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選項貞
楚河的話雖然讓很多人心中不爽，但除了木川澤以外，其他人並未過多在意，畢竟此前的預想中本就沒有想過要把楚河拉入隊伍，原因除了楚河本人性格狂傲以外，主要還是在眾人的眼中楚河已經是木川澤內定的，只是沒想到楚河會拒絕。
方青雲更沒有其在意楚河的看法，他和楚河本來就不對路，當下轉頭對離墨雪開口道：「墨雪，到了現在，你還沒想好嗎？」
離墨雪聞言，目光卻是看向了已經組隊完成的子凌，離墨雪的無視讓方青雲面色有些低沉，荀謙背後的子凌此時卻微微低頭，沒有去觸碰離墨雪的目光。
離墨雪見狀，心如死灰，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本以為自己在三年的時光中可以放下這一切，但直到此時，聽到荀謙念出的名字，自己選擇的子凌沒有選擇自己，離墨雪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和期許徹底被擊碎，她現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想成為仙察的初衷，也不過就是為了跟隨師兄的腳步，可如今師兄不要自己了，那自己成為仙察還有什麼意義，和什麼人組隊又有什麼意義。
「師兄，你真的確定了么？」離墨雪用自己最後一點勇氣，開口對子凌緩緩道。
子凌抬頭微微一笑道：「師妹，青雲師兄的確更適合你。」
離墨雪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到九級積累的驕傲在這一刻被撕的粉碎，雖然很想強忍着，但離墨雪的眼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噙滿了淚水，片刻之後，兩滴淚珠低落在地板之上，寂靜無聲，在場所有人內心都是狠狠一顫，只有子凌背後的蕭芸，看了看離墨雪，眼中閃過一絲極度的恨意，曾經朝夕相處的舍友情分，早已因為方青雲的緣故化為泡影，她痛恨方青雲喜歡的離墨雪，也恨方青雲讓她和子凌組成一隊，但他願意為自己愛的人做任何事情，想到此，蕭芸又轉頭看向方青雲眼神又變得柔和，轉而有些落寞。
方青雲此時的臉色也是難看到極點，他也算是體會到了剛才木川澤的感受，甚至其中的痛苦和憤怒比木川澤還要強烈，因為他想讓離墨雪加入，除了離墨雪雜論功底強悍意外，還有眾所周知的愛慕，但離墨雪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子凌的表現，無疑是在方青雲臉上狠狠的扇了兩個巴掌，還要加上一口唾沫。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子凌，沒想到這個一直默默無聞跟在方青雲身後的男子竟然是離墨雪的心儀之人，幾人經常扎堆出現，所有人都以為離墨雪也是對方青雲心有所屬，如今才知道離墨雪喜歡的竟然是子凌，更讓人驚愕的這個子凌竟然無視離墨雪的愛意，就這樣放棄了？
「呵呵，師兄，你說的對，我們都有自己的人生，我確實該做出自己的選擇了。」離墨雪自言自語道。
本來已經在暴怒邊緣的方青雲聞言心中微微一喜，所有的思緒都被拋至九霄雲外，子凌也是面色一松低下頭，眾人再看不到他的表情，沒人發現子凌縮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指甲已經刺破掌面，滲出鮮血。
「我選擇和項貞一隊。」離墨雪緩緩道，語氣中沒有任何情感，聲音不大，但卻宛如一聲炸雷在在眾人腦海中迴響。
短暫的岑寂之後，便是一陣驚詫的討論。
「我沒聽錯吧？他說的是項貞？」
「應該沒錯，我聽着也是項貞。」
「九脈廢材項貞？」
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包括項貞在內，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離墨雪聲音雖小，說的可是斬金截鐵，項貞只是稍微思量片刻，便明白過來了，離墨雪選擇自己，無疑是對子凌的一種報復罷了，說白了，是因為自己足夠弱，離墨雪只有宛如自暴自棄般的作踐自己，才能讓子凌感受到刻骨銘心的悔恨。
方青雲當然也看出來了，臉色漲紅，咬牙切齒道：「離墨雪，你在說一遍？」
「我選擇項貞。」這次離墨雪的語氣平靜了不少，目光並未看向方青雲，而是死死盯着子凌，可惜後者一直沒有抬頭。
「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離墨雪心中凄然道，即便到了現在，他也很希望自己的師兄能盎然仰頭，拋開一切走到自己的面前說：「你怎麼那麼傻，我們不做仙察了，我們這就回去。」或者是對自己說：「我後悔了，我們組成一隊吧。」最不濟也讓自己看到他眼中的一絲悔意，那至少可以證明他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眷戀，可惜離墨雪想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子凌就這樣低着頭不發一言。
「好，好，好。」方青雲顯然已經出離的憤怒了，要不是因為身在仙察院，方青雲相信自己一定會一掌將離墨雪拍死在這裏，和楚河一樣，離墨雪來自雲神宗，她這樣的選擇無疑也是將雲神宗拋諸腦後了，更辜負了方青雲這麼多年的拳拳愛慕之情。
子凌身後的蕭芸臉上卻是有一股掩飾不住的興奮，雖然她明白方青雲就算沒有離墨雪，也不會選擇自己，但看着眼下發生的一切，她就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喜悅，壓抑多年的情感似乎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
