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初到鳳凰街
鳳凰街,第八區邊緣,某垃圾堆旁。
顏白的意識剛被傳送到這裏,脖子就驟然被人掐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顏白吃力地睜開眼,想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確認自己此刻的情況。就發現對面男人嗜血又輕蔑的眼眸,如同她是一件最骯髒的物體般俯視着她。
他的右手臂前伸著,輕輕鬆鬆掐着她的喉嚨,將她提得高高的。只需微微一用力,一條脆弱的生命就會終結。
「這麼漂亮的臉,可惜已經腐爛透了。」
!!!
她知道了!
這就是三號被殺死的那一刻。
此刻的顏白,真的有點想罵人。
居然將她送到了這時刻,她稍微走個神兒,就直接掛了好么,還談什麼完成任務?
就在那人手一用力,想擰斷眼前女人脖子的時候。
一股巨大的精神力從那女人身體里轟地炸開——
濃濃的黑氣,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帶着鬼哭狼嚎的肅殺之氣。
冷汗驟然滑下。
嗜血的眼眸頃刻間滿是錯愕。
崔臣連忙催動精神力加以抵擋,但那一團橙色的精神力光圈卻肉眼可見的被黑色擠壓吞噬,隨即嘭地一聲炸裂。
「噗——」一口血吐出,臉瞬間蒼白如雪。
男人前一刻還居高臨下蔑視着眼前可憐的生物,下一刻便被那團黑氣嚇得抖如篩糠。雙膝更是無力抵擋,直接跪倒在地。
顏白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這就是葉色賦予她的能力嗎,確實夠強。
「大人,請留小人一條性命,以後這條命就是你的,為你驅使,絕無二心。」
崔臣也不知道這短短的兩分鐘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女人他確信她是個弱者,身上沒有異能者的氣息。再加上她的眼神滿是腐爛的氣息,盛滿的是卑微和祈求。雖然很漂亮,但那股味道卻讓他噁心,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就想取了她的性命。
但變故發生在一瞬間。
那麼強大的精神力,乃他生平僅見。五官全被封閉了,眼裏耳里全是呼嘯,牙齒膝蓋都在打顫,逃都沒有勇氣逃。
這並非崔臣膽小,而是精神力碾壓的結果。
這也是為什麼弱者在面對強者時無力反抗,只能臣服。因為在摧枯拉朽的精神力下,一個人的意志會變得渺小無比。
崔臣在關鍵時還能催動精神力稍作抵抗,已經證明他的實力了。若換成了普通人,恐怕會直接在顏白精神力下震暈過去。
而當顏白釋放精神力的時候,周圍十里的人們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場,都沒命般地向外逃竄。生活在鳳凰街的人們,對危險的感知力是非常敏銳的。
普通人再強,也不是異能者的對手。
異能者擁有各種各樣的異能,分成各種屬性和功能,彼此剋制,並沒有絕對的優劣之分。但絕對的實力差距,卻也深深根植於異能者之中。而決定這種差距的,就是精神力的強弱。
在暗處窺伺這處想撿便宜的「老鼠們」,被顏白的精神力殃及席捲,跌跌撞撞從角落裏走出,最後撲倒到底。
顏白緩緩舉起手,凝視着上面殘存的黑色精神力。
這就是以實力為尊的鳳凰街,強者能主宰弱者的生死,也能讓他們臣服。
在這裏沒有什麼道德三觀,有的只是活下去和變強。
剛才情況緊急,她也沒顧上隱藏實力,精神力一次釋放。所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今夜整個鳳凰街,都被這股精神力給驚動了。
「你說你要為我做事?」
「是的,大人,能為您做事是我的榮幸。」
「只因為我比你強?」
「是。」
「若有一天,你敗在其他人手下,是否又會選擇為他做事?」
「不會,除非那人比大人更強。」
是嗎?
這樣的答案,似乎更符合鳳凰街的邏輯。
顏白想她明白一點了。
「你叫什麼名字?」
跪在地上的男人很年輕,二十歲左右,面容英俊而桀驁。但此刻這抹桀驁都被很好地收斂起來了,有的只是臣服。
「崔臣。」
「很好,崔臣,你便是我的第一個屬下了。」
崔臣一愣,隨即喜道:「謝大人。」
顏白並沒有多留,她現在需回一個地方,去救一個人。
一個被這具身體丟下的人。
「你先去吧,我暫時不需要你。等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再出現。」
顏白右手食指一動,便出現一小團黑色的火焰,然後這股火焰進入了崔臣的身體。
「屆時火焰會指示你來何處尋我。」
「是!」
崔臣再抬眼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人了。
「!!!」
這難道是空間異能?
傳聞中最神秘、最厲害,據說只有與黑暗締結可怕契約的人才具有的空間異能,該不會此時就出現在他眼前吧?
不,可能是自己猜錯了。
空間異能只存在於傳說中,應該不會在這裏見到。
儘管剛才的女人是那麼的強。
看來他有必要了解一下眼前究竟是什麼人了,他在鳳凰街這麼久,也不知道鳳凰街有這樣一位高手存在。
真要有這樣的高手,應該早就被長老會收納進去了。
顏白連續使用了三次空間飛躍,才回到了這具身體的家。
她所擁有的確實是最古老神秘的空間異能。
空間異能最神奇的地方便是能在各個空間進行穿越,用在暗殺上面絕對是無人能防的神技。
但這種異能的使用,卻很耗費精神力。顏白擁有龐大的精神力,但目前也只能供六次空間飛躍。
如果她有事先在某處做上她獨有的標記,那麼不管距離再遠只需要使用一次空間飛躍便能抵達標記所在地點。
沒有標記的地方,空間飛躍一次最遠的距離是一千米。顏白初到這裏,還來不及在她經常活動的一些地點做上標記。所以她一連用了三次空間飛躍,才回到自己的家附近。
她剛進入這裏,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顏白心中一顫。
莫非她還是來遲了?
她衝過去推開門。
夜色下,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手持刀子站在血泊中,周圍是橫七豎八斜躺着的屍體。而他的身上,還頑強縈繞着幾縷精神力。
看到顏白,他的眸子裏奔涌著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