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番外(賀蓁然宋遙)

第696章 番外(賀蓁然宋遙)

一夜西風乍起,秋林瑟瑟,北雁南飛,天穹如一抹靛藍色的綢緞,遙遙無際。

北關已是風雪漫漫,山峰上覆蓋了一層薄雪,在陽光下映着晶瑩的光芒。山林是雪色的,白茫茫中又抹了幾分青,呼吸間是松雪的冷冽,凍得人骨頭生寒。

昨夜他們追擊關外的流匪,一場大雪突降,賀蓁然同餘亦寒躲閃不及,被困在了山裏,更要命的是,他們的馬跑了,大雪覆蓋住了來時的路,兩人迷失了方向,不敢冒險,只能待在原地等到營救。

余亦寒渾身瑟瑟發抖,他的眉峰覆上了一層白白的霜雪,凍得牙齒都在打顫。

賀蓁然從雪坡上滾下來,小臉被凍得通紅,面色也帶着幾分倦意。

「路都被封住了。」賀蓁然解下了脖子上的圍巾,拍開了余亦寒抗拒的手,把他的臉包裹得嚴嚴實實。

余亦寒小聲道:「姑姑,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兒?」

賀蓁然輕哼,「這會知道害怕了?」

余亦寒低着頭,道了一聲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拖後腿,賀蓁然也不會跟其他士兵走散,跟着他被困在這冰天雪地里。

「行了,」賀蓁然揉了揉他的腦袋,「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傳信回去,那些流匪躲在深山裏,他們常年在這關外流竄,比我們倆耐寒不少,我們得在他們發現我們之前離開!」

余亦寒重重地點了點頭,強撐著站起身,跟賀蓁然艱難前行。

這裏葉疏林密,雪都快淹沒了他們的小腿,每一步都十分艱難,兩人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這天寒地凍的,身上的力氣也快消耗完了,這會完全是憑着一股勁在硬撐著。

賀蓁然以劍探路,憑着直覺向前行,卻不曾想在途徑一片石林時,跟那些流匪打了個照面。

「在那裏!快!」

眼看着那幾名男子朝他們衝來,賀蓁然和余亦寒臉色皆是一變。

「走!」

他們二人不得不轉道躲避,卻在翻過一道坡時,賀蓁然眼尖地看見了一匹馬。

她急忙把余亦寒抱了上去,余亦寒抓着她的手,急切道:「姑姑,我們一起走!」

「山路都是雪,這匹馬載着我們倆,根本走不出去!」賀蓁然道:「回營地!去搬救兵,我不會有事的!」

余亦寒紅着眼眶,咬緊牙關駕馬而馳。

賀蓁然看着他離開,身後的聲音也越來越近,她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北關內,派去搜尋的士兵回來了一撥又一撥,皆是被凍得不行,然而還是沒有半點他們的消息。

余長初急得面色鐵青,正準備再吩咐幾個小隊前去搜尋,突然有人高喊:「有人回來了!」

余長處看着那匹裹着風雪的馬兒,疾步迎上前去,在余亦寒掉下來之前將他一把抱住。

「亦寒!」余長初迫切地喚着他,「蓁然呢?」

余亦寒尚有一絲意識,被凍得青紫的手抓着他的袖子,艱難道:「叔叔……快救……救姑姑……」

「她人在哪裏?」

余亦寒無法說出準確位置,只能將他和賀蓁然分開的地方的情況描述一下。

余長初在北關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大概知道了位置,命人把余長初帶去給軍醫治療,自己則打算帶着一隊人馬前去解救賀蓁然。

「余將軍。」

一道雪青色的身影走了出來,「我跟你一起去。」

余長初看着宋遙堅毅的臉龐,猶豫片刻后,點了點頭。

風雪仍在猛肆虐,如山神呼嘯,雪女哀嚎,令人心驚不已。

賀蓁然躲在一處枯朽的樹洞下,呼吸急促,捂着手臂的手滲出了濃稠的血。也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疼痛,臉上慘白得毫無顏色。

送走余亦寒,她雖儘力躲避,還是被其中兩人發現了蹤跡,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惡鬥。她受了傷,那些人也沒好到哪裏去,一個被她抹了脖子,一個被她踹下了雪坡。

但是她知道,現在她亦處在危險之中,不能有絲毫鬆懈。

此處不是久待之地,賀蓁然咬緊牙根,撐著劍站起身來,拖着一身的傷繼續前行。

余長初等人抵達石林入口,便下令分開尋找。宋遙自己帶了一個小隊,在雪地里摸索著前行,不消一會兒已是氣喘吁吁。

「大人,不然你在此地休息,我們去找賀小姐吧。」

宋遙喘了口氣,搖了搖頭,撐著身下的石頭站起身。

「我還能堅持,繼續找。」

到底不是在這北方久待的人,這裏的天氣對那些士兵來說只是冷,對宋遙來說,卻是如剜肉刺骨的嚴寒。

每呼吸一口氣,那冰冷的寒氣就像是在凌遲着他的身體,渾身僵硬,四肢幾乎都失去了知覺,完全是憑着意念步步向前。

「等等!」

行至一處平地時,宋遙眼見地看見了石頭的血跡,四處搜尋,亦是石頭前方的樹榦上發現了同樣的鮮紅。

「走這邊……」

賀蓁然越走越慢,眼前更是一陣昏黑,腳下一打滑,整個人便滾下了一道小小的雪坡,狼狽不已。

這一摔倒是沒受傷,反而精神了不少,賀蓁然甩甩身上的雪,正準備繼續走,忽然聽到了幾道說話聲。

「這邊!」

「快過來!」

她警惕地靠在雪坡上,握緊了手裏的劍,眼眶充血地盯着那聲音傳來的地方。

一道或深或淺的腳步聲逼近,賀蓁然找準時機,狠狠地沖對方刺過去,只聽到一聲疾呼,賀蓁然的劍被對方握在了手裏。

「蓁然!」

賀蓁然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宋遙一身狼狽,眼裏卻涌動着驚喜的光芒。

而此刻他的手正抓住了她的劍,才避免了被她一箭穿心。血滴答滴答地落在雪地上,宛若盛開的玫瑰,驚得賀蓁然鬆了手。

「我是在做夢嗎?」

要不然本該遠在雲京的宋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宋遙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低聲道:「蓁然,是我,我來了。」

許是他的斗篷太溫暖,許是眼前的人讓她放下了戒備,賀蓁然就這樣在他面前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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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難當:腹黑夫君寵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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