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搬起石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搬起石頭

今兒早膳人難得的齊,老太太被長樂又是撒嬌又是耍賴的哄出門,祝長望也被左青推著過來,除了坐月子的許氏缺席,家裏人都齊了。

祝長樂非常會把握機會的將昨晚得到的消息一股腦說了出來。

祝茂年和祝長望對這些事多少都了解一些,婦道人家便是吃驚也不會插言,祝長寧卻是實打實的驚到了。

「若雲北是人禍,這背後……」

「這背後自是有一個巨大的利益團體。」祝長望端著茶杯慢慢喝着,「這個暫且不說,長樂,你再去打兩天獵。」

「從固安回來我就去。」祝長樂嘿嘿笑,她就知道大哥最明白她的打算。

「還可以從你那一堆本事裏拿個一兩樣出來給這事再加個碼,羅定就該要穩不住了。」

祝長樂被這話哄得見牙不見眼,「大哥你放心,我還有一籮筐本事,隨便抖落兩下就夠用了。」

「那你得控制着點,別抖多了。」

「放心,不給人佔便宜。」

這都什麼話,章氏氣笑不得,瞪了眼一唱一和的兄妹倆,起身道:「羅夫人介紹了個送嚼用的人過來,差不多該過來了,娘,我去看看。」

老太太也站了起來,「你去忙你的,我回屋了。」

幾個連忙起身,祝長樂上前攙著祖母,「我送您回去。」

「祖母自己回,咱們長樂現在是干大事的人了,不能耽誤了你的寶貝時間。」老太太捏捏她的臉,「無論何時都需得注意安全。」

「沒人能欺負我,我拳頭硬著呢!」

「是是是,也就家裏人能欺負你。」老太太話裏有話,眼神往祝長寧的方向瞟了一眼,扶著良婆婆的手離開。

祝長寧一臉茫然,他最近不是在聽長樂的使喚幹活嗎?怎麼欺負她了?再說了,他要真能欺負得了她能挨她打?

旁觀者清,另外那父子倆立刻就明白了問題出在誰那裏,祝茂年心疼女兒,眉頭一擰就要敲打幾句,祝長望快一步開口道,「聽湯大夫說小安已經不燒了?」

「是,昨日開始就不燒了。」

「還是得多上心,如今你屋裏就一個秦娘子裏裏外外的忙活,事情多了難免對小安有所疏漏,回頭你和娘說一聲,讓娘多派個人到你屋裏侍候。」祝長望笑了笑,「雖則弟妹不喜屋裏有外人侍候,可祝家的下人怎麼說也不算外人,你好好和她說說,等到周叔帶着人到了你屋裏就不缺人用了。」

祝長寧覺得大哥說得有道理,當即滿口應下。

「碼頭上你也留心,估摸著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過來窺視,若有什麼可疑的人或事你立刻報與我知曉。」

「是。」見父兄沒了其他囑咐,祝長寧站起身來,「我先去看看小安。」

「去吧。」

祝長樂扒著門目送二哥走得不見人影捂著嘴跑回來偷笑,「大哥,你是不是給二哥挖坑了。」

父子倆被她那樣子逗笑,祝長望看着她不見半點陰霾的笑容問,「許氏又給你找不痛快了?」

「男人就不要管屋裏這點小事啦,娘還能讓我吃虧啊?」祝長樂鬼靈精怪的問最有發言權的人,「爹爹您說是吧。」

「沒大沒小。」

祝茂年屈指敲了她腦袋一下,但也覺得她說得在理,在祝家確實不需要男人插手內宅的事。

「在外邊行事小心些,別仗着學點功夫就大意,不許冒險,便是慢一點也無妨。」

「我知道的,爹爹。」祝長樂捧著臉做開花狀,「您下衙回來看到的還會是活潑可愛美麗大方天下無敵的小長樂!」

「我看是不要臉的小長樂。」祝茂年起身理了理袖子離開,該去衙門了。

剩下兄妹二人,祝長望狀似無意的問,「和秋公子一起去?」

「當然。」祝長樂理所當然的點頭,「腚腚在固安等我,鳳姑要幫我練兵的嘛。」

祝長望也不提醒她,並沒有哪裏規定了出行就一定需得兩個人,以她的本事一個人滿天下哪裏去不得。

「背後那些勢力先不要碰,時機未到。」

「知道的。」祝長樂老實點頭,「那我走啦?」

「去吧。」

祝長樂跑得飛快,喊著『秋離』的聲音傳來,讓祝長望莫名生出一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來,不怪父親頭疼,這會他也有點了。

後院就這麼大,二房自然也聽到了。

正在想如何開口的許氏順勢道:「長樂和那位秋公子關係可真好。」

在摸兒子額頭的祝長寧聞言回頭看她一眼,「莫要亂說。」

許氏掀了被子下床,走到兒子的搖籃旁坐下和夫君一起看着孩子,低聲道:「不是我愛撥弄是非,秋公子是外男,他們這走得確實是太近了些,而且,而且……」

許氏欲言又止的樣子成功讓祝長寧起疑,「有話就說。」

「秦娘子早上去灶房時看到長樂了,全身濕淋淋的和秋離走在一起,外邊還穿着秋離的外衣,她想着不能讓人看到長樂這樣子,就跟着侍候她回屋換衣裳,沒想到正好碰上娘,她也是多嘴,就說了句衣裳不合身早些換下來的好。」

許寒梅看了夫君一眼,見他眉頭微微皺起心下一喜,繼續道:「娘護著長樂怪罪秦娘子不該多事,說我窺伺小姑子屋裏事,婆婆冤枉幾句倒也沒什麼,可長樂畢竟還未婚嫁,和秋離這般不清不楚,要是傳出去那不是壞了她的名聲嗎?便是她不在意,將來咱們家小安還得成家,以後家裏的小輩也得嫁娶,名聲還是要緊的夫君你說是不是?」

祝長寧比家裏的人都更清楚長樂那一身濕是怎麼來的,秋離的外衣又是怎麼到長樂身上的,正因為清楚長樂在做的事關乎什麼,聽了這話心裏就格外反感。

「說自己不愛撥弄是非,實則已經是在撥弄是非。」祝長寧看着愣住的許氏也有些怔忡,是從何時開始,那個有一點小脾氣,驕傲極了的女人變得和那些她曾經極為不屑的內宅婦人一般無二。明明那時她捧著一本書就能看上半日,不滿的畫作說焚就焚,會帶着下人釀上幾壇酒,在雪花飄飛的時候邀他對飲……

那樣的寒梅,什麼時候開始不見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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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女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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