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菜園
「咦，這小子上次在辛老師哪裏好像也是這樣，後面還暈倒在路上了。」方青雲見狀，想起上次的經歷。
「可能有什麼病吧，自不量力，不能修鍊就回去唄，何苦在這裏丟人現眼。」蕭芸道。
「蕭芸，你最近怎麼了，你以前和他又不認識，先前人家在懸梯上還扶了你一把，你不道謝也就算了，為何要這般惡言冷雨。」一旁的離墨雪鄒眉問道，她和蕭芸住在一起，之前的蕭芸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他那是占我的便宜。」蕭芸小聲道。
「哼，你有什麼便宜好占，這是仙察院，你如果不儘快調整心態，這樣下去，你能成為一個仙察嗎？」一旁的方青雲也是附和道。
「青雲，你……，我為什麼會成這樣，你當真一點不知道么？」蕭芸眼中噙滿淚水，說完這句話扭頭拋開了。
方青雲眉頭微鄒，他自然是知道的，但看了看離墨雪，卻發現後者眼神低垂，似乎在想什麼，再看了看離墨雪旁邊的子凌，眼神瞬間也是一暗，蕭芸是如此，自己有何嘗不是。
……
半個時辰之後，荀院長轉頭對一臉焦急的張一道：「暫時沒有大礙了，符文都很穩固，沒有破碎的跡象。」
「那他為什麼會這樣？」張一急道。
荀院長沉默片刻，嘆道：「是我思慮不周啊，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禁靈釘和鎖脈術的符文結合，雖然暫時讓他的靈脈能容納靈氣，但如果靈氣流經竅穴，還是會引起兩個符文的感應，你也知道，我們常人真元流轉到竅穴之時，是先進入竅穴在從竅穴中流出，但他的情況特殊，我用鎖脈術鎖住了他的竅穴，所以靈氣經過他的竅穴時，是直接通過的，不會進入竅穴之中，我灌注的靈力雖然讓禁靈釘處於飽和狀態，這樣一來也就阻止了禁靈釘發揮作用，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發生兩種符文的爭奪，但我還是低估了禁靈釘的吞噬之力，只要感受到靈力，禁靈釘即便處於飽和也還是會運轉，禁靈釘的符文想要吞噬這股靈力進入竅穴，鎖脈術的符文則是禁止靈氣進入竅穴，兩者相衝，所以會引發竅穴的震動。」
「這種震動危險么？」
「怎麼說呢，危險沒有，禁靈釘雖然運轉，但是吞噬不了靈力，自然不會爆碎，只是這種震動對項貞來說就是莫大的痛苦了。」
「這麼說他還是不能修鍊么？」
「哎，也不是不行，如果他能忍受住這種痛苦，同時還要保持清醒冷靜，這才有可能，畢竟竅穴的震動除了痛以外並不會影響靈氣的運轉。」
「這……一個竅穴疼痛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多打通一點靈脈，靈氣經過每個竅穴都這樣的話，那可是刮骨切膚之痛，誰能承受？」張一失色道。
荀院長無奈搖搖頭。
「我可以試試……」項貞虛弱的聲音傳來。
張一趕忙上前關切道：「項貞，你覺得怎麼樣？」
「還好，已經習慣了，多痛幾次，我應該就能挺住，不會暈了，以前都是這樣的。」項貞說道。
張一聞言眼中竟是浮現一抹霧氣，扭過頭去，開口道：「項貞，我和荀院長說說，讓你回到玄武國，我讓你成為玄武國的皇帝，怎麼樣？」
「張老師，謝謝你，我不想回去，我覺得這裏很好，比起在玄武國經歷的那些，這點身上的痛楚不算什麼，我喜歡這裏。」
「張一，胡說什麼呢，他現在的情況留在學院才是最安全的，你以為摸到了仙道的門檻，他回去之後還會放棄么，在這裏至少還有你我看護，回去之後，只怕一個不慎，就要死無全屍。」
「對不起院長，是我糊塗了，我也是一時心急。」
「行了，你帶他回去吧，只要他不去故意衝擊竅穴，兩種符文應該會安然無恙，只要活着，總會想到解決的辦法。」荀院長擺擺手道。
「是。」
張一說完，將項貞背起，把項貞送回宿舍，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黯然離開。
張一剛走，王殊便進來了，開口問道：「項貞，你沒事吧？」
項貞搖搖頭，問道：「你怎麼也回來了？」
「都回來了啊，今天是最後一天，靈氣朝陽結束，我們就都回來了。」
「還是和你說的禁靈釘有關么？」王殊小聲問道。
項貞點點頭。
「你不是說荀院長已經解決了么？」
「沒有徹底解決，只是找了一個權宜的辦法。」項貞苦笑道。
