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月魔
月雪兒聽着老嫗的話,不禁緊張了起來,她已經顧不得探究話語的意思,轉身就要跳下去。
「雪兒,你想做什麼?」
老嫗啪地一聲拉住了她,剛才還死氣沉沉的,這會兒不知哪兒來的力氣。
「奶奶,快放開我,他可是救了你的人,若不是他,你已經……」月雪兒急壞了,想要掙脫老嫗乾燥如蒿的手。
「那又怎麼樣?區區人族,死有餘辜,而且池底可是月魔大人,他正地吸收血池中的精華,不日將重新降臨失落之地。」
老嫗陰冷地說道,已經有些深深地陷了進去的雙眼透著一絲狂熱的氣息。
月雪兒愣住了。
對啊,他只是萍水相逢,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呢,有什麼比月魔大人復活來得更重要?
「可是……」
月雪兒還要說什麼。
「別可是了,在大祭司到來之前,我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老嫗打斷了她的說話。
那是當然,若大祭司發現她還活着,指不定又對她們下手。
該死!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越用力游,卻越往下沉?
岳斐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不憋死也得累死。
咦?這血池裏的能量……
岳斐仰望着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波光粼粼的血池面。
既然不能出去,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安心吸收池中能量好了。
不作他想,岳斐運轉心法,開始吸收池中能量。
嘶!
只是稍作嘗試,岳斐便嘗到了苦頭,能量入體,渾身如同萬針齊扎一般,說不出的痛苦,簡直難以形容。
若是在岸上,肯定是冷汗淋漓,面如紙白。
果然是因為太駁雜了么?也難怪,這麼深的血池,得多少人的血才匯聚在此?
看來月族人嗜血其實就是為了收集人族的血液,至於原因,照此推斷應該是為了復活月魔。
不過,以為這樣就可以難倒小爺么?
造化之力,給我煉!
咕嚕咕嚕!
「咦?水面怎麼動起來了?」
談話間,月雪兒赫然發現,血池水竟然緩緩地開始朝一個方向流動,而且越來越快。
老嫗也靜心凝神,沖池中觀察了片刻,看樣子她已經恢復過來了。
「唔!應該是月魔大人正在吸收池中的能量,我看大人很快就要復活過來了。」
老嫗嘴角微翹,那老臉更加嚇人,但似乎成竹在胸,平添幾分狂熱。
「奶奶,別看了,快走吧!」月雪兒拉了拉老嫗的手臂,竟然一動也不動。
「走什麼?月魔大人即將復活,我們為什麼要走?」老嫗冷臉反問道,月雪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可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奶奶會這樣表現,也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喝斥過自己,不禁鼻子一酸。
「傻丫頭,別哭!」老嫗似乎也發現了自己語氣太重,「你這孩子,在別人面前那麼堅強,怎麼就愛在奶奶跟前撒嬌?」
撒什麼嬌?在別人面前是不得不堅強,那是做給別人看的,奶奶在自己面前是唯一的依靠,不跟她撒嬌跟誰撒去?
難道跟大祭司?月妤不跟自己急?
「好了好了!不哭,啊!」老嫗也是軟了下來,安慰道,「好不容易等月魔大人復活了過來,這功勞怎麼可以拱手讓人?」
月雪兒愣了一下,她這個聖女可不只是掛外名而已,立刻放棄了逃離的想法。
嘩啦啦!
水流動越來越快,竟然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極其壯觀,就連老嫗都看呆了。
「這…這是……只要月魔大人把血池中的能量吸收完,那復活只是時間的問題!」
欻欻!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水中一躍而起。
撲通!
「拜見月魔大人!」
老嫗還沒看清那道身影,便拜倒在地,額頭都磕破那種。
她都那樣了,月雪兒更是不敢怠慢,也急急忙忙地跟着拜了下去。
「咳咳!老前輩請起,雖然我只是略施綿力,但您這樣大禮,還真是折熬小子了。」
岳斐輕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上前扶起了她們。
回春丹暫且不提,一滴精血還沒金貴到要讓堂堂聖女及其祖母行跪拜大禮。
老嫗一聽,嚯地站地身來,「你…你就是那個人族小子,你怎麼……」
岳斐見她渾身發抖,明顯是氣到的,照這樣下去,他還真擔心她一口氣回不上來,氣背過去。
「臭…臭小子,怎麼會是你?」月雪兒立刻上前攙扶住老嫗,還不忘驚呼道,像看到鬼似的。
「什麼臭小子?人家沒名字讓你叫么?聽好了,小爺名喚岳斐!嘿嘿!」
岳斐搓了搓鼻子,得意地說道。
老嫗根本不鳥他,而是顫顫巍巍地走到池水邊,張望了片刻。
池水緩緩地停了下來,靜如明鏡,不說清澈見底,至少能看到一半。
「剛才這漩渦是你引起的?」老嫗猛然回頭問道,臉上掛着不信之色。
「應該是吧!我好像被什麼吸引著,出不來,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反吸引它,後來見有機會,就跳出來了!」
岳斐撓了撓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唔!」老嫗上下打量著岳斐,一臉難以置信,「池水中的能量那麼駁雜,你怎麼沒事?」
一個普通的人類,吸收那麼強大而駁雜的力量,早該爆體而亡了,怎麼可能還可以站在這兒,而且談笑風生?
岳斐神色微緊,我可以說是骨骼清奇么?大概不可以吧!
「咦?岳斐,你怎麼突破到王境巔峰了?居然跟本聖女一樣?」月雪兒也發現了岳斐修為的變化。
「不過除了靈力渾厚些之外,如果你不能將三百六十五顆星球排成星圖,那作用也不大!」
岳斐攤了攤手,笑而不語。事實上他對星尊之上的境界一點都不了解。
「你真的沒發現池底有什麼?」老嫗再次追問,她似乎不太相信。
「沒有啊,不信你自個兒可以下去看看啊!」岳斐直率地說道,不像在說謊。
「這就怪了,老身明明親自把容器放在池面上,再捨身封印住入口的,怎麼可能……」
老嫗喃喃自主,一臉的不解,但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什麼?是你?我師姐到底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