心裏都有些不忍。

「我聽說那個時候,陳牧追着跑了一路,哭着喊媽媽,也在求他們。但沒有人聽他的話,他還被他二叔狠狠扇了巴掌。人扇蒙了,倒在路邊的小溝里。」

「他們怎麼能這樣做!太過分了!」武魄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拍桌子怒道。

「一個小孩子,親眼看着這種事情發生,也太殘忍了。」半仁也聽着直搖頭。

「你之前說王氏被老太太救了下來?」舒漣也問。

顏白點點頭。

「是的,老太太救下了她。但王氏並沒能過上安生日子,陳家二兒子和三姑娘編造出更毒的流言,甚至說陳牧不是陳家的孩子,是王氏與別的男人生下的野~種。王氏再也忍受不了這些,便上吊自殺了。」

在場人都沉默了。

孤兒寡母,活活被最親的人逼入到如此境地。

王氏決定自盡的那一刻,內心是多麼絕望悲涼啊。而陳牧,望着上吊而死的母親,他的心裏又會如何痛苦,還有怨恨?

焰刀放在桌子上的手攥得緊緊的,無形中用來克制的力道,讓整張桌子都在搖晃。

「大師兄?」珠茫訝異又擔心地看向他。

焰刀猛地站了起來,抱着刀遠遠站到了窗邊。

他避開了每一個探究又關心的眼神,凝視着窗外的黑夜,無人知道那雙眼裏流露着些什麼、又看到了怎樣的過去——

「八師妹,你繼續說。」半仁看了焰刀一會兒,回過頭對顏白道。

「一年後,王氏祭日那天,陳家發生了滅門慘禍。陳家二兒子、三姑娘,幾個僕人,包括老太太,全部死去。除了老太太,他們的舌頭還都被人割掉了。」

「是陳牧乾的?那年他、他才十一歲吧!」

「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怎麼能做成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要復仇,為什麼連老太太也沒有放過?」

「這一切是真的嗎?」

其他人發出了各種各樣的疑問,也很難相信這事。

「在永羅街,我曾聽一位小攤販回憶起了一件事。陳家被滅門的前一天夜裏,他曾在路口巷子裏看見了陳牧在偷偷燒紙錢。他認出了他,也覺得他可憐,就打算上前安慰兩句。但走過去時,陳牧就不見了,只留下一堆未燒盡的香紙灰。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又以為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回去了。」

王氏當時死的樣子許多人都看到了,不少人因此還做了噩夢。

但他們可沒有反思自己也是逼死王氏的一份子,反而還裝模作樣開始譴責起陳家二兒子和三姑娘來。說他們不是好東西,就知道欺負孤兒寡母。

罵這兩人的同時,還不忘繼續說王氏的是非。偷着議論陳牧像誰,到底是哪個男人和王氏的私生子……

「八師妹的意思是陳牧得了特殊機緣或者是什麼法寶,擁有一些特別的能力?」半仁問道。

「我就是這樣想的。」

「雖然這種事情在我們修行過程中很常見,但陳牧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孩子,應該很難接觸到這些。」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也說了這只是基於猜測上的一點小推理。」

半仁點頭道:「可能真的是他有什麼別樣的機遇吧,可我想不通,要真是陳牧做的,他為什麼連護持着他們母子的老太太都要下狠手?」

其他人再次忍不住看向顏白,這一晚上這位八師妹給每個人的印象都不同了。

且不說她說的是真是假,單單能在短短時間內獲知這麼多信息、還一次在他們面前說這麼多話,那就很不可思議了。

「我想,可能有兩個原因。」顏白掂量著說辭,「一,老太太雖然想護住他們母子,但她並沒能護住,還是讓他的母親死了,死得無比難堪和痛苦。可能覺得他奶奶太無用性子也太軟了,如果她能再強勢一點,是不是他和母親就不會活得這麼慘?」

眾人不約而同哽了口氣,突然感到周圍空氣都有些涼颼颼的。

「第二點,或許是恨她為什麼在生下他父親之後,還要再生二叔和三姑那兩個惡鬼呢。如果沒有他們這兩個人,那所有悲劇都不存在,這可能是那孩子心裏面的想法吧。」

顏白接觸的犯罪作惡的人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對於這些人的心理她知道得也要多一些。

正常人的思維,有的時候很難分析這些人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

就像為什麼陳牧在復仇成功的八年後,又開始在玄安城割別人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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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當炮灰拿到主角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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