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木魚

74 木魚

展昭跟白玉堂帶着公孫往伍家莊園趕,林霄一路跟着,邊走邊給兩人講自己想起來的一件關於大嫦蘇的事情。林霄最近這幾天天天心不在焉的,努力回憶著從小到大在月蓮閣經歷的種種。滿腦子大嫦蘇、小嫦蘇和蘇雲,哪怕是一丁點的細節,他都反覆想,希望能找到點線索。「那會兒是我剛被乾娘帶到月蓮閣的時候,我自幼家教比較嚴,父母出事之前,除了我娘和家裏一個燒飯的婆婆,我都沒見過其他女孩兒。」林霄還挺不好意思,「剛上船那會兒可嚇死我了,船上都是姑娘,我走路都不敢抬頭,看見人就躲。」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促狹地瞧他你不風流才子么,也有那種時候啊「乾娘為了讓我膽子大一些,就經常使喚我跑腿。比如說她要找哪個姑娘,就讓我跑去拍門叫人。有一次她要找大嫦蘇,就讓我去叫。」林霄回憶著當時的情況,「那會兒時間挺晚了,我跑去三樓,大嫦蘇房門沒關,叫了兩聲沒人應,丫鬟也不在。我走進屋,發現裏屋也沒人,可就在我想出去找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大嫦蘇回來了。」林霄說着,搔了搔頭,「我那會兒莫名就慌了,然後鬼使神差地就躲床底下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忍笑。公孫也瞧林霄,「你慌什麼啊不是沈月蓮讓你去叫人的么」林霄尷尬,「那萬一大嫦蘇回來發現我在她閨房,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眾人也無奈,心說這傻孩子,躲床底下被發現不是更說不清楚林霄也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害怕。」展昭等人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那晚大嫦蘇不是自己進來的,是跟一個男人一起回來的。我趴在床底下,沒看到那人長相,只看到一雙靴子。」林霄道,「因為我喜歡畫畫,所以對人的穿着打扮比較留意那雙鞋子我後來才知道,是官靴。」「官靴」展昭問,「跟大嫦蘇一起來的是個當官的」「具體我不清楚。」林霄接着說,「起先我以為是客人,但大嫦蘇那會兒也不大,還是學徒。再說月蓮閣也沒有歌姬舞姬帶客人回房間的習慣,所以就很奇怪。當他倆交談的時候,聽語氣,感覺大嫦蘇很怕那個人。具體的談話內容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是那人讓大嫦蘇找什麼東西,大嫦蘇一直都沒找到那人臨走說了一句魏大人的耐心是有限的。那語氣感覺像是威脅似的,後來大嫦蘇送他出門,我就趕緊從床下跑出來了。」展昭和白玉堂聽后,都問「魏大人,還是韋大人」林霄仰起臉想了想,「呃」公孫也問,「難不成真是樞密使韋傑」「感覺並不是韋,像是魏」林霄嘟囔了半天,最後自己也拿不準了,畢竟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可能記憶會有偏差。就這麼着,林霄「魏還是韋」了一路,等到了伍家莊園,這位大才子已經不知道這倆字怎麼寫了,在路邊找了根樹樁,坐着繼續抱頭。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公孫。