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瀟灑恣意的俊俏少年和跟在身後的美貌侍女，這樣的組合最是吸引人的目光。

一路走來，秦念已經見過了太多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了，她對此並不怎麼在意。

秦念四處閑逛了一會兒，眼尖的看見一家茶樓人來人往，眸子閃了閃，大步走了進去。

小二一見着她的打扮，眼前一亮，連忙上前問道：「客官幾位？一樓還是二樓？」

他瞧這幾人打扮得非富即貴，想來都是要上二樓的，這麼問也只是象徵性問問而已。

秦念抬眼看了一眼二樓，樓上似乎都是包間。

「就在這兒吧，麻煩安排個好位置。」

秦念向金枝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從荷包中取出一塊碎銀子給了那店小二。

店小二本來在秦念說就在這兒的時候露出失望之色，但收到銀子后立刻喜笑顏開。

他將銀子收好，諂媚地笑道：「客官請跟我來。」

說着他便將秦念領到了離看台較近的一處位置。

那看台上正有一說書人正聲情並茂地說着富家女愛上窮書生的故事。

秦念看了看四周，雖然人多嘈雜，但也不算特別難以忍受，況且她此行本意便在此。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下，又對店小二吩咐道：「給我沏壺茶，再來幾盤點心。」

店小二連聲應好，便走開了。

秦念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三人，挑了挑眉道：「你們站着做什麼？坐啊。」

秦妙萱有些遲疑，而金枝玉葉則不為所動，「郡……公子，這不合規矩。」

秦念不以為意，「到了外面，哪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說着，她笑了笑，露出幾分戲謔之色道：「你們站在這兒，擋了人家的視線，說不定到時候人家就上來找麻煩了……」

聽了她的話，秦妙萱一驚，下意識往後看了一眼。

身後那一桌是幾名大漢，看起來很是不好惹的樣子。

秦妙萱有些害怕真的如秦念所說那樣，猶豫了一下便坐下了。

金枝玉葉則顯得有些無奈，不過還是沒再說什麼，坐了下來。

看台上的說書人這個故事似乎是說完了，又說起了另一個故事。

「說起這相府家的小公子想必在座的不少人都有所耳聞。」那說書人緩緩開口道。

秦念面上露出幾分異樣，相府的小公子…？那不就是黎珩？

提起這個人，秦念臉色黑了幾分。

不過……她之前在原著中似乎並沒有看見這個人。

秦念覺得不太可能，以黎珩的身世背景不至於連隻言片語都沒有，應該是她看漏了，畢竟一些她不太在意的劇情她直接略過了。

她心裏暗暗決定今天回去之後再好好看看，看看那個這麼囂張的人會是什麼下場，反正她覺得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呵。

「據說啊，這位黎小公子一出世便天生異象，這相府的天上啊，佈滿了七彩祥雲，而這黎小公子長到五歲時，更是天資聰穎，熟讀四書五經，一直到十六歲那在國子監都是事事第一的存在，那可是天生奇才啊！」

說書人說到這裏撫了撫鬍鬚，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只可惜，也不知是否是江郎才盡，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三元及第，哪知在會試中落了榜，此後的日子裏黎小公子再無甚大作為，成日裏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竟與一般紈絝子弟無異，真是可悲，可嘆！」

秦念聽完說書人所說，有些無語，天資聰穎倒也罷了，七彩祥雲她是真的不信，估計是有些誇張的說法。

果然，也真有人不信，那人一臉懷疑地說道：「嘿，說書的，你說的可是真的？那黎小公子真有那麼玄乎？」

「這是當然，恐怕京城裏不少人都知道那些黎小公子的事迹。」說書人一臉坦蕩。

秦念也有些好奇，她壓低了聲音問道：「黎珩以前真的如這人所說那般？」

玉葉低聲回答道：「這人所言倒也屬實，只不過那天生異象是沒有的。」

秦念露出瞭然之色，她就說嘛，怎麼可能？

在這樣的朝代，真天出異象，不管是祥瑞之兆還是凶兆，只怕天子都容不下他。

「那既然他這麼厲害，會試怎麼會落榜？」秦念又問。

「奴婢聽說，似乎是黎小公子根本沒去參加會試。」

玉葉自小跟在太後身邊，這些私密之事還是知道不少的，據說那位黎小公子本來報考了，但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沒去參加會試，聽說還因為此事被丞相給打斷了腿，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哦。」

秦念回想起那人的行事風格，竟然覺得也不奇怪，像他會做的事，說白了就是……腦子有病。

這時她要的茶和點心也端上來了，她隨手捻起一塊嘗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吃完了。

這種地方的點心自然沒辦法和她在府上吃的相比，但也不至於難以下咽。

因為沒吃早飯，秦念多吃了兩塊，但之後卻是吃不下了，太過甜膩了一些。

「嘖，想不到那黎小公子以前居然這麼有能耐，實在是看不出來。」

「那可不，我昨日裏還見他在街頭同人鬥雞呢。」

「哈哈哈，我也聽說了，聽說那另一人似乎是秦將軍的小舅子，輸得可慘咧。」

秦念一直注意聽着周圍人的談話，此時耳尖的聽見了「秦將軍」三個字，便留了個心，不動聲色地繼續往下聽着。

金枝忍不住露出氣憤之色，但又不敢暴露身份，只得小聲地說道：

「真是胡說八道，將軍的小舅子可只有那一位……那周英文算個什麼東西！」

「周英明是誰？」秦念問。

金枝撇了撇嘴，滿臉嫌惡：「還能有誰啊？可不就是周姨娘的弟弟。」

秦念輕嗤了一聲，難怪金枝這麼氣憤，也是，一個姨娘的弟弟，也敢在外面自稱是秦逍的小舅子。

旁邊桌的人還在繼續說道：「哎，我聽說那周公子很是不服氣，今日約好了還要再與黎小公子比試一場呢！」

「是嗎？什麼時候啊？」

「好像是約在巳時，快到了。」

「那咱們可得去瞧瞧熱鬧。」

秦念站起身，勾了勾唇看向金枝，「結賬，咱們也去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