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火焰空間

從刑警隊出來，已經晚上九點鐘了。沐玉君加快速度往學校附近趕路。

忽然，他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跟赤紅戒指中的聲音相仿。

「恭喜主人，挽救女童一人，使之避免遭到瘋狗的加重傷害，獲得功德+5。」

沐玉君有點發懵，他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誰？」

腦子裏繼續傳來聲音，雖然是孩子在說話，但聲音卻平鋪直敘，毫無感情。很像機械人冰冷的機器聲。

「我是赤紅，你最忠誠的奴隸。從現在開始，我負責管理你的功德積累。主人如果想了解詳細情況，請默念赤紅，就可以進入芥子空間。」

沐玉君不知道芥子空間是什麼東東，他知道功德是什麼。民間所謂的「積陰德」，應該就是功德。功德還能進行管理嗎？有點新鮮。

既然是功德管理，應該沒有危險。至於所謂的戒指妖怪，沐玉君反而不怎麼害怕。他今天經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數不勝數。再加上功德管理，已經見怪不怪了。

想到這裏，他的好奇心佔了上風。他抬起右腳，準備向前邁步。心裏默念：赤紅。

瞬間，眼前火紅一片。他好像置身在通紅的火焰之中，火浪滾滾，翻卷不休。沐玉君大驚，急忙想要出去。可找來找去，四周全是燃燒的火焰，哪裏還找得到出去的門戶？

「咦」，慌忙中，沐玉君覺察到，這裏雖然火焰熊熊，卻暖洋洋的，猶如春天和煦的微風，讓人昏昏欲睡。

沐玉君定睛向周圍看去，拋去高熱，置身在火焰中，竟然感到既舒服，又新奇。沐玉君還驚訝地觀察到，火焰中竟然還有許多極其美麗的小鳥，在上下翻飛。地面上，也有很多種火紅的動物，圍繞着沐玉君嘻戲。

「好美啊！」沐玉君情不自禁地發出由衷的感嘆。

這些飛禽走獸，都是傳說中的神鳥神獸。有鳳凰，火龍，麒麟，金烏，青鸞，等等。

沐玉君歡喜地看着眼前火紅的飛禽走獸，可愛地在他周圍的火焰中玩耍。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想要撫摸這些看起來無害的，美麗的飛禽走獸。

正當他的手就要觸摸住一隻模樣很像畫眉鳥的火紅小鳥時，他的眼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個三尺高的小男孩。沐玉君一點也沒有看清，小男孩是如何出現的。他謹慎地後退一步，警惕地盯着男孩。

小男孩看起來非常可愛，胖乎乎的小圓臉，小胳膊小腿，都是肥嘟嘟的。他頭上有一小撮兒火紅的短髮，蓬鬆著，呈現出一團火焰的造型。他只穿了一件上面還有火焰繚繞的赤紅肚兜，手裏拿着一束長長的，火紅的綢緞。男孩小手未動，足有丈長的綢緞，隨着空間中的火焰舞動着。

男孩除了可愛，還有天真。可是，他拉住沐玉君后，說出來的話語，卻如金屬之音，冰冷無情：主人，您暫時還不能碰她。等到主人強大了，能夠自由駕御三味真火時，這些火焰就是您最大的助力。

直到男孩說完話，沐玉君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遇到了西遊記中牛魔王的兒子紅孩兒。第二個念頭，覺得這個男孩更像是哪吒，舞動着混天綾。他下意識地叫道：「混天綾？」

男孩點點頭，舉起手中的綢緞，仍是冰冷道：「是的，主人猜對了一半。此物雖為混天綾，卻不是哪吒的護身法寶。它只是用來驅使各種火焰的。」

沐玉君強制自己鎮定，謹慎問道：「你口口聲聲叫我主人，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男孩兩眼很靈動，可是，他的聲音卻一點也不靈動，簡直就是沒有絲毫感情的機器：「主人，我就是赤紅。」

「赤紅，難道就是赤紅戒指？」沐玉君雖然隱約猜到了一些，但他仍然很震驚。

赤紅微微點頭，筆直地站在沐玉君面前，道：「是的，這個火焰空間，就是戒指的內部空間。」

沐玉君很清楚，赤紅戒指就那麼大。而眼前，僅僅自己看到的空間，已經超過方圓十幾公里範圍了。遠處，自己還沒有看到的，還不知道有多遠。看來，佛經中一葉一世界，也不是空穴來風。

雖然對此有點懵懂，但今天所經歷的離奇事情，也不多這一件了。但他還有疑問：「赤紅，這裏是火焰的世界。你不讓我碰那些小鳥，可見她們身上溫度很高。可是，我置身在火焰中，為什麼沒有感到熾熱？」

赤紅答道：「別看主人在火焰之中，感覺不到灼熱。實際上，這是上古傳說中的三味真火，是凡生天最厲害的真火。您是這片空間的主人，火焰的熱度還傷不到您。這些飛禽走獸是由這裏的火焰孕育出來的，它們已經有自己的靈性。所以，就連他們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身上的溫度。將來，等到主人強大后，這些三味真火，主人也可以據為己有。至於這些靈獸，不過是主人的寵物罷了。現在請主人跟我走。」

沐玉君不知道赤紅所說「強大」是什麼意思，只能跟着赤紅往前走。周圍都是翻滾的火焰，那些飛禽走獸，雖然圍繞沐玉君身邊嘻戲，卻並不靠近他。

想起赤紅所說的功德管理的事情，沐玉君問道：「赤紅，剛開始，我好像聽到你說，要管理我的功德，是怎麼回事？」

赤紅伸手向前一指，道：「主人請看，這裏是主人的功德薄，上面詳細記錄了主人的功德數。功德薄左邊是仙品對換窗口，主人可以用自己的功德對換修鍊需要的仙品。功德薄右邊的窗口，詳細記錄主人的修仙品級。同時，可以使用功德對換修鍊時間。」

赤紅這些話，直接讓沐玉君陷入獃滯狀態。停了很長時間，他清醒過來。前面出現由火焰構成的一幅圖畫，沐玉君找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只能用圖畫代替。

正中間是一幅巨幅捲軸，火紅的捲軸上有不少金色的小篆字。字體呈立體狀，比任何書法家的書法更具有力量感和美感。幸好沐玉君小時候為了印證諸子百家的著作，也苦修了篆書。他抬頭看向那些篆書的內容，心裏頗有些感慨。

從內容看，他的功德總數是786，大部分都是從已故的祖上繼承來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他自己掙來的，只有總數的零頭。從小到大，他跟隨父親，也治好了不少病人。每治好一個病人，都會根據病人病重程度，摺合成功德數。最後一筆，正是自己剛剛救了那個女孩得來的。

這個功德薄不僅記錄得到的功德，也記錄做惡事得到的負功德數。

沐玉君很清楚，民間向來有積陰德的說法。現在看來，天地間自有一桿公平稱。不管你是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都逃脫不了這桿公平稱的衡量。你所積的功德，不管是正是負，都會傳給後代。

正像沐玉君那樣，他的祖上，五世行醫，活人無數，積的都是正德。祖上逝世后，他們的功德就會平均地傳到下一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