公孫一攤手,林霄最近都是這個鬧心的狀態,之前林夫子還問他究竟啥時候能破案啊,再這麼下去孩子要魔障了。伍家莊園門口聚集了大量的皇城軍,開封府的衙役們也都在。公孫提着藥箱子進屋驗屍,展昭和白玉堂跟着往裏走,邊問昨晚負責守衛的皇城軍統領曹蘭。曹蘭覺得事情很蹊蹺,他說,昨晚上他一直沒合眼,因為被叫來就是後半夜,前半夜他都睡飽了,後半夜一點兒不困。另外他聽人講了伍家莊園之前群魔亂舞那事情,知道責任重大,所以盯得很緊。昨晚上安靜得連聲狗叫都沒有,如果說伍家那幾兄弟真發現伍山川被襲擊,一起拿刀去捅他們爹,這總得有個動靜吧再說了,伍山川好歹是個高手又不是只死豬,怎麼可能被人捅了上百刀連屁都不放一個感覺那五兄弟撒謊的可能性很大」眾人走進莊園,就見五兄弟坐在一間空房內,門口有幾個士兵看守。幾兄弟抬頭望了外面一眼,展昭也在看着他們。雙方目光一接觸,幾兄弟都低下頭。展昭轉回頭,莫名的,他覺得這幾人的眼神,有些熟悉。伍山川橫屍在自己的卧房中,走進門,就聞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血腥味。五爺跨過門檻又退了出去,到院子裏等著。展昭跟着公孫進入房間,隔着老遠,就看到了沾滿血的床幔和床柱。兩人都直皺眉。公孫先朝床里瞄了一眼,床上一片狼藉,伍山川胸前血肉模糊,雙目圓睜死相詭異。公孫還沒動屍體,只是看了一眼,就低聲跟展昭說,「有問題。」展昭問,「哪裏的問題」公孫伸手一指伍山川,「他面部完全沒有扭曲。」展昭摸了摸下巴,的確,死相好似是有些平靜。「這種死法,死前肯定是極痛苦驚恐的,但伍山川雖然眼睛是睜著的,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公孫邊說,邊打開藥箱子,拿出一根長長的竹籤來。展昭觀察四周這應該就是伍山川的卧房,房間佈置的還挺考究的。看了兩眼,展昭就被牆邊的一個立櫃吸引了注意。展昭走近那個柜子。櫃分上下兩層,上邊的櫃門是木板,下面的櫃門是鏤空的,那款式,就跟他幻境中看到的,楊柳村裏鎖小孩兒的柜子一樣更讓展昭在意的是,櫃門上掛着一把鎖也跟楊柳村裏的類似。展昭盯着柜子和鎖看。這時,就聽到公孫叫他。展昭走回去,公孫拿着沾血的竹籤量了量,說,所有傷都是匕首造成的傷。「全是匕首」公孫點頭。展昭疑惑,「大半夜的打怪獸為什麼不拿刀劍,都拿匕首」公孫也點頭,他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也覺得匕首是偷襲或者暗算人時用的。展昭在房間里又轉了起來,翻箱倒櫃的,好似是找什麼東西。房裏動靜不小,屋外白玉堂也朝屋裏看。正這時,赭影從院牆外翻了進來。白玉堂有些不太懂趙普家的這幾個影衛,這幾人好似從來都不走門的,一直都在翻牆。赭影可不知道五爺暗地裏正吐槽,跑過來問,「先生在這兒么」白玉堂示意公孫在房裏。赭影點點頭就跑了。沒一會兒,等公孫驗完屍,趙普和霖夜火也過來了,剛才赭影應該是幫趙普找公孫來的。九王爺和火鳳進了院子就有些八卦地瞧伍山川的卧房,火鳳搖頭連連,「怎麼死那麼慘」趙普則是好奇問摘了手套走出來的公孫,「展昭幹嘛呢拆房子」公孫一攤手,「說要找鑰匙開門」「開什麼門」五爺不解。公孫對着牆邊的立櫃努了努嘴,「那個。」五爺伸手跟霖夜火要發卡,霖夜火摸出一根給他。公孫和趙普都直瞅火鳳的頭,想看看他哪兒用了發卡白玉堂走進房間,到立櫃前撬鎖,沒幾下,咔噠一聲,那鎖就撬開了。打開柜子,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白玉堂回頭看展昭。