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術論
「我已經離開很久，這段時間都是其他老師代課，我今天必須要回到崗位了，你自己回去，記得路吧？」
項貞回想了一下，這裏的路雖然複雜，但項貞記憶力本就比較好，倒也記得差不多，當下點頭道：「記得。」
「好，那你先回去吧，先看看入院手冊，將來可不要違反院規，嚴重的話可是要直接剝奪考核資格的。」張一囑咐道。
項貞點點頭，和張一分別後，憑着記憶回到張一所在的小院，將手中的東西放好，看着眼前的一塊木牌、一個小冊子和兩套衣衫，項貞心中也是興奮不已。
迅速換上衣服，長處剛好，有些寬鬆，主要還是項貞太瘦了，不過項貞也不在意，拿起木牌看了看，似乎沒什麼特別，正面刻着三丁，背面則是項貞的名字，看着這個木牌，項貞思緒飄飛，好像已經看到自己翱翔九天的那一天，眼中滿是嚮往之情。
把玩了許久，項貞這才把木牌掛在腰帶上，背着手，學着張一的樣子正經道：「項貞，你很不錯，我看好你。」
興奮的笑了笑，項貞這才拿起小冊子，「入院必知。」打開首頁，前言是關於仙察院的一些介紹，和張一說的差不多，不過更側重於仙察院，對於正道殿只是一筆帶過，從這個上面，項貞知道仙察院有兩位副院長，張一所說的荀院長名叫荀謙，負責教院，還有一個叫王欣，負責的是執院，對於正院長，這裏沒有介紹。
正文便是介紹仙察院的一些條令了。
第一條：公正嚴明，清廉自律，違者剝奪學院或仙察資格，移交審裁院。
第二條：尊師正道，違者剝奪學員或仙察資格，移交審裁院。
……
林林總總，總計有七十二條，每一條下面還列舉了很多具體事項，足足有一百頁之多，項貞總結下來，反正只要自己恪守本心，不惹事，不外出、不泄密就行了。
才放下手冊，項貞就是面色一變，趕緊起身朝床上走去，剛剛躺下，項貞已是滿頭大汗，雙手抓住床單，指節發白，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項貞身體一松，很快便沉沉睡去。
「項貞，快下來，我有話和你說。」傍晚的時候，張一返回，在一樓便對項貞喊道。
等了片刻，不見有任何動靜，張一鄒眉感應片刻，面色也是一沉，迅速上樓走進項貞房間，搭手感應片刻，發現項貞只是睡着，但看着床單上還未完全蒸發的汗液，當下明白項貞這是又發作了一次，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出去，等項貞睡一覺再說。
不過張一剛剛起身，項貞便醒了，看到張一之後，項貞趕緊撐做起來，張一見他虛弱的樣子，開口道：「你先休息一會吧。」
「張老師，我已經沒事了。」項貞開口道。
「真沒事了？」
項貞點點頭。
「那好，你起來收拾一下，我帶你去李老師哪裏。」張一知道現在對項貞來說，時間就是一切，當下開口說道。
「李老師？」項貞疑惑問道。
「哦，我已經個其他兩個老師商量好了，我的術法課你直接去上，至於術論和雜術，術論的李老師說了，讓你先去她那裏住幾天，她有時間先給你講一些入門知識，以後也會抽出時間給你補習，等你跟上以後，就可以正常去上課了，至於辛老師，他這幾天比較忙，你三天以後去見他一面再說，這老頭古怪的很，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對了，我的課程都是在早上辰時開始，巳時結束，一共兩個時辰，上完你就可以回去，李老師的課都是在下午，只能等晚上再給你補習了。」張一說道。
項貞也沒什麼東西可帶，就兩套換洗的衣服，下樓吃過張一帶來的晚飯，就直接朝李老師的住處去了。
「仙察院的住宿區分為學員的問道區和老師授業區，院子都是一樣的，不過問道區那邊是兩人一個小院，等你在李老師哪裏入門以後，會給你調到那邊的。」
「六級以前，一個級常規老師有三個，六級以後有四個，還有一些特別的導師，導師是不上課的，加起來的話學院這裏在編的老師有三百三十人，學員一千二百人。」一邊走張一一邊介紹道。
李老師的住處並不遠，兩人說話間便已經到了，張一在下面喊了一聲，裏面便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直接進來吧。」
項貞正想着這聲音有些熟悉，張一已經推開門，項貞一看，原來這李老師正是自己第一天來的時候見過的女子。
「進來吧。」
兩人進屋之後，女子上前一步，也是照例先看了看項貞的情況，有些惋惜道：「可惜了。」
「項貞是吧，我叫李清清。」女子笑着對項貞道。
「見過李老師。」項貞躬身一禮。
「好，坐下吧，不能修行雖然不影響術論的學習，但是不能結合術法印證，你學起來可能會比較吃力，往後你可要勤奮一些。」
「我知道了，多謝李老師。」項貞趕緊點頭道。
「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以後可就多麻煩你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項貞，記得明天開始就要來上課了。」張一不忘沖李道元交代一句。
項貞點點頭，保證道：「我一定記得。」
張一走後，李清清看項貞有些拘束，便開口道：「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項貞回答道。
「嗯，你現在已經是正式的學員，以後吃飯直接去食堂就行了。」李清清開口道。
又問了一下項貞的一些基本情況，兩人聊了片刻，李清清說話輕柔悅耳，項貞也漸漸放鬆起來。
「說說我的教的術論吧，這是一門告訴我們為什麼能修行，要怎麼修行，探索修行本質的一個科目。」
李清清頓了頓，繼續道：「先說我們為什麼能修行，你知道為什麼都是母親十月懷胎，有的人可以修鍊，有的卻不行呢？李清清問道。