荀謙人老成精，對於這一切自然是看在眼裏，明在心中，宗門干預仙察院組隊的事情他一向比較反感，但他也明白這種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只是離墨雪含恨選擇了項貞，在今後的仙察生涯中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項貞，你願意嗎？」按照慣例，荀謙對項貞問了一句。
對於離墨雪報復性的選擇，項貞倒沒怎麼在意，無論從哪方面說，這受益的終究還是自己，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離墨雪已經兩次確認選擇自己，項貞本可以直接答應下來，但項貞看得出來，離墨雪對於子凌的感情非同一般，聯繫前後，三年前離墨雪前往迷麻花下的那一番喃喃自語，定然也是因為此事了，能不惜吃迷麻花壓制自己痛苦，可想而知離墨雪對子凌的感情，那不像自己當初青春年少的一時衝動，想到此，項貞看向離墨雪，緩緩開口道：「你想借剛才的話看到的結果如今你也看到了，你可以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說過，從新選擇，我無所謂。」
對於項貞這種故作大方的話語，不少人都表現了不屑，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書恆，眼中也是閃過一絲不滿，再次開口道：「離墨雪，組成三人小隊可是大事，不要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自暴自棄，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你應該慎重考慮，以大局為重，我是真心的想邀請你加入我的隊伍。」
林書恆的話一出，眾人這才明白林書恆為什麼會沒有做出選擇，他的目標竟然是楚河和離墨雪，看來對此前對於兩人心中叛逆的想法，林書恆應該有所察覺。
只是讓林書恆再次意外的是，離墨雪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甚至都沒有朝自己看一眼，而是轉頭看着項貞，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緩緩的搖了搖頭，對於此時的她來說，除了方青雲以外，選擇誰都不重要，既然已經開口，那麼也不需要在反悔了。
項貞對於四周那種不屑的目光早已司空見慣，一個人想要證明自己，可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對於離墨雪和子凌之間的事情，項貞心中雖然惋惜，但以自己的情況，想要找人加入實在太過困難，如今也算是陰差陽錯，自然不會在謙讓，他有自信不會辜負任何選擇自己的人，即便這種選擇不是出自本意，當下點點頭說了一句：「好，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項貞這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再次引起不少人的鄙視，還合作愉快呢，就你這條件有資格說合作嗎？
荀謙看着離墨雪搖了搖頭，開口道：「離墨雪選擇了項貞，術法班剩下的四人中有人願意加入嗎？」
離墨雪的選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連楚河也收斂了一向玩笑的嘴臉，在離墨雪和項貞身上來回審視起來。
不過四人還是沒有人做出選擇，離墨雪雖然雜論功底強悍，也打通了六條靈脈，但戰鬥力在整個九級中只能算是中下，加上一個號稱九脈廢材的項貞，憑一個人的力量，在今後遇到危險時，兩個累贅，就算楚河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何況離墨雪的心思看上去根本不在小隊的身上，人心不齊，更是組隊的大忌，加上從方青雲剛才的臉色上不難猜出，誰和離墨雪組成一隊，今後只怕不會好過。
荀謙見狀，開口提醒道：「剩下的人，你們還有什麼選擇嗎？」
「我願意和方青雲組成一隊。」軒轅陽開口說道。
荀謙目光看向方青雲，方青雲這次倒也沒有猶豫，軒轅陽本來就是他內定好的，當即點頭道：「我願意。」
「好，那方青雲的隊伍也有兩個人了，雜論班剩下的三人可有願意和方青雲組隊的？」
雜論班這邊，凡陽子和楚凝的目光都微微的看了方青雲一眼，顯然是有這個意向的，可惜方青雲沒有主動開口，兩人也不好表態，要是被拒絕，那麼表明心跡之後沒能加入方青雲的小隊，會讓將來自己小隊中心生隔閡。
倒是莫如煙上前一步開口道：「我選擇木川澤。」
木川澤不待荀謙發問，便點點頭，這顯然也是之前就預定好了的，莫如煙緩緩走到木川澤身後。
又過了許久，在沒有人開口說話，眼下雜論班還有楚凝和凡陽子沒有做出選擇，術法班有楚河、尤霸、霍宵沒有做出選擇，荀謙見狀，開口道：「既然你們剩下的人沒有自願組隊的，那麼接下來就只能通過抽籤決定你們所在的小隊，進入磨合期。沒有人要棄權吧？」
棄權就意外則直接進入後補仙察的系列了，哪樣一來還不知道要在執院等待多久，關鍵是後補加入其他的小隊，也不能保證能比現在要好，所以沒有人明確表示棄權。
「那就抽籤吧。」荀謙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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