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別把甲方當爸爸
「哪裏？」蕭寒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他穿着長款羽絨服，坐下以後下擺雖然遮不住膝蓋，但也擋住了半個大腿。
所以，林藍想看哪裏鼓起來？
察覺到蕭寒的眼神，林藍先是下意識跟着他一起往下瞅了一眼，等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漲紅了臉。
「我說的是你吃那麼多，肚子不會鼓起來嗎？」她羞紅臉解釋道。
蕭寒拉開羽絨服，露出裏面的灰色襯衫：「不會啊！食物從食道下去先進入的是胃部。就算鼓，也應該是胃這裏鼓起來。不過我飯量大，胃也大，所以看不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胃部的位置給林藍看。
襯衫是修身款的。
即便隔着那層布料，林藍也能看出蕭寒那一身結實的腱子肉。
不知道有沒有八塊腹肌……
不經意間，她的視線又往下瞟了瞟。
蕭寒會錯了意，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你看，我就說肚子沒鼓吧？」
隨着他的動作，林藍自動腦補出了「咯楞咯楞咯楞」的配音。
嗯，這是手劃過腹肌的聲音！
由於明天就要開始比賽了，所以今天帶隊老師並沒有安排任何活動，而是讓他們自由活動、放鬆一下。
老規矩，最少兩人一組，跟老師報備之後方可離開招待所。
吃過早飯，林藍和蕭寒先是去了京大招待所找林震海等人。
一見到林藍，蔣軍便眉飛色舞的說道：「林藍妹子，你總算來了！」
「蔣大哥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嗎？」林藍笑盈盈的問道。
蔣大軍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知道？」
「笨蛋！因為你都寫在臉上了！」嚴智毫不客氣的罵道。
蔣軍也不生氣，反手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臉：「沒啊！我都很儘力的剋制了！」
嚴智翻個白眼：「你可能對儘力剋制四個字有什麼誤解！」
眼看着兩人又開始鬥嘴，林藍無奈的搖搖頭，扭頭望向康磊。
雖說康磊、蔣軍和嚴智三人同齡，但康磊實在是比那兩個貨靠譜太多了。
一收到林藍詢問的眼神，他就立即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去。
林藍接過來一看，上面有四個大字——技術協議！
「已經有公司有意向要簽了嗎？」她頗為驚喜的接過來，一邊翻看一邊問道。
「對！而且不止一家！」康磊也有些激動，抬眸望向蕭寒，「說起來，還要感謝蕭寒的朋友馮思遠。要不是他的話，我們也不會這麼順利。」
康磊跑過很多業務，甚至其中的艱難。
尤其是新產品，想要讓市場接受，必然要有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
這一次來京都，他已經做好了碰壁的準備，可誰知卻出乎意料的順利。
技術協議只是初版，後期還會經過跟客戶的協商進行修改。
林藍翻看了一遍，沒有太大問題，只有一些技術參數需要根據客戶要求來決定。
「是哪兩家公司有意向？」她問道。
康磊拿出兩張名片遞過去：「京都質檢院和星河研究所。」
怕林藍不了解，他特意介紹道：「京都質檢院是國家企業，如果真的購買了咱們的設備，那以後咱們就可以給其他各地的質檢院推銷咱們的檢驗設備了！」
這是一道門檻兒！只要跨過去，就代表有資質。
而京都質檢院，顯然是所有質檢院裏的標桿！
如果過了這關，就意味着敲開了國家質檢院的大門，以後還可以簽更多的單！
「嗯！我們要努把力，爭取把京都質檢院的合同拿下來！」林藍自然知道和京都質檢院簽約意味着什麼，握著拳頭沖康磊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康磊點點頭：「我會全力以赴的！」
林藍想了想，轉頭對林震海說道：「爸，和他們談的時候，不管他們提什麼技術要求，都不要急着否定！如果實在為難，或者不合理的，等回來我們商量過後再一起跟他們談。」
父親性格耿直，有一說一，林藍很怕技術談判的時候父親犯了倔脾氣，非要跟甲方掰扯。
要知道在後世，甲方一直有一個代號，叫做「甲方爸爸」。
人家出錢，就是來當大爺，當爸爸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這就是花錢所享受的快樂啊！
你跟人家花錢的大爺爭什麼呢？
就哄着他高興，讓他乖乖把錢掏出來就可以了啊！
後世脫口秀裏面不是有一個段子手說過嗎？在心裏不用把甲方當爸爸，要把他們當孫子。因為你對你爸爸絕對不會那麼好，而是會充滿不耐煩。
當你接到你爸爸的電話時，你會怎麼說？
「行行行，我知道了！」
「哎呀別說了，你又不懂！」
「你把錢打過來就行了！」
而爺爺面對孫子呢？任何無禮又帶着一點天真的要求，都會被答應下來。
你怎麼哄自己的孫子，就怎麼去哄甲方！
這樣一想，好像伺候甲方也就變得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林藍把這套理論拿出來一說，頓時把康磊逗得前仰後合。
在場的人，就康磊最有共鳴，體會最深。
平日跟那些客戶談生意的時候，伏低做小，別提有別憋屈了。
有的時候酒局出來，康磊憋了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鬱悶的拿拳頭砸牆。
可現在聽了林藍的說法，他突然覺得如果再去跟那些刁鑽的客戶談生意，自己說不定不但不生氣，還能滿面笑容。
孫子嘛，不懂事，瞎胡鬧，愛折騰，提無理要求，這不是很正常嗎？
沒讓自己上天給摘星星就不錯了！
笑過之後，康磊又說起了星河研究所。
「據說是M國和華國聯合創辦的，招收了不少高材生進行科研研究。他們對咱們的設備很感興趣，昨天我們走的時候，負責人還問我們什麼時候能進行進一步的技術交流，最好是將樣機發過來當場給他們做一下實驗。」
因為星河研究所才創辦不久，所以康磊對這家研究所了解的不多，更不清楚對方購買自己的設備要做什麼。
然而林藍一聽是M國和華國聯合創辦的，頓時心生警覺。
而且，星河研究所這個名字，她隱隱有些耳熟，似乎從哪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