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會是束手無策？」秦念反問道。

她目光犀利地看向顧長風，「恕我直言，顧夫人以前得的病，是肺癆吧？」

這個年代的肺癆可不是說着玩的，幾乎算是一種絕症了，普通人聽見肺癆二字更是聞聲變色，只會紛紛遠離那患病之人，畢竟傳染上可就完了。

顧長風露出驚訝之色，不過卻還是沒什麼反應，他說道：「我夫人確實得過肺癆，只不過已經治好了。」

他說的不是假話，當初他賣掉長風商會出去尋醫，就是因為江曼筠得了肺癆。

當時他問過了京城的許多大夫都說無葯可治，便只能遠走他方，皇天負有心人，這病倒是讓他治好了。

「可卻也因此落下了病根。」秦念接着他的話說道。

顧長風沉默不言。

江景明突然出聲道：「讓她試試吧。」

「景明。」顧長風不滿地看了江景明一眼，「讓這麼一個半大的小姑娘替你娘看病，怎可如此兒戲？」

江景明不說話了，抿了抿唇。

秦念看着顧長風對江景明的態度，這瞧著也不像傳聞中那樣疼愛妻兒吧？

疼愛妻子可能是真的，疼愛兒子……秦念覺得夠懸。

「顧長風。」

秦念下巴微抬，冷眼看着他，「我問你，你不願意讓我治，那你又意欲如何？還有更好的人選嗎？」

顧長風也冷下了臉來，「不管怎麼樣，我也斷不可能將曼筠的命當做兒戲。」

「是嗎？」秦念嘲諷地勾了勾唇，「那你可真是情深義重，寧願讓她死，也不肯讓她有一絲活着的希望。」

「你！」顧長風目光不善地看着她，「我看你只怕不是來治病的，你是來耍嘴皮子的。」

「只要你說出來更好的辦法，我現在立刻就走。」

秦念絲毫不懼地看着他，「你以為我非得死皮賴臉地待在這兒是為了你那點銀子？誰稀罕，我是看在景明的份上罷了。」

江景明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

看在他的份上……嗎？

江景明目露疑惑，他不認為自己和她有什麼交情，對方為什麼要這麼說？

顧長風說不出話來，他只得看向江景明，目光微沉，「景明，你來說，你想讓她治你娘嗎？」

看似是詢問，實則目光中包含壓力。

江景明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想讓她試試。」

「聽見沒？」秦念瞥了他一眼。

顧長風面色瞬間黑了下去，他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行。」

秦念冷哼一聲走了進去，江景明跟在後面。

江曼筠躺在床上，緊閉着雙眼，她看起來比上一次秦念來時更瘦了，面色更是蒼白地沒有一點血色，床邊還放着一個銅盆，裏面全是血。

秦念沒有多猶豫，坐在床邊，將她的手拿了出來，替她把脈。

「她中途有醒過嗎？」秦念問道。

江景明離開了並不知道，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剛進門的顧長風。

顧長風沒好氣地說道：「醒過兩次，吐了很多血，並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