展昭跑過來,看了一眼柜子裏,似乎也不在意裏面沒東西,而是接過白玉堂手裏的鎖問,「這個,很好撬么」白玉堂點點頭,拿着發卡演示給展昭看。展昭仔細地瞧著,自己也拿過來試。門口眾人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在兇案現場學撬鎖。展昭很快掌握了竅門,放下鎖一轉身就出去了。門口眾人看着他快步走進隔壁伍山川五個兒子被暫時關押的房間,也都好奇跟過去。霖夜火還問白玉堂,「你相好的最近怎麼神神叨叨的」公孫和趙普也都點頭展昭最近的確很反常,跟啥天分覺醒有關係展昭進屋之後,也沒說話,走到五兄弟身邊,伸出雙手搓了搓,邊搓手還邊打量,似乎是在琢磨朝哪個下手。幾兄弟不解地抬起頭,看着展昭。等公孫他們幾個走到門口,展昭像是想起了什麼,抬手一甩房門「碰」一聲就關上了。趙普公孫霖夜火看着眼前的房門,都回頭瞅白玉堂。白玉堂剛想說展昭可能要對幾兄弟使用幻術,怕影響到他們就見房門一開。眾人都抬頭,展昭探頭出來,對白玉堂勾了勾手指。五爺也想起來,自己不受幻術影響的,就進屋了。展昭又關了門。公孫有些不滿地看趙普。趙普一摟他肩膀,「書呆他們排擠你別住開封府了,搬來跟我住」公孫無語地推了趙普一把,去一旁看那五把兇器。趙普笑眯眯揉胸口,一旁霖夜火那個嫌棄,心說就不該來想了想,霖夜火忽然問趙普,「話說,軍師很大的官么」趙普點頭,「不小,跟我軍中將軍一樣品階」霖夜火好奇,「那為什麼沒有軍師府」趙普愣了愣,一歪頭,「對啊應該是有套宅子的書呆沒去領過么」「沒聽說過啊。」霖夜火要去問問公孫,被趙普拽住了。火鳳不解地看趙普。九王爺一臉的壞笑,「別急別急,我一會兒去問問看能不能選地址,我王府對門正好有套宅子空着」霖夜火一撇嘴扭頭就走了,心說什麼命案關老子屁事啊,在這裏看你們花樣秀哦火鳳剛走到院門口,就瞥到一旁有個人影一閃好似是個丫鬟正在院外一座假山後面偷看。火鳳一躍上了假山,果然就見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穿過院門跑走。霖夜火就悄悄跟在了那丫頭身後。房間里,那五兄弟都不動彈了,彷彿被人點了穴一樣,坐在原地。展昭剛才挨個兒賞了他們一頭槌,這會兒也不動,背着手像是在想心思。五爺就站在他們身旁,耳邊有一種風聲,聲音柔和,像是百花谷的清晨一樣。白玉堂抬起頭,觀察者鮫鮫。此時的鮫人形態縹緲,像是化作淡藍色的雲霧一樣,在房間里緩緩地浮動。五爺可以感覺到展昭的內力正在循環往複,源源不絕。作為天尊內力的繼承者,白玉堂也忍不住感嘆了一下殷候武功的神奇。展昭此時的心情卻並不像他的內力這樣穩定他很疑惑為什麼疑惑因為展昭分明是要從這五兄弟身上找線索,卻不知道為什麼,又來到了楊柳村。展昭覺得既然來了村子,還是先去看一眼柳素吧。找到破宅進去,展昭鬆了口氣,小柳素還在柜子裏,睜著一雙大眼睛,望着柜子外面。展昭走過去,蹲下看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展昭覺得柳素比昨天看起來更瘦弱了些。展昭臨出門特地帶了小四子給他的滿記小點心,伸手摸了摸可惜懷裏什麼都沒有。展昭那個鬱悶啊,外面的食物根本帶不進來。正着急,柳素忽然緊張了起來。展昭也莫名地感受到一股不安和焦躁,仔細地聽了聽,外邊有哭聲傳來。展昭跑出屋子,就聽到村子裏此起彼伏的孩子啼哭聲。展昭循着聲音一扇一扇打開門,邊詢問那些小孩兒怎麼了,但沒有人回答他,孩子們越哭越凶。