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處決（一）

歐陽春想要轉頭駁斥，玄卻用手覆蓋了歐陽春的腦袋，輕輕的扳了回來，『你承認了心中有叛亂的想法，那麼作為長老的你，也應該清楚，背叛家族的下場是什麼吧？』

『我不怕死，因為總要有犧牲。』歐陽春突然變得大義凜然，『我犧牲了不要緊，但火種已經點燃。雖然天命不在我，但我相信有一天，家裏面會有所突破，而不再是像過去一樣，只能死氣沉沉的按照計劃生活。』

『在你的眼裏面，聖獸家族的身份是來享樂的？』玄帶着不屑的問道，『你要是這麼想，你應該早早的逃跑，去觀察者系統裏面，混個身份，比現在享樂的機會要多很多。你有屬於聖獸家族族人的信念么？』

『信念能當做飯吃么？』歐陽春大概是想明白了自己的結果，既然最終總會是死亡，那又有什麼值得恐懼的。所以歐陽春也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完全說了起來，『你要明白，我在小時候，作為長子的那個時候，為了照顧我的弟弟，付出了多少。然而不論是歐陽夏，還是歐陽秋，都不記得我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了。』

『當年的事情，指的是你把歐陽夏和歐陽秋扔到山澗當中，自己跑回來的事情？』玄的語氣沒什麼改變，但說出的話卻讓凌淺熙和歐雨竹心驚，『如果不是歐陽夏足夠冷靜，又記得做標記。也許你真的要被迫成為繼承人了。但你不清楚的是，如果你沒做這件事，也許歐陽餘暉還會選擇你。但太小的你就暴露了一點，你雖然狠厲，雖然會裝，卻不夠細緻。從那時起，無論你再怎麼表現，也已經變成了無用功。』

歐陽春的聲音裏面充滿了顫抖，『這件事連父親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搜魂大法沒聽說過嗎？』玄越發的不屑，『你這樣狂妄自大，卻不願多多學習。只願意接受自己想要的知識，別的東西一概無知。也許你從來沒有信任過別人，只覺得所有的人都是你的工具，幫你獲得一切的工具。這個工具如果趁手，可以多多安撫。如果不稱手，可以隨時丟掉。』

玄的聲音越來越高，從他身上傳出的氣勢也越來越高。歐陽春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整個癱軟在了地上。但接下來的話，凌淺熙覺得，歐陽春可能想讓自己變成一堆史萊姆，鑽入縫隙當中。

『聖獸家族第一要務，是奉獻。奉獻自己的一切，來守護腳下的這片土地。這顆星球。聖獸家族，剛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是由聖獸組織的人。』玄慢慢的講述道，『是一群願意為了守護這片土地，奉獻一切的人和動物組成的組織。而聖獸們為了能夠讓他們更好地守護這片土地，才將自己的血脈分給這些人。隨着時間的流逝，血脈日益稀薄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有些人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歐陽春能在這些話裏面感受到什麼，歐雨竹並不知道，但對於自己，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終於理解了之前一些行為的目的。

『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會這麼重視血脈純度。』歐雨竹帶着些許無奈，又帶着那麼一絲感動的說道，『也許父親是真的希望家族能夠長長久久的傳承下去，如果沒有這樣的血脈在身上，這些東西，還有誰會記得。那我們自稱為聖獸家族的意義，擁有這樣的力量的意義，不就沒有了。』

玄微微點頭，『也許歐陽夏，也有一些做的不正確的地方，但我能夠理解。生存生理是第一位的，而其他的，也許可以滯后一些。但歐陽春，你想沒想過，你研究的這些東西，能夠提升你的生存么？這種只為了一己私利的產品，真的有意義么？你以為有些人吃了你的葯，等副作用產生的時候，你覺得你能夠脫離其中么？』

歐陽春一句話也說不出，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壓力太大，還是說歐陽春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歐陽春現在的狀態，就好像是已經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椅子上面，毫無生機。

可從歐陽春的身上，也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反而是充滿了無奈的憤怒，那眼神當中的意思，似乎是在怪罪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玄無奈的搖搖頭，『如果你覺得你製作的這些藥品，真的能夠拯救其他人，那我就要行刑了。雨竹、淺熙，你們兩個人作為見證人，下面我將對歐陽春的犯罪進行總結，並宣佈處罰。』

凌淺熙看了看歐雨竹，又轉頭看向了玄，『還有必要用見證人么？』

『你們現在可以記錄成視頻。而在過去的時候，除了現場觀看刑罰，也只能通過見證人進行講述，來說明同樣的罪行將受到什麼樣的懲罰。』玄解釋道，『這其實也是為了避免有更多的人犯下同樣的錯誤。同時也能夠增加一些付出了的人的心。』

凌淺熙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義。也是老老實實地拿出相應的終端，對準了歐陽春和玄。

歐雨竹卻提出一個問題，『玄，歐陽春只是作為首腦，那他手下的這些人，應該怎麼處理呢？畢竟他剛剛可是說，還有其他人也參與了。』

『那是族長的問題，我相信歐陽夏能夠做好。』玄說的很清楚，『如果族長處理不好這樣的事情，那麼最後難過的也只有他和他的族人，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歐雨竹沉默了，慢慢的走到凌淺熙身邊，小聲的嘟囔，『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明明可以做到的。』

凌淺熙卻笑了笑，『雨竹，你這樣想。假設所有警察局下面涉及的案件都要交給你處理，你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對於玄來說也是一樣的。我相信，玄對於聖獸家族，感情絕對不一般。否則也不可能為了歐陽盼月就這樣急切的趕過來處理這件事。當然，親疏遠近肯定是有的，這是任何生命都不能避免的事情。』

『錄好了嗎？』玄在那邊也能聽到兩個人的聊天，卻沒有打斷或者解釋什麼，而是等凌淺熙說完才問了一句，『準備好，我就要宣佈對於歐陽春的處決意見了。』

凌淺熙點點頭，比出一個OK的手勢，『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