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黎珩面露無奈之色，他將手放了下來，搭在秦念的肩膀上。

他放軟了語氣：「你就不能聽一次我的話嗎？」

他語調微揚，帶着一絲寵溺的意味。

「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念絲毫不為所動，「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查，我就不信我查不到。」

「你別輕舉妄動。」黎珩正了正神色。

他看了看秦念沒什麼情緒的面色，眯了眯眼道：「就算我告訴了你，你肯定也會去查的吧？」

秦念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挺了解我的。」

「……」

黎珩磨了磨后牙槽，咬牙切齒地看着她。

只可惜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他還能怎麼辦？還不是只能拖鞋。

他揉了揉眉心，頗有些頭疼地說道：「坐下說。」

秦念這次倒是聽話了，直接繞過他大步走到凳子上坐下，回頭對他微微一笑，指了指面前的凳子道：

「坐。」

面對她態度的突然轉變，黎珩無語凝噎。

他走了過去坐下，額頭突突地跳。

「說吧。」秦念直勾勾地看着他。

「……」黎珩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正在被審問的犯人一樣。

「你知道五石散嗎？」他緩緩開口。

「哦……」秦念一臉恍然之色。

「……你哦什麼？」黎珩面露疑惑。

秦念勾了勾唇，語氣帶着幾分驕傲：「論藥物，我了解得比你多。」

看着她這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黎珩啞然失笑。

他連連點頭，笑着道：「好好好，那你知道這五石散和迎春樓有什麼關係嗎？」

「迎春樓的人給人用了五石散？」秦念反問道。

她眉頭皺了皺，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五石散在她所知道的那段歷史當中，受不少風流人士的喜愛，只因這五石散服用以後，會讓人精神亢奮，渾身燥熱，有壯陽的功效。

然而這東西有成癮性，幾乎和毒品無異。

說起來，她有些不太了解這個時代的歷史和律法，不過五石散這種東西在這裏應該沒有被人廣泛使用的。

如果迎春樓是想要靠出售五石散獲利，所以故意引誘那些男子上癮，在這個時代應該也不算什麼，放到明面上來說也只是有些違背道德，畢竟沒人了解這東西的危害。

如果單單是這樣，就不用黎珩出手了。

她很快又想到那日那個被恭恭敬敬迎上樓的男人，當時他很低調，一直低着頭，秦念也沒看太清他的臉。

那人應該和迎春樓有些聯繫。

至於更詳細的事情，芸娘說不定知道一些，只不過……看芸娘昨日的態度，應該是不會說的。

秦念想了一大堆，最後得出一個結果來，她看向黎珩問道：

「五石散是不是只有迎春樓才有？」

「不清楚，但據我所知，暫時是。」

黎珩點了點頭，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秦念道：「想到什麼了？」

「迎春樓利用五石散控制那些上癮的人？」秦念眸子微眯。

若是這些人里，有達官顯貴呢？

秦念非常清楚，毒癮發作的時候是多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