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截擊

「廋蒼酒庄？」岳斐四下打量了一下，好不容易發現，一塊佈滿青苔的石碑上歪歪扭扭地刻了幾個字，看起來像是誰喝醉了所提。

幾人面面相覷了起來，除了南宮湟。

「嘶！我說南宮湟，你該不會是坑我們的吧？這裏能有好酒？」石蠻說道，臉上似乎掛着「我懷疑」三字。

岳斐皺起了眉頭，雖說不是月黑風高，就著星光，這些顯得有些破敗的茅房，別說是什麼酒庄，估計連有沒人住都成問題。

「你是不是太久沒來了？這裏已經搬走了吧？」岳斐狐疑地說道，他原本想說：會不會已經倒閉了，但怕說出來抹了南宮湟的面子。

好歹人家是一番心意把他們帶來，這樣掃興可不好。

「咳咳！」南宮湟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口突然吱呀一聲打開——那是一扇頗顯老舊的木門——裏面走出一名小老頭子。

他乾咳了一聲，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顯然聽到了岳斐方才所說的話。

「少爺，您來啦？這幾位是……」

「哇噻！你會說話？我還以為見到鬼咧！」岳斐誇張地彈了一下，彷彿真被什麼嚇到了一般。

大半夜的，蹦出一個長相如此奇特的人，配上那詭異的聲音，當然會有這種效果。

「毛爺，別介意，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專程來品嘗您釀造的美酒。」南宮湟微笑着說道。

「這位是廋蒼酒庄的莊主，也是靈酒的釀造者，毛爺。」

所謂人不可貌相，大概說的就是他吧，看南宮湟對他如此尊重，岳斐也不敢放肆。

「哼！」毛爺冷哼了一聲，「少爺把這些人帶來，會不會浪費了些？」

毛爺睃了一眼岳斐等人，不只是表情，連說的話都充滿了不善。

「嘁！美酒我也喝過不少，例如猴兒燒什麼的，像你這樣的人釀的酒，不見得比人家釀的好。」

岳斐撇了撇嘴，多少的標準因人而異，在他看來，那是算多的了，不是種類多，而是數量多，這不算吹牛。

「師弟，別這樣。」凌欺霜掖了掖他的衣角，低聲說道，好歹是南宮湟帶來的，這樣太削人家的面子。

寶劍配英雄，美酒也要讓懂的人品嘗，要不然，被當成水來牛飲，那就太浪費釀酒師的心機了。

「哼！猴兒燒算個屁？那種酒也叫酒？看樣子，你根本不懂酒！」毛爺也不是省油的燈，睃了岳斐一眼，鄙夷地說道，「我看你連酒也不會品吧？」

岳斐臉色一僵，彷彿被說中了一般，就連凌欺霜等人都感到不對勁。

「岳斐，毛爺可是有數十年釀酒和品酒的造藝，其實，不懂也沒什麼。」南宮湟有些打圓場的意味，毛爺聽了，鼻子翹得老高。

「是啊，師弟，你……」凌欺霜也勸說，但她還沒說完，就被岳斐打斷了。

南宮湟的告誡他聽明白了，就是讓他不要班門弄斧，「誰說我不懂品酒的？如果我懂，該怎麼說？」

「喲！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如果你懂品酒，我把珍藏的陳年佳釀拿出來贈予你們品嘗一蕃，但是，要是你不懂品呢？」

毛爺玩味地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款。

「只要我能做到的，隨便你提一個要求！」岳斐拍胸脯說道。

「好！痛快！那你說吧！」毛爺朗聲說道，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岳斐臉色不好看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那動作他是看冷軒楓做過，但不知道是怎麼個名堂。

「怎麼？不懂？該不會想着說投降輸一半之類的話吧？」毛爺鄙夷地說道。

「誰說的？」岳斐還是不服氣。

「那就說出來啊，要是說不出來，這門也不用進了。」毛爺雙手環胸，堵在了酒庄門口。

「說就說，誰怕誰？」岳斐頓了頓，低頭回想了一下，「品酒，第一歩是看色，觀察酒的色澤。」

毛爺愣了一下，暗自點頭，「第一步，說對了，然後呢？」

「接下來是聞香：酒注入杯內，即有溢香。」岳斐心中一喜，腦海里浮現出冷軒楓閉目聞香的畫面。

「嗯，然後呢？」毛爺不置可否。

「第三步，也是最後一步，是品味，品酒品味是最主要的。」岳斐自信滿滿地說道，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毛爺的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呵，」毛爺乾笑了一聲，「這些皮毛，誰不知道？」

「什麼？你該不會是輸了不承認吧？」岳斐把目光落到了南宮湟身上。

南宮湟也是無語，苦笑道，「岳斐，這些確實是基本功，普通世家弟子都懂。」

岳斐噎住了，至少他是不懂，不過通達凌欺霜和石蠻的眼神，他知道南宮湟說得沒錯。

「哈哈！小子，你認輸吧？」毛爺大笑了起來，得意得不行。

「傻子才要認輸！」岳斐不服氣地說道。

「怎麼？難不成，你還知道這個中的玄妙？反正我是不信。」毛爺打量了岳斐一下，怎麼也不相信眼前之我能懂多少。

「哼！走着瞧！」岳斐還有些印象，就是不知道古書上寫的頂不頂用，只能拼一把了。

「看色，若發現酒在透明度上渾濁、沉澱、有懸浮物等，應視為不合格。」

岳斐話音剛落，毛爺的臉色變了一下，可能是晚上的關係，沒有察覺，但不吭聲，代表岳斐說對了。

「嗅聞方法是將酒杯舉起，置酒杯於鼻下二寸處，頭略低，輕嗅其氣味。」

「最初不要搖杯，聞酒的香氣揮發情況；然後搖杯聞強的香氣。」

「凡是香氣協調，有愉快感，主體香突出，無其它邪雜氣味，溢香性又好，一倒出就香氣四溢，芳香撲鼻的，說明酒中的香氣物質較多。」

「屬噴香性好，一入口，香氣就充滿口腔，大有沖噴之勢的，說明酒中含有低沸點的香氣物質較多。」

「屬留香性好，咽下后，口中應該仍留有餘香，酒後作嗝時，還有一種令人舒適的特殊香氣噴出的，說明酒中的高沸點酯類較多。」

岳斐越說，毛爺的臉色越是不好看，跟吃了死蒼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