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己之力,挑翻整個利益層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己之力,挑翻整個利益層

司徒瑾從軟榻上驚醒,看到身上蓋着一件薄毯,又回想着剛才做的那個夢,不由有些失神。

「公子。」肖承重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個是你為我蓋上的?」

毒火早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現在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不可能是她。

「是。」

「下次不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司徒瑾冷然道。

這句話他曾經也對毒火說過。

自從說了那句話后,毒火就再也不曾對他表現出任何一絲親近的舉止了。

那個孩子,因為他幫她埋葬了她的雙親,讓他們入土為安。即便她天性冷酷涼薄,對司徒瑾終歸不同。

但司徒瑾卻親手斬殺了這種不同,讓某些東西尚未萌芽就被掐斷了。

司徒瑾因為從小生長的環境,讓他對誰都充滿著戒備和提防。哪怕是親自培養的死士,他也不願他們逾越了那條線。

這一點,杜薔做不到,但毒火做到了。

她從未讓他失望過。

「是屬下多事了。」肖承重垂下眼皮,應道。

「承重,你的忠心我知道,但我不習慣這樣,我天然便對人有極大的防備。這一點已經沁入了骨子裏,改不掉的。」

司徒瑾會對他說這些,這讓肖承重有些受寵若驚。

「即便公子戒備屬下,屬下也願為公子而死。」

「是因為我給了你一條命?」

「不,是因為公子給了我更為寶貴的東西。」

「更為寶貴的東西?」

「這一點屬下不想說,還請公子見諒。」

司徒瑾盯着肖承重好一會兒,才收回了視線。揮揮手,不甚在意道:「不願說便不說罷,只要你一直忠心於我,就算有一些小秘密也無甚大礙。」

「謝公子。」

在司徒非心目中,司徒瑾心狠手辣,貪婪狡猾,不可饒恕。

但這個男人,卻能吸引著一個個高手為他賣命,甚至是死也不足惜。

這一點,着實叫人想不通。

「公子剛才可是夢到了什麼?」肖承重就在外面,司徒瑾這一覺可是睡得極不安寧。

「我夢到了我第一次見到毒火的時候,那時候本公子還是個少年。而毒火,就這麼點大。」司徒瑾伸手比了比,小豆芽菜一隻,只有肖承重大腿高。「一轉眼,小女孩都這麼大了,而本公子也開始變老了。」

「公子一點都不老,你還很年輕。」

司徒瑾搖頭笑笑,「這些年蠅營狗苟,心態早就不年輕了。」

肖承重沉默。

「有些時候是真累,但生在皇家,你不鬥不爭不搶,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不管這條路多難走,我都一定要成為最後的贏家。」司徒瑾從軟榻上下來,伸了個懶腰,朝院外走了去。

一邊走還一邊聽他說道:「毒火那邊你多留意著,關鍵之時也可助她一臂之力。」

肖承重頓了頓,看向司徒瑾。

公子自己應該都沒發現吧,這些日子他提到毒火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那位婦人醒來后,對顏白千恩萬謝。她也不捨得住這麼好的客棧,剛能下地就想帶女兒回家。

顏白堅持不過,便親自送她們回去。

在路上她知道了他們家的情況,婦人的丈夫早年便因病去世了,留下她一個人拉拔著孩子長大。平時這位婦人白日下田幹活,晚上織布,起早貪黑的忙,為的就是娘倆有口飯吃。

鄉里鄉鄰人不錯,平時也多幫襯着她們母女。

今年淀州大旱,莊稼都枯死了。其他人家家裏也很不好過,有些都揭不開鍋。婦人便只好帶着女兒去外面找吃的,但這個時節,連野草都快要被挖沒了。

孩子沒吃的,餓得皮包骨,母親急得割肉喂女。

回到婦人家裏后,顏白被這個村子的慘狀給驚到了。

有一戶人家,為了讓小孫子能多一口吃的,老兩口一起偷着去上吊。還好被兒子發現及時,哭着給拖了下來。

還有一戶人家,家裏人全部餓死了。只留下一隻瘦得像棍子一樣的黑貓,趴在門邊如嬰兒一般啼泣。

這副人間蕭條的情景,又何啻於是煉獄?

顏白握緊了拳頭。

在來到這裏之前,她還想着不要管旁的事,保護司徒非的周全,聽他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可她還是無法對這些視而不見。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空,又恰巧讓自己碰到了這樣的事,那當然要盡己所能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一條註定消亡的生命,要是能為更多人帶來生機,那豈非比這樣行屍走肉活着要好過許多?