「那你還能修鍊么？」
「暫時是可以的，只是這樣的痛楚可能會經常發生，頻率比以前快，痛感也要強烈一些。」
王殊聞言臉色一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項貞。
……
第二天早上，項貞照例去上了術法課，也沒有畏懼，直接開始打拳，教室里的靈氣雖然不及望天涯那麼濃郁，但也刻有聚靈陣，加上隨着經驗的積累，尋找氣感現在對項貞來說並不難，不過讓項貞沒想到的是，因為此時打通的靈脈已經觸及竅穴，項貞剛剛感受到一絲靈氣，胸口便是一陣劇痛，變故來的突然，項貞本以為會在自己感到悶漲，引導靈氣開始開闢靈脈的時候才會引起竅穴中的符文震動，沒想到剛剛積累靈氣便會發生這樣的狀況，眼睛一翻，項貞再次暈倒在地，教室里的人再次側目，臉色各異，好在張一一抬手，示意眾人繼續修鍊，走到項貞面前，看了看項貞的情況，發現沒有生命危險，搖了搖頭對王殊道：「你看着他點，讓他就這樣躺着，如果他醒了馬上通知我，讓他別急着修鍊。」
王殊憐憫的看了項貞一眼，點點頭。
早上快要下課的時候，項貞醒了過來，王殊第一時間找到了張一，張一趕來后，對項貞道：「靈脈中的靈氣，如果不控制就會無意識的瀰漫，觸及到竅穴你就會引發符文的震動。」
張一說道這裏，遲疑片刻，還是開口道：「學院菜園邊上，有一片迷麻花，這種植物散發的氣味有一定鎮痛作用，如果實在不行，你可以去哪裏修鍊，不過切記，迷麻花對身體有很大的傷害，過猶不及，長時間如此，對身體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希望你去哪裏修鍊，畢竟你以後的路很長，總不能一直憑藉外物。」
項貞點點頭。
之後的整個下午，項貞嘗試了兩次，昏迷了兩次，過程雖然痛苦，但結果還是讓項貞比較滿意，因為項貞發現自己昏迷的時間在縮短，最後一次只有半個時辰，項貞相信，只要堅持下去，自己一定能克服這個困難。
晚上是照例的學習，一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距離升級考核只有兩個月了，憑藉過目不忘的本事，術論和雜術項貞已經漸入佳境，按照現在的進度，兩月之後趕上三級現在的進度應該不是問題。可是術法的修鍊項貞卻遇到了瓶頸，經過多次的嘗試，項貞現在不會暈倒了，可是伴隨着身體的劇痛，項貞開闢靈脈的速度實在太慢了，一個月的時間不過打通了兩段，觸及了三個竅穴，而每一條完整的靈脈都要流經一百零八個竅穴，這樣的速度，項貞打通一條就要數年的時間，每次靈氣一運轉，三個竅穴便會同時發作，疼痛道極致的疊加還是極致的疼痛，項貞雖然能強忍住，可每次都是渾身顫抖，大汗淋漓，靈氣溢散的速度加快，效率極低。
眼看考核將要來臨，開闢靈脈的黃金時間就這麼幾年，最關鍵的還有術法的考核，項貞是一定要通過的，這次的升級考試學院雖然給項貞開了一個後門，但下一年呢？項貞思考了許久，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這天下午，項貞出了宿舍，開始朝學院的菜園走去。
仙察院的吃食都是自給自足，根據王殊說的，除非到了張老師那樣的境界，不然修士也是要吃東西的，至於張老師倒地是什麼境界，項貞就不知道了，王殊對此也是一知半解，按照他的說法，不管是宗門長輩還是學院的老師，都不會和學員談論更高境界的事情，這是怕有的人急功近利，造成心境失守，境界不穩。
菜園的位置項貞早就打聽清楚了，並且此前已經來過好幾次，可是想到張一的話，看着那片嬌艷欲滴的迷麻花，項貞幾次都忍住了，這次下定了決心，項貞也不耽擱，從宿捨出來，沿着石橋翻過三個山頭，便來到位於學院東南方向的菜園，這菜園佔地極廣，聽看管菜園的人說，這菜園和學院的建築一樣，都是直接在數十座山頭上搭建了一個長寬有十里的巨型的平台，附上土層，才造就了這片菜園，說是菜園，其實種菜的地方並不多，只佔了整個菜園的十分之一，其他的都是一些珍貴的靈藥，其中就包括迷麻花，看管這裏的人都將其分為菜園和葯園，菜園和葯園之間以木柵欄分割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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