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今日起,你們將墜入噩夢
周圍的世界被定格了,唯一移動的便是踏步而來的顏白。
她來到蘇里的面前,對她伸出了手。
當她的手觸碰到蘇里的手時,被定住的蘇里也恢復了活動。她錯愕地望着面前的人,然後扭頭,前一刻還兇狠地要暴揍她的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被定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們的臉上滿是驚恐,蘇里沒想過這樣的神情有一日也會真實地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恨他們嗎?」
顏白的聲音彷彿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悠遠而又虛緲。
「嗯。」蘇里聽到自己應了一聲。
「現在他們已完全任人宰割,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真的做什麼都行嗎?」那一瞬間,蘇里的心裏冒出了許多瘋狂又可怕的念頭。她曾經在心裏暗暗想過,只要能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她願意犧牲一切。
蘇里彎下腰,撿起了那根鐵棍。
她走到賴武面前,死死瞪着他。
就是這個人,無數次對她拳打腳踢。她恨他那貪婪猙獰的眼神,恨他那一口總喜歡對她吐口水的腥臭黃牙,恨他隨地爆粗的臟嘴,恨這個人的全部。
她甚至希望這個人能從世界上永遠消失。
她緩緩轉動着目光,移到毛苟的身上。
這個人讓她聯想到臭水溝里的老鼠,惡臭卑劣,狡猾殘酷。只要被他給不小心沾到,就永遠別想擺脫。
他們兩個每次都沖在最前面,總是將剛看到一點生活希望的蘇里強硬地又拖回地獄,像夢魘一樣。
揮下去!狠狠揮下去!
曾經他們是怎麼對你的,你也怎樣還回去!
蘇里!還猶豫什麼!等了這麼久,你終於找到報復的機會了!
你還在等什麼!!
「啊——」蘇里忽然大叫出聲,高高揚起鐵棍,朝着賴武的腦袋砸下去。
一股騷味傳來,還隱隱有滴滴聲。
極度恐懼的賴武,在巨大的驚嚇下直接尿褲子了。
而那鐵棍卻沒落下,離賴武頭頂還有五厘米。
蘇里扔去手中鐵棍,捂著臉哭起來。
顏白走過去,將她帶入懷中,拍着她的背安慰。
「怎麼又下不了手了?」
「姐姐,這世上為什麼有些人能肆意傷害別人?鐵棍落在別人身上,自己難道就不會感到痛、感到害怕嗎?」
「正是因為鐵棍落在別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啊。」顏白瞥了一眼賴武,眼裏滿是冰冷。
「我恨他們,可是我還是下不了手。姐姐,我太懦弱也太沒用了。」
「不,你只是太善良了。雖然善良這種東西要看待什麼人,但或許這就是你吧。」
顏白拍了拍蘇里的後腦勺。
她其實早就猜到是這麼個結果了。
蘇里這個女孩,說懦弱是真懦弱,她有勇氣自殺,卻沒有勇氣與壞人同歸於盡。
可這世上,有哪個普通人敢讓自己手上沾染血腥、敢去背負命債?
她也太過善良,總是能體會別人的痛苦,哪怕自己早已滿身創痛。
但這就是她想要守護的蘇里,就讓她一直這樣善良下去吧。那些雜碎,由她來幫她擺平。
她也會像她所承諾的一樣,為她洗去污名,讓真相昭於世間。
顏白手一揮,毛苟和賴武就躺到了地上,蘇里也睡了過去。
顏白輕輕把她放到地上,然後用精神力從蘇白腦內提取出了她曾經的夢境,又分別揉入了賴武和毛苟的腦袋內。
美麗的少女化身成魔,將恐懼和夢魘加倍返還給那些加害她的人。
在得知蘇里做過那樣一個夢后,顏白便預見這一天了。
一個讓天使重返人間,惡魔滾回地獄的絕佳主意,就這樣在她腦海里誕生了。
顏白是織夢師,她能夠編織夢境,也能將這個夢境提取出來,再放到另一個人的大腦內。
如今有了精神力的加持,讓她的實力更加能夠運用自如。
「從今日起,你們就得墜入噩夢中了。早日去自首說明實情,方能解脫。我只給你們四天時間,四天一過,死神將會收割流竄於塵世的惡魔。」
又等了十多分鐘,顏白拿起毛苟的手機,在那張圖片下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就將手機扔到了地上。
半個小時后,一輛車子駛來了這裏,顏白看到兩個人下了車。
當頭那個衣冠楚楚,頭髮也是精心打理過。昂貴的皮鞋踩在泥土上,讓他嫌惡地皺了一下眉。
這一位就是出身富貴的孔分了。
這個人不管放到哪裏,一眼看去就會給人青年才俊的印象。但誰又能想像他華麗的外表下,內里是怎樣的骯髒?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也是人模人樣,但整個人顯得太過卑躬屈膝。
他跟在孔分后,一直討好地在說些什麼。待下了車,看到停在模具廠外圍的豪車,眼裏一下子放出了光,興奮地來回打量。
「孔哥孔哥。」他急促地喚來孔分,「這個是法拉利吧?」
「嗯,法拉利laferrari,全球限量,值這個數。」孔分也在打量著這台車,男人很少有不愛車的,這樣的車哪怕是他這樣的家庭,要買一台也不是輕易的事。他之前跟老頭子開口,被他給直接拒絕了。還說有本事就自己掙錢買,別總想花老子辛苦掙的錢!
哼!別以為這些年他做的污穢事他不知道,還辛苦錢,髒錢還差不多。
「兩百萬?」劉賀摸著車問。
孔分鄙視地看他一眼,「再加一個零。」
「兩千萬!!」
孔分嗯了一聲。
「好傢夥!那還真是個富婆啊,兩千多萬的豪車,孔哥,這次我們賺大發了。」
「瞧你那點出息,我們又不是土匪,是貪她這點東西嗎?」
「是是是,我們只是對那女人進行一點愛的教育,還是孔哥有品位。」
孔分整整西裝,傲然走入了旁邊那小出租屋。
劉賀暗暗呸了一聲,吐槽這孔分太裝,要不是看他還有點人脈,爺興得在這兒裝孫子?
孔分和劉賀進來后,立即就發覺不對勁。
賴武和毛苟倒在地上,兩個女人是一個都沒瞧見。
「你去看看——」
孔分手一指,讓劉賀過去看看。
劉賀也只得壯著膽子,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兩人。
「孔哥,都沒反應啊。」他又蹲下身去,探了探他們的鼻息。「都還有氣,應該只是昏過去了。」
孔分腦筋轉了轉,慢慢回過味來。
以那條狗的作風,要是真將那富婆抓到了,還不得打電話對着他大吹特吹。詳細描述經過,甚至會直接將那女人窘迫的樣子發視頻傳給他先睹為快。
只發了個OK的手勢,怎麼看都不是他的風格。
「靠!不對勁,我們先離開這兒。」
孔分說了一句,直接轉過身就要跑了。
結果剛走到門前,就被一條腿給踹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