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天後造訪

「沒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要嫁入鳳凰宮的。」白曄說得很平靜，平靜得讓幽冥心底燃燒的火不停的灼燒他的心。

「你維護他做什麼，你以為我會相信！」幽冥咬牙切齒的說着。

白曄只好無奈的嘆了一聲，「我不是要維護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幽冥再一次冷哼一聲，「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能是我！」

「幽冥，我想要的是安定。」白曄說着，這話連她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他有正妻，能給你什麼安定？」

是啊，鳳王有正妻，能有什麼安定？

白曄輕笑，她要的安定，是三方神族最後的安定，她的安定並不重要。「幽冥，木已成舟，我不能回頭了。」

「我不明白……」幽冥苦笑着。

白曄望想他痛快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悲涼，「幽冥多謝你來看我，我想你該祝福我的。」

「祝福？」幽冥冷哼一聲，「阿曄我真不明白，北幽哪裏不好？」

「我是白曄鳥，是鳥族中唯一的天族人，且居於北方神族單張山。」說着白曄的佯裝沉靜的眼神便變得恍然。

或許一切都是定數，三方神族的安靜是需要她付出生命才能解決的。

「阿曄……」幽冥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抓住她，白曄即刻向後退了一步，「大幽王請自重。」

二人陷入了僵持，幽冥想要帶她離開，白曄只想也個人待一會。

白曄身邊的侍女突然推開門，「上神，君上，天後來了！」

「幽冥你走吧！」白曄瞥了一眼大幽王，大幽王卻是輕哼著，「來了也好，讓天後看見，就能讓姬珩改變主意！」

還是不願放棄么……

白曄深吸一口氣，侍女聽了這話也大驚失聲，「君上這是要毀了我家上神么？天宮極重禮數，還不知要如何給那些每日議事的神仙用什麼烏糟話淹死呢！」

幽冥的目光緊緊的看着白曄，「阿曄，我只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她輕輕搖頭，「幽冥，我不想在掀起什麼波瀾了，讓我就這樣出嫁吧！」

天後侍從推開門的那一剎，北幽王也從屋中消失，白曄緩緩回首看着那衣着華貴的女子。

白曄還未站定行禮，天後身後的侍女便呵斥着：「天後到此為何不接駕？」

「你這丫頭怎麼和上神說話的！」白曄的侍女即刻反駁道。

天後看了一眼白曄，才緩緩開口道：「上神身份尊貴顯赫，無須迎接。」

說着天後便上前一步，「陛下說要封你為天族的公主，在下嫁鳳凰宮。」

「一切由天帝天後做主便是。」白曄依著禮數拜謝。

天後似乎並沒有想要離開，抬了抬手，「都退下，本宮有話同上神說。」

原來是要同她說話，白曄便旋即轉身為天後添茶，直到殿門關上后，天後忽而嗤笑了一聲，「此時此刻，你我也不必如此客套了。」

「規矩不能廢。」白曄遂頓了頓手中的動作還是將茶水倒入了與自己對立位置上的那隻茶盞中。

「你記得這話，又為何要在我與天帝登臨之前悄悄的來到天宮？」天後蓮步輕移，看着白曄的背影冷漠的問道。

青鸞看着阿娘身子微微一震，心中急不可耐的啐道：因為天帝召見的阿娘，還讓阿娘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

「天後明知道我來此是為何。」白曄淡然的開口，又回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天後才不緊不慢的走到那位置上，細細的品茶。

「陛下宮裏的茶果然不同。」天後只不過略微聞了聞那茶香，便瞭然於心。

白曄深知天後這是在試探自己，又坦然的看了一眼那茶，「既然要作為天族的公主出嫁，就是天帝的妹妹，這裏一切的佈置都是兄長的一番心意。」

話語畢，天後的手便緊緊的攥緊，「兄長，白曄你改口得太快了。」

「那天後認為我該喚什麼呢？」白曄平靜的眼眸將她看着，天後竟然有些發憷，定了定神，眼中像是勝利者，還是帶着失落。

隨後便聞得天後的一聲嘆息，「白曄，那天我以為是陛下終於掙脫了束縛，打算迎娶你入宮的。」

「呼……」白曄長吁一口氣，洛靈與姬珩相伴千年怎麼會不知姬珩心思。

「你怎麼就那麼心甘情願的為他啊……」天後不解的看着她，「若真是為了陛下，又為何要選擇鳳凰宮，而非天宮呢？」

「這是陛下讓我選擇的。」白曄回應着，想要端起桌上的茶盞又緩緩的放下了。

天後苦澀的笑着，「我一早便知他心中有你，只可些到最後他也沒能娶你，反而將你拱手讓人。」

這一次白曄躲開了天後的眼眸，她的眼眸不是釋然反而是一種禁錮，「既然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天後又何須感嘆。」

洛靈向前探身，「為何感嘆，因為陛下痛苦，所有這一切也需要我來承擔，你知道么！」

「因為你，我已經失去了我的第一個孩子，那可是天帝的長子，隨之而來就是失去我的第二個孩子……」

青鸞恍然憶起，天宮之中共誕育九個孩子，她見到的也不過是三殿下姬宏，五公主，七殿下姬戎，還有尚在襁褓的九公主，饒者多為夭折。

「洛靈，你孩子的事情又怎能歸結於我？」白曄無奈的蹙起眉頭。

天後輕呵一聲，「難道要我去責怪陛下，還是責怪當年選擇我的天後娘娘，甚至我的族人？」

成為天帝一路崎嶇，洛靈陪着姬珩不敢一絲懈怠，大殿下是因為勞累過度難纏而亡，而二公主便是在成為天後前一段日子，還在她的腹中，事務又一次繁雜之中，這個孩子也沒能留住。

而這些繁雜的事務中還有一件便是她和天帝很早便籌劃的白曄的婚事。

「白曄，你以為陛下真的很喜歡你么？他不過是想要用這點所謂的真心換的你的義不容辭罷了！」天後俯視着她，卻望不見白曄的半分難過。

她想要難過，其實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后對於天帝她也不過是年少的心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