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最完美的間諜
顏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只是覺得能做到、在遙遠朦朧的記憶中，她也確實做到過，便這樣做了。
而之後的事情，那就不需要她費心了，她回到房中繼續睡覺。
翌日，龍清河匆匆趕來了碧玉軒，探望傾城的傷勢。
她傷得很重，但好在武功高強，利吾又拿出了療傷聖葯，雖然暫時還不能下地，但靠在那兒說話是沒問題的。
幾人就將議事的地方換成了傾城的房間，聽她說了被傷經過。
朱雙確實是個不能信賴的無恥之徒，答應了他們合作，卻轉手將她賣給了司徒忌。察覺到有異的傾城，強勢闖出了將軍府設下的陷阱，逃回了碧玉軒。
但這之後若非小白解圍，碧玉軒此次危矣！
「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小白她扮成傾城姑娘的樣子，連你們都分辨不出來？」
龍清河感到無比的吃驚，貌似這段時間發生在小白身上難以解釋的事情越來越多了。
「是真的，公子，我們也嚇了一跳。而且小白障眼法好極了，手就這麼揮揮兩下，便能將傾城老闆和她躺着的床榻隱藏起來，一點痕迹都不露。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歲小姑娘能做到的程度，太神奇了！」割耀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激動不已。
傾城之前已經聽割耀玄乎地說過一次了，鑒於上次她親眼看到失控的小白真實模樣，對這些事情的接受程度比龍清河好歹要高一些。
可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她到底是怎麼學會的呢？她今年只有十歲。」而且那也根本不該是人類掌控的力量。
就說易容術吧，再怎麼精妙的易容術，也需要藉助道具和高超的化妝技巧。通常體型、性格相差越大的，那就越不好易容。
矮個子想要變成高個，那得要道具輔助，沒幾個小時準備根本就做不到。還有聲音這方面，也需要特殊訓練，還得具備一定天分。
小白四年前就到碧玉軒了，這過程中從未接觸過易容相關的事情，六歲前就算想學習也絕對達不到這樣精妙的技巧吧？
而且感覺這些技能就像是被一早儲存在她的腦海，需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提取出來用，而不是她慢慢磨練而成的。
「還有公子你記得么，小白的琴藝，繪畫，也是突然就會的，還很精通。你曾經說過，心思無暇之人會擁有與眾不同的天賦，那這些還可以用你那個理論解釋嗎？」
龍清河無奈笑了笑，「別人我不知道，但這些確實超出了我的認知。如果你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小白就是個迷，身上還隱藏着我們完全看不透的力量。」
「小白到底是誰？」傾城似乎在問其他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誰知道呢，也許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抑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小神仙，想體驗一下凡界的生活？……呃，你們都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是開玩笑的，你們不會都當真了吧。」
龍清河發現大家都在看着他，尷尬地解釋道。
「或許公子說得對，小白她真的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傾城卻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就連割耀也湊起了這個熱鬧，「我覺得她可能就是一位迷路的小神仙，無意中掉落在這裏，被我們撿到了。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忘記了身份，懵懵懂懂，卻又那麼厲害……你們看她隱藏老闆和使用易容術的手法，像不像是傳說中仙人施法？要真是那樣，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都能解釋清楚了……」
一直站在窗邊，冷凝著臉、眼裏不知道在醞釀着什麼的利吾開了口：「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誰的人。」
「咦，利吾兄之前不是還一直試探她的身份，怎麼現在這都不重要了？」龍清河逮著機會就打趣一下面癱男人，可每一次被他一個眼神一瞪，便又會飛速認慫。
這一次也是一樣，被利吾看了眼，就往後縮了縮，「請繼續，利吾兄。」
利吾轉過頭去，「過去我們不知道她是友是敵，要留下她當然得查清楚她的身份。現在……」
「現在她是我們這邊的，至少對我們沒有惡意。」割耀接道。
「何止是沒惡意，這一次要不是小白，不只是我，就連碧玉軒都會遭我連累。」傾城嘆道。
利吾側過身，注視着龍清河俊美的側臉，輕啟嘴唇。
「最關鍵的是，只要訓練得當，她會成為我們最完美的刺客和間諜。」
「不行！」龍清河斷然否決。
就連傾城和割耀，也都驚訝地看着利吾。
「為什麼不行？就憑她如今所掌握的這些本領，就不是一般的間諜所能達到的。她心思單純，很容易為我們所用。而她這副呆傻的模樣，也需要別人有效地指引，告訴她要去做什麼，以及該如何做。」
「我說了，不行！」龍清河生氣地迎上了利吾的視線，「利吾兄，在合作之初我就跟你說過我的底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想必也清楚。這些人，不是你我的棋子，我更不能允許你去操縱一個對我們信任、拿我們當成家人的孩子。如果我們這樣做了，那和司徒忌之流又有什麼分別？」
「我也不同意這樣做。」傾城努力坐起來一些，看着利吾有些吃力道：「公子說得沒錯，別說小白幫了我們，是我們的恩人。就算她只是一個普通小女孩，我們也沒資格決定以後她要走什麼樣的路。」
割耀也舉起了手，「雖然我覺得小白是很厲害，她要能乖乖聽話還為我們做事，那確實能幫上不少忙。但與此同時這樣也很危險，我還是希望小白能快快樂樂活着。每天發發獃彈彈琴，不也挺好的？」
利吾本來也就覺得這個想法還不成熟，且不說小白性格問題太大，教導起來很困難。就算她真的聽話，他也還沒想好要將一個小孩子推上這條路。
但他只是這麼一說，那三位全部都跳出來反對，就讓利吾有些不爽了。
「一個個都這麼心慈手軟、婦人之仁，如何能成就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