想到便做。

當天夜裏,顏白換上了一身黑色夜行衣,避開驛站守衛,徑直前往了淀州府衙。

淀州知州向旭已經被打入了大牢,家也被查封了。司徒瑾奉皇命前來調查淀州的吏治,外加考察災情、進行賑災。

顏白相信司徒非會幫助這些災民,在這麼多的皇子中,要說有誰還會關心這些災民的死活,也就是這位五公子了。

只是情況不等人,等到五公子考察完災情,再層層賑災下來,期間還不知道有多少災民會餓死。

哪怕知道自己這樣做違背了律令,顏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曾經到淀州執行過任務,對這邊的情況還是蠻清楚的。

她知道誰貪得多,哪位大商人囤積居奇妄想發國難財。

她第一個去的便是淀州縣衙,這位縣令大人平時就是個昏庸的主兒,還最貪財,這些年搜颳了不少民脂民膏。

顏白當了這些年的殺手,大戶府邸什麼密道,小私庫,或者藏着哪些秘密賬本,她找起來可專業了。

在陽縣令與小妾在床上逗樂之時,她撒了一把迷魂散,那兩位直接就睡過去了。她卷了一包金子銀子,還有大把銀票,仔細檢查有沒有做特殊記號。有記號的全留下來了,市面上常見的夜明珠她也裝了不少。又把牆縫裏陽縣令私藏的幾封迷信揣入到了懷中,然後痛快走人。

一晚上,顏白光顧了七八家貪官府邸。

這些銀錢,她可不打算直接給那些災民。真要這麼干,不但幫不到他們,反而還有可能會害了他們。

而在行動之前,顏白也很快就計劃好了。

不得不說,五號好本事。不但會用毒、武功高強,還精通易容術。

這些都幫了顏白大忙。

有足夠的本金后,顏白便易容成一位從伯京城來的大商人任刑,還雇了幾個人當隨從,給自己壯聲勢。

然後帶着兩箱金元寶,說要購糧行善。

而淀州那些富得流油的大糧商,把這當成了一隻肥羊,使勁宰。

顏白表面被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拿着這些高價買來的糧食,分給了快要被餓死的災民。

然後讓人將伯京城大富商在淀州高價購糧、捐贈災民的消息大肆傳揚了出去。

各路糧商聞風而動。

兩日後,淀州城門剛開,就有大批的糧食運進了淀州城,集中送往了大商人任刑所居住的客棧外。

任刑一口氣全買了下來。

如此豪氣!

糧商們吃到了甜頭,又緊鑼密鼓地繼續運糧來。

淀州的糧價,本來把持在那幾位大糧商手中。如今顏白這一手,可是要斷他們的生路啊。

但現在的情形是,把囤積在糧倉的糧賣了,那還能撿點錢花花,不賣,那褲子都得賠光!

他們當然想來硬的,但思及顏白的身份,又不敢輕舉妄動。

而有關於任刑的身份,顏白可勁的裝范兒,別人詢問時也只是故作高深地笑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淀州雖然算得上富庶,但哪裏比得上鳳林國都城。

從天子腳下來的大商人,還這麼「單純」,恐怕從小錦衣玉食,出身不凡。

而顏白,在與某糧商購糧時,還故意說漏嘴,暗示自己常出入宮廷的事實。

漸漸的,淀州官員和富商中間便有風聲。

說這位大富商是當今王后的兄長,王後娘娘母族便是姓任,富甲一方。

從伯京城來,還經常出入宮廷,那應該就是了。

王后的兄長,那可是國舅啊!

惹不起惹不起!

高調購糧,引糧商入淀,然後藉此平衡糧價,顏白這一手確實玩得賊溜。

而這些購來的糧食,任刑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吃不上高價糧但尚有餘錢的淀州百姓。

淀州普通百姓,這些日子因為吃高價糧差點吃空了家底。一看有這麼便宜的低價糧,紛紛趕來購買。

但顏白也規定了,一戶人家按照人頭算,平均每人一天購買不得超過三斤糧。

這也是為了能讓更多百姓吃上飯。

此外,還將另一半作為了災民糧。

無米下鍋的災民,每日可前往任刑這兒,領一家人一日的口糧,分文不取。

任刑的善舉,在淀州廣為流傳。

無數百姓將他當成活菩薩,說起任刑,感動得熱淚盈眶。

然而動了淀州糧商和官員的蛋糕,哪怕是國舅爺他們暗中也要使足絆子。

而顏白接下來玩了更溜的一手。

易容成這些糧商,破壞他們的利益聯盟,使得這些人之間本來就不牢靠的信任關係蕩然無存。

又易容成淀州官員,對這些糧商使勁勒索打壓,手段之兇狠粗暴,讓糧商懷恨在心。最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彼此狗咬狗起來。

淀州利益層,被顏白一個人攪弄得腥風血雨。

而這副局面,大大便利了司徒非。他快刀斬亂麻,處理問題官員,任命賢能。沒收富商糧倉,開倉賑災,又收穫了無數讚譽和美名。

而顏白,在做完這一切后,變回了她原來的模樣。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回到了淀州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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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當炮灰拿到主角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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