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證據不足
「號外！號外！驚爆重大犯罪案件！面具屠夫降臨諾維格瑞！」
報童拿着報紙小跑在街道邊。
「一份。」
李諾給出一枚銅板，其實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枚銅板，反正報紙這玩意應該很便宜。
「先生，你是欺負我沒讀過書嗎，五枚銅板。」
李諾加了四枚，五毛錢一份還算是正常價。
還未翻開內頁，就見報紙的頭版就畫着一個大大的圓腦袋。
「面具屠夫，近期造成多起惡性事件的頭號要犯，頭戴怪異面具，身穿黑色破舊風衣，手拿有刀刃的鞭子，身高約五尺八英寸，體格偏瘦弱，如有發現類似可疑人群，請迅速聯繫警署，如情報真實有用，獎勵100克姆。」
李諾心中嘆道：「我的情報就能值小康家庭兩個月的收入，還挺貴。」
他的目光再往下看就什麼都沒有了，報紙上只寫了這麼多，沒有記載自己乾的種種好事。
「奇怪……就算昨天在妓院的事情沒有報道出來，但是就連海瑟頓和菲利普家的事情也沒有寫上，是為了不引起恐慌嗎……」
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默認自己是恐怖分子這件事了。
看了會報紙，幾乎都是尼佛迦德帝國內的瑣事，李諾對當代工業，魔法能源這些東西也不了解，便全當是讀賽博朋克風格的小說日報。
直到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李諾伸手打了一輛。
這個時代的市內出行的代步馬車可容下最多六人，乘客說出要去的地點，按距離收費。
上了車以後，李諾發現身邊的男女都在看着報紙，他們關注著城區建設，關注著經濟實況，但似乎沒人把關注放在頭版的「面具屠夫」。
李諾把報紙蓋在頭上，心中腹誹著，看來這個時代的人也活得夠累的。
……
「為什麼政府不儘快刊登面具屠夫的真實外表？」
金髮的多斯將今日的報紙丟在桌上，向坐在桌子后的老人發起質問。
「查爾斯先生，稍安勿躁。」老人拿着一塊小鏡子照着自己的面容，時不時撇下嘴看看牙縫。
多斯重重的吸了口氣，「科恩先生，恕我直言，你作為教會的代理人之一，有必要對面具屠夫這種危險人物做出足夠的預防。」
科恩將鏡子放下，挑了下眉，「你應該明白，由於『歡樂屋』的特殊性，教會不方便做出明面處理，政府和貴族們也需要一些必要的流程去做溝通，時間的耗費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他的長相了！」多斯憤然道。
「長相？」科恩笑了笑，「雖然你的職責是管理『歡樂屋』的秩序，但別忘了，你不過是個守衛，你的語言沒有任何說服力，警署也只會把你的話當做證詞之一，政府發放一條能登在報紙上的通緝令需要的是一條完整的證據鏈，我們需要更多的直接證據。」
多斯不甘的說道：「有兩人在夜裏的事故后消失，一個襲擊了霍桑先生，一個就是與襲擊者同行的人，而且『歡樂屋』的管家凡爾納有描述過，那個同行人和我畫像上的人長相基本一致，這不能作為目擊證據嗎！」
「但是這不能作為他是面具屠夫的證據。」科恩毫不在意的回道。
「還有一個妓女，她肯定知道什麼！」多斯的眉頭開始微微皺起，他的耐心快到臨界點了。
「妓女……我想想啊，是那個叫雷澤娜的女人吧。」科恩撅著下唇，隨即說道：「那個女人說她和客人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但由於太累了，所以就睡過去了。」
「她肯定隱瞞了什麼，鑰匙在她身上，那個客人怎麼可能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還能走出房間。」多斯繼續追問。
科恩笑着搖了搖頭，「但是那間屋子並沒有被鎖上，而且那個女人受到了一定懲罰，別忘了在『歡樂屋』沒有一個妓女敢撒謊，除非她們想試試死都死不了的感覺。」
多斯憤怒的一拳敲在桌子上，怒道：「別開玩笑了！面具屠夫的目標就是女夜魔，但為什麼他要殺女夜魔！而且沒有人注意過那個同行客人的眼睛嗎，琥珀色！獵魔人！」
科恩聳了下肩，似笑非笑道：「查爾斯先生你又來了，按你所說，一百年前滅絕的獵魔人，拿着教會正在研製中的新型手杖武器，來到諾維格瑞做出這麼大的事情，這怎麼可能。」
「但這就是真的！」
「夠了！」
科恩目光銳利的盯着多斯，一轉祥和的態度沉聲道：「你只不過是個身手不錯的外聘人員，做好你的工作，不要越界。」
面對科恩的態度，多斯緊咬着牙，壓抑著心中的焦躁。
科恩靠到椅子背上，淡然道：「霍桑先生被襲擊，黑幫那邊不會罷休，你描繪的面具屠夫長相已經被印在地下通緝令上，估計這兩天就能在南街巷區傳遍了，不出三五天，消息會傳遍整個諾維格瑞，靜靜的等待就成了，你先出去吧。」
多斯拿起桌上的報紙憋著氣離開，走到屋外，看見喬亞靠在牆邊。
「看來談判失敗。」
多斯沒說話，帶着情緒走過她身邊。
喬亞輕聲道：「菲利普家被盜的財產今天早上被發現了。」
「什麼？」多斯回過頭。
「有個小鬼在福利亞區的雜貨店，用一些價格不菲的物品兌換金錢，這間雜貨店正好是菲利普商業旗下的一家分店。」
「那個小鬼呢？」
喬亞聳肩，「讓那小鬼先拿着錢走了，已經安排人暗中跟着了，按他的打扮，應該是南街巷區的。」
多斯眼睛漸漸眯起來，揚著嘴角看向手裏報紙面具屠夫的畫像，「喬亞，咱們也去。」
他說着將報紙攢成一團隨手扔下了窗外。
報紙落下三層，掉在了剛剛經過此處的一個倒霉鬼的頭上。
「真沒公德心啊……」
李諾摸著腦袋，這要是個花盆自己就慘了。
他看向紙團落下的窗口，又看了看這棟建築大門上的字。
「治癒教會講學院。」
李諾忽然渾身一個激靈，這不就是來自《血源詛咒》的治癒教會嗎。
不，絕不能和這個遊戲有任何接觸，求生欲告訴他立即離開這裏。
「早知道就讓馬車拐個彎再停了，最起碼不用看見治癒教會這麼喪氣的招牌。」
腹誹過後繼續走了幾分鐘，穿過一條街后李諾找到了香花街27號，並上前叩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