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特殊的手術
吳海沒有回頭，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地上，看着眼前雲木父親的黑白照片，只能無聲哽咽。
雲木的父親曾經也是一名籃球運動員，他們兩家都是一條巷口的鄰居，可以說小時候是他讓自己知道什麼是籃球，也是他帶領自己走進籃球的世界。
雲木十歲那年，一場車禍撞倒了他的父親，醫院搶救了三天，確診他為植物人。
年輕的母親受不了這樣結果，無法忍受一輩子照顧植物人的坎坷命運，在雲父回到家裏第十天，帶着所有積蓄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家庭。
母親的離開，讓這個本就困難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因為植物人這種特殊癥狀，每天需要藥物治療和特殊照顧。
雲木沒有錢，但是又不想父親死，後來只能懇求醫院保住自己的父親。
高三那年，雲木的父親還是沒有撐過去，在雲木有能力賺錢時，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帶走了雲木的夢想，帶走了雲木的羈絆，帶走了雲木活下去的信念，除了留下永不磨滅的記憶，還留下一堆外債。
後來雲木再也無心追求更高的競技狀態，一邊參加各個業餘比賽，一邊努力償還債務，他清楚這些錢都是其他人的善意，父親死了，他不想虧欠這些善良人。
只是，誰想到命運會如此待他……
吳海離開了，留下兩萬塊錢，知道雲木不會要，特地還留下一張欠條，只是上面沒有還款期限。
雲木確實不想要吳海的錢，只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又不得不要錢，他默默的把欠條裝進懷裏，心裏默默對吳海說聲：「謝謝！」
……
一晃一個月過去，雲木的左腿終於消腫，在京都的骨科醫院大樓，幾個骨科專家正在觀察他的病歷和磁共振膠片。
初步確診只是一般性的前叉韌帶手術后，為首的骨科主任立刻定下了手術日期，京都的骨科醫院世界聞名，一般來說這種手術都是小兒科。
因為是老朋友親自介紹又是熟人兒子，骨科主任準備親自操刀，前叉韌帶手術看似簡單，稍有不慎也可能留下後遺症。
雲木才二十歲，聽說也繼承了他父親一身優秀的籃球水平，再加上有這層關係，他當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過，當聽說雲木父親去世和母親拋棄的遭遇后，骨科主任內心突然被深深觸動，他決定要做點什麼，不單單是為他做個手術。
……
又是三天過去，手術終於排上雲木，下午兩點，雲木按要求一個人來到手術室外。
門口的護士正和雲木確認資料，隨口問了一句雲木的家人在哪，雲木看看門口的人群，搖搖頭說只有自己一個。
護士看過太多向雲木這樣的人，手術連個陪伴家人都沒有，她已經猜出大概，為了不影響雲木的心情，她沒有在繼續追問。
雲木感激的看了護士一眼，接過一套新病服便往手術室深處走去，一路上都是濃濃的酒精和消毒液的味道，這讓雲木心裏很怕。
很快來到三號手術室，幾個護士正在收拾手術台上帶血的一次隔菌墊，她們示意雲木稍等一會，很快就好。
就這樣五分鐘過去，原本狼藉的手術室被收拾的乾乾淨淨，正好這時骨科主任消毒完畢，立刻馬不停蹄的走了過來。
「你是雲木吧？你放心，老姚是我朋友，你父親我也認識……這種手術是小手術，不過手術只是康復的第一步，你如果想要徹底恢復，康復訓練更加重要……」
骨科主任熱情的和雲木打招呼，目的是讓雲木全身鬆弛下來。
「謝謝主任，我相信您……」
雲木用力點點頭，一瘸一拐的走向手術台躺好，按照麻醉師指示，他用力弓著身子，任由一根細長的針頭插進後背脊椎。
「醫生，我聽說喜歡運動的人肌肉敏感，不容易被麻醉，。」
「是有這麼個情況。」
「我喜歡打籃球，我喜歡運動。」
「嗯，你的肌肉不錯，一看就是練家子。」
「那我會不會被麻醉？」
「你有其他感覺沒有？」
「什麼感覺？」
「主任已經在你腿上開刀子了。」
「………」
……
手術途中，雲木漸漸睡去，這是麻醉師經過雲木授意，特地注射了一定量的鎮定劑。
本來雲木還通過屏幕在觀看手術過程，只是越看心裏越慌，所以才主動要求。
而在雲木睡着后，幾個醫生突然拎着箱子走了進來，原來是計劃臨時有變，骨科主任準備用異體代替自身韌帶。
「這孩子無論從年齡，體重，身材都是上上之選，而且也沒有家族後遺症，這項研究我默默努力了二十年，現在應該是使用的時候了！」
「主任，我們同意您的做法……只是材料，技術問題還好說，最關鍵的最後一步我們還沒測試！」
「沒有時間測試了，二十年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這次實驗是最後一次，我也沒有經歷再去研究了，快點拿出來，繼續手術！」
只是短暫的幾句交流，幾個醫生各自打開箱子，骨科主任凝思片刻，接着又繼續開始下去……
……
手術時間很長，一共持續了四個小時，再加上主刀人是骨科主任，這對於前叉韌帶這個小手術來說，顯然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
不過因為骨科主任的威嚴，其他人到也是也沒敢過問，畢竟能讓他親自出手的機會不多，一年中可能都沒幾個。
「傷口需要充分刺激，這樣才能讓肌肉癒合的更快，把這孩子安排到偏僻的單間，記住不準給他吃止疼葯……」
骨科主任臉色憔悴，臨走時還不忘吩咐其他護士，他看了看雲木，大步離開手術室。
……
雲木被送回病房，為了徹底貫徹骨科主任的命