終於,展昭推開一扇門,裏面一個哭得聲嘶力竭的小孩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孩子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顆挺大的痣展昭走進去,他記得伍山川其中一個兒子的手背上,就有一顆痣是老三還是老四來着展昭蹲下,那孩子也抬頭,兩相對視了一會兒,那孩子突然開始咳嗽,似乎很痛苦,捂著胸口蜷縮起來。「你怎麼了」展昭用力拽門,但那扇門就是死活拽不開。正着急,忽然就感覺有人搖他,耳邊還傳來白玉堂的聲音,「貓兒貓兒」展昭猛地回過神,就見房間門已經打開了,白玉堂正叫他,一旁,伍山川那五個兒子痛苦地倒地抽搐,跟柳素和魯程雲昏厥前的情況一樣。公孫正在給他們急救,趙普也站在一旁一臉的疑惑。展昭盯着那幾兄弟看了良久,突然一拉白玉堂的手,說,「他們不是伍山川的兒子」「什麼意思」趙普不解。「這五兄弟根本不是伍山川的親兒子,是當年他們屠村后,抓走的小孩兒」趙普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也是一臉的震驚。眾人突然就懂了為什麼這五兄弟要一人一把刀捅死伍山川了,沒準他們昨夜幻術解除之後,想起來當年自家爹娘就是這麼死在伍山川手裏的,自己還認賊作父那麼多年,要解心頭恨可不得拔刀斬仇人么「他們不還有兩個娘么」白玉堂問,「她們沒準知情」趙普問門口的首位,「府里女眷呢」「都在後院。」侍衛帶着眾人去後邊。而此時,霖夜火已經跟着那個丫鬟來到了後院。院子裏,伍山川的兩位夫人正坐在桌邊等著,見丫頭回來,忙問前邊情況,那丫頭看來是被打發去聽消息的。霖夜火覺得倒是也合情合理,畢竟兒子宰了親爹,做娘的可不得打聽打聽么。剛想走,就見一個小廝端著茶走了進來霖夜火站在院牆上剛起身,瞧見那小廝進院的一個背影這小子背後腰上還別着把刀呢。火鳳一歪頭伍家的夥計這個風格的么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這看着怎麼像把菜刀莫不是送茶的是廚子那小廝走到兩位夫人身旁,放下茶盤,伸手就把刀抽了出來。兩位夫人沒注意,那小丫鬟可看見了,驚叫一聲。兩位夫人一驚,抬起頭,菜刀已經劈下來了走到院門外不遠處的展昭他們就聽到院裏一聲慘叫,趕緊飛身沖了進去。原本以為會遲一步,但進了院子,就看見霖夜火提溜小雞一樣提着那小廝的脖子。火鳳一手抓着小廝,一手抓着那把菜刀正拍他頭,拍得哐哐響。院裏,一個小丫鬟癱坐在地上,兩位夫人坐在石桌旁,雖然都嚇得花容失色,卻沒人受傷。眾人鬆了口氣,公孫過去查看兩位夫人的情況,邊拍拍霖夜火,示意他幹得漂亮。展昭扶起那丫鬟。趙普和白玉堂則是討論了一下。「加上偷竹熊那回,已經是第二次立功了」「嗯突然從持續二變成間歇二」「靠譜的很反常。」「會不會跟在開封買了房有關係」「難道是風水的問題」「或者民風的關係,在魔鬼城很難不二」「但在黑風城的時候並沒有改善。」「那就是天氣的緣故」「這個聽着有道理」「又或者是因為妖王」「老爺子果然有點東西」霖夜火撇著嘴看趙普和白玉堂,對走到跟前的展昭甩了甩手裏被菜刀拍的滿頭包的小廝,那意思這個怎麼處理展昭搓搓手,示意來來給貓爺霖夜火將小廝遞給展昭。展昭微微一笑,雙手一拍那小廝的腦袋,人就不動了白玉堂無奈看展昭,殷候明明說可以不動手的,這貓就喜歡伸爪子。一會兒之後,展昭放開了那小廝,開口說出了兩個字,「木魚」白玉堂和趙普對視了一眼之前是門樓,這回又是木魚公孫也不解,「什麼木魚」霖夜火將那小廝丟給一旁的侍衛,他對木魚最熟悉了,他家和尚天天敲,木魚怎麼了「銅木魚」展昭描述,「木魚下面還墊了塊紫色的龍紋墊子。」