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機會
嘩啦啦!
「新來的,小心點,要是掉到黑水裏,把你化得渣都不剩。」一名苦力提醒道。
石蠻在運送黑色礦石的時候,腳一踏空,差點掉了下去,還好他反應快。
「呼!」他長舒了一口氣,「感謝,這位兄弟,下面到底是什麼?你口中提到的黑水到底是什麼?」
那苦力用怪異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看是你,其他人老子懶得鳥他。」
石蠻日前的行為已經在眾苦力中積攢了一定的人氣。像他這樣敢反抗監工的,不是沒有,很少,而且大都沒什麼好下場。
在他看來,石蠻應該也沒多少好日子過了,就大發慈悲告訴他吧!
「你以為這黑水獄的名字是怎麼來的?除了銅牆鐵壁,許進不許出外,就是在礦場底下的黑水河。」
「黑水河?」石蠻還真是第一次聽說,「聽兄台這麼一說,這黑水河似乎很厲害。」
「那是當然,這黑水河裏的黑水是這黑色礦石產生的液狀流體,說是水,並非是水,不說是人,就算是這鎬頭掉下去,也得化成渣。」
那苦力說着,臉色都變了,「不然你以為這礦場天天死那麼多人,都哪兒去了?」
石蠻這才想起來,前兩天跟他住一個坑洞的一名苦力因為生了病,被監工叫了出去。
他還以為是帶他去看病什麼的,卻一去不復返,監工也沒解釋什麼,想來應該是被暗處處理掉了。
在這種暗無天日,「與世隔絕」又潮濕的礦場礦洞裏勞作,什麼都困難,至少有一點是比較容易的。
那就是生病,不說受點外傷,沒由來的疾病肯定不少。為了防止大規模傳染和瘟疫,「銷毀」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
光想着,石蠻都感覺雞皮疙瘩要排隊立正了。
當天晚上,石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白天的事情,他還是有些難以釋懷。
「喂!小子!」
石蠻的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可把他嚇了一大跳。
猛地彈坐了起來,「是你?」
「不就是我?對了,我還沒正式自我介紹呢,我叫丁一,是上古神匠宗的弟子,嘿嘿!」
那人正是丁老頭兒,石蠻並不好奇他為什麼在這裏出現。他們各自住的坑洞靠得很近,會趁監工不察摸過來也很適合他的作風。
不過他竟然能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摸進來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來做什麼?」石蠻沒好氣地問道,白天被他糾纏了一天,都快煩死了,上古宗門?那八成是已經作古了咯。
作沒作古關他鳥事?他可不想再跟這貨有半點關係了。
「別這樣嘛,我是專程來送你一場機緣的!」丁一腆著臉說道,要多狗有多狗。
石蠻心頭一動,不過很快就清醒了,「有那麼好的機會,你自己咋不去?」
他可沒有被利益沖昏了頭,他始終相信,天上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
還有,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丁一一窒,也對,有好處自己不要,白送人?換誰也不相信。
「我是看你骨骼清奇,體質特殊才跟你說的,我要是有你這條件,還用着告訴你?」
這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橋底騙小孩子壓歲錢的糟老頭子所說的話?就差拿出幾本秘籍來了。
丁一見他還是沒什麼反應,又繼續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離開黑水獄的方法,甚至是離開失落之地的方法呢?」
石蠻像被什麼捅了一下般,立刻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呵!要是你真有辦法,早就離開了,何必在這兒受苦?」
言外之意就是:你真當我傻?
「唉!我都一把年紀了,就算真出去了,也產知道該去哪兒,還出去做什麼?」
丁一嘆了口氣,「這裏包吃包住,是無聊了點,但挺好的,我就只剩下一個願望,若這個願望實現了,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石蠻看他一副說得跟真的一樣的表情,不免有些震動。
「什麼願望?」石蠻冷冷地問道,反正沒事幹,就聽他說說好了。
「呵!反正你幫不了我,對了,你是不是應該感覺到,補地錘法已經到瓶頸了?想不想學更高深的錘法?」
丁一沒有說下去,而是換個話題。
這貨還沒放棄?
石蠻腦門浮現出三道黑線,補地錘法?哦,是《鑄經》,他確實感受到了瓶頸。
許多家族宗門的大能都喜歡去上古遺跡探險。運氣好的找到什麼秘籍法門,把書皮一撕,換個名字技術處理一下,當作是自家傳程。
這是公開的秘密,沒準鑄劍閣的先輩就這樣干過。搞不好這《鑄經》就是那丁老頭口中的毛吉乾的。
只是秘籍輾轉落到鑄劍閣有手中罷了。
不過這就想套路他?別說門兒,連窗都沒有。
「你該不會說想要得到你那門秘法,必需先獲得那個機緣吧?」石蠻似乎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怎麼知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聰明伶俐。」丁一咧開了嘴,露出缺掉兩顆門牙的一口黃牙,難怪說話漏風。
「哈哈!」石蠻笑了起來,突然笑容一收,「不要!」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沒上進心?送上門的機會都不要,算了!」丁一也是沒轍了,轉身準備回自己的坑洞。
他走得很慢,像故意似的,我就不信你不心動。
但讓他意外的是,都快走到洞口了,石蠻還是沒反應。
「唉喲!祖宗,算我敗給你了,我先帶你去看看好了!」丁一實在沒辦法,不由分說,直接拉着石蠻就往外跑。
石蠻嚇了一跳,這貨不是瘸的么?怎麼健步如飛?難道是裝的?
「你要帶我去哪兒?」
「噓!可別把監工吵醒了,要不然少不了一頓毒打!」丁一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該不會要從這裏過去吧?」石蠻不解地問道。
噠!噠噠!嗞!
一塊小石子掉了下去,瞬間化作一縷白煙。看樣子那苦力所說不假。
丁一帶他去的地方,是一條只夠一個人,不,半個人通過的小道,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小石子的狀況就是他的下場。
「你猜對了,說了是機緣,怎麼可能隨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