項貞老實搖頭。
人之所以能修鍊，便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身具靈脈，因為靈脈可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為修士所用，每個人身體里總的有九條靈脈，出生的時候，只要有一條靈脈是處於通暢的狀態，便是我們說的身具靈脈之人了，通暢的靈脈越多，天資就越好，拿你來說吧，你天生通靈之體，也就是說你出生的時候九條靈脈都是通暢的，可惜了。」說到這，李清清又是一陣惋惜。
「這樣的人多嗎？」項貞好奇問道。
「這樣說吧，一萬個剛出生的嬰兒，差不多會有一個身具靈脈的人，靈脈越多的人越少。」李清清嘆道。
「那像我這樣九條都通的豈不是萬中無一。」項貞心中難免有些自豪問道。
「這樣說也不為過，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正道殿的前輩一見你就會給你一個接引令牌，不過……。」李清清顯然又想到了禁靈釘的事情。
項貞到還好，聽到自己乃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心中還有些興奮自豪，又繼續問道：「為什麼有的人有靈脈有的沒有呢？」
李清清見項貞興奮的臉龐，白了一眼道：「這其中很大的原因便是血脈的緣故，也有一些後天的原因，至於什麼樣的血脈，還有後天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這其中涉及的東西太複雜，都是那些導師們研究的，你就不用管了。」
「哦」感受到李清清責怪的目光，項貞趕緊收斂神色。
李清清見狀，繼續開口道：「剛出生的嬰兒我們稱之為先天之體，雖然靈脈暢通，但那時候的靈脈極其脆弱，是承受不住運轉靈力沖刷的，一般人都是到十二歲左右靈脈才趨於成熟，可惜從我們降生到這世界上的那一刻起，隨着不斷呼吸，吃喝，不可避免的就要接觸一些污濁之氣，這些污濁之氣不斷在靈脈里聚集，三五年的時間，這些靈脈便會再次堵塞，但相比那些出生時就處於堵塞的靈脈來說，這些再次堵塞的靈脈是有可能再次打通的。」
「這就說到我們要怎麼來修行了，修行的境界入門稱為聚氣境，分為三個階段，一是尋找氣感，二是打通一條完整的靈脈，真元能夠離體，第三嘛，就是全力打通先天時通暢的靈脈。」
「這三個階段中，尋找氣感就是從十二歲開始，那些復閉的靈脈，通過特殊的拳法和調息口訣，是可以短暫的留存天地間的靈氣，如果你能感應到這個氣息，那麼就算是邁入了修行的第一步。」
「第二階段就是打通這些復閉的靈脈，找到氣感之後，用這些短暫停留的靈氣不斷沖刷靈脈內的污濁之氣，日積月累，如果能打通一條完整的靈脈，便可以修習功法，通過運轉功法，我們吸納靈氣的速度會大大提高，並且經過靈脈的煉化，我們就能把這些靈氣穩固在我們的靈脈中，形成真元，將這天地間的靈氣化為己用，那時就可以修習法術了，也真正算是一個修行者，這就是第二階段。」
「第三階段就很簡單了，藉助體內的真元，重複開闢靈脈的過程，比如先天有六條靈脈是暢通的人，那麼就要繼續不斷的用體內真元來幫助打通剩下的靈脈，不過這說起簡單，但做起來卻不容易，一般天生通了六條靈脈的人，最後能從新打通四條便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了，因為隨着年紀的增長，靈脈中的污濁之氣同樣在不斷累積，一般到二十一歲靈脈就沒有在打通的可能，強行為之，只會適得其反，讓靈脈徹底崩碎，這也是仙察院為什麼從十二歲開始入院，二十一歲考核出院的原因，當然這個過程因人而異，有的人到了三十歲靈脈也還有打通的可能，不過這畢竟是少數。」
「最後說說修行的本質是什麼。」
「其實不管境界高低，修行的本質就是通過吸納天地間的靈氣來改善我們的身體狀況，境界越高，改善的越多。」
「作為仙察院的學員，在術論這門課里，你們主要是學怎麼修行，但仙察院比起一般的修行宗門，有一個本質的區別就是，你們來這裏，除了自己修行增長實力外，不管你打通了幾脈，都要要掌握各種各樣的修鍊功法和法術的理論知識，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在今後的偵查中有充分的判斷基礎，從一脈道九脈，從各種變異靈脈，到各種偏門的的修行之法，只要是仙察院收集到的，你們都需要學習。至於實際運用中要如何取捨，張老師會在術法課中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來指引的。」
「你的情況張老師都和我說過了，我先教你一套拳法和吐納的口訣，你按照這個不斷練習，然後明天開始，我們正式進入課程，你已經落下兩年多了，現在三級的學員已經學完了一到九脈的所有修行功法、一到三脈的所有法術，正在開始講授的是三道六脈的法術，等你趕上的時候，三級應該也就修完了。」
「你可要抓緊，教院那邊已經明確了，這次期末，你要參與三級的考核。按照仙察院的規定，三科都必須是八十分以上，或者有一顆滿分，剩下的達到六十分才可以順利進入下一個年級，因為張老師的術法考核的是實力，以你的情況，肯定是達不到六十分的，你只能儘力把術論和雜術考到滿分，兩科滿分，鑒於你的特殊情況，教院才會同意讓你晉級，不然你可就要被淘汰了。」
項貞聞言也是心中一緊啊，只有半年時間，自己就要參與考核，這壓力確實有點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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