「紫色龍紋」趙普問,「什麼質地錦緞的」展昭點頭,「看起來很精緻。」「那東西應該是御賜的。」趙普想了想,問展昭,「那個銅木魚上,有沒有什麼花紋」「有」展昭點頭,「柿子」「柿子」趙普語氣之中帶着幾分瞭然,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你見過啊」公孫問。九王爺「呵呵」一笑,「我不止見過,還知道什麼人用過。」「什麼人」眾人異口同聲。趙普略無奈地回答,「我皇嫂以前那個皇嫂」「哪個」趙普的皇嫂難不成是趙禎的娘「太后」眾人一驚。「都說了以前那位」趙普一擺手,壓低聲音說,「狸貓換太子那位」「劉後用過那木魚」趙普問展昭,「那木魚鎚子是不是像個如意」展昭點頭。「那就不會錯了。」趙普道,「那套如意木魚是取的事事如意連年有餘的寓意,挺喜慶的,是先皇給她的生辰禮物。」白玉堂覺得趙普他皇兄也不是太靠譜,媳婦兒生辰送木魚「劉後年輕那會兒就爭強好勝,我皇兄大概是給她提個醒吧。」趙普一聳肩,「後來她被貶關進冷宮之後,也帶了這個木魚,沒事兒總敲。她死前我皇娘去看她,當時我也跟去了,那木魚就放在桌上,但肯定沒墊什麼龍紋的紫色墊子。」「劉后死了許多年了。」白玉堂問,「跟案子有關係」「會不會是她身邊的人」趙普似乎有些想法,「劉后當年身邊是有幾個體己人的,文武都有,宮裏除了她的親信郭槐,還斬了不少丫鬟侍衛沒準有漏網之魚。」「我看到敲木魚的,也是一隻男人的手。」展昭剛才從那個小廝那兒看到的,就是一隻手在敲那個木魚。「龍紋的墊子很可能是先皇御賜的,但墊子只是個小東西,不太會用來封賞朝臣,倒像是隨手給身邊人的。」趙普想了想,「沒準是個侍衛皇宮裏太監、宮女和侍衛最常見,一般不會賞有龍紋的東西給太監宮女吧」眾人都點頭,覺得有道理。「先皇過世之後,他的侍衛趙禎都沒用,宮裏幾乎是換了一批人,原來那些有多半回家養老了,還有一些到了其他衙門。」見眾人都看着自己,趙普攤手,「我可不清楚,但有一個人你們能問」眾人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畫面,趙禎嫌棄地問他們,「你們怎麼老在查朕的家底」。趙普一笑,「當然不是問皇上了,他那會兒才幾歲知道個屁,要問先皇的事情,最靠譜自然是陳公公啊。」眾人一聽都點頭對啊「可是年紀方面」公孫算了算,「你皇兄的侍衛到現在應該跟多羅他爹差不多大吧」趙普點頭。「那就是跟伍山川差不多大」展昭搖搖頭,「有沒有再大點的那人看着能比伍山川大十幾二十歲呢。」「那」趙普問,「該不會是我那不靠譜的爹的侍衛」「算年紀似乎更合理。」眾人都眼巴巴瞧著趙普。趙普一聳肩,「那還是問陳公公啊,反正這仨都是他伺候的。」眾人突然都對陳公公生出幾分敬佩來,所謂伴君如伴虎啊,更何況這仨皇帝還各有各的不靠譜。老頭竟然服侍了三朝皇帝都沒被弄死,還混成了三千歲,忒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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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圖案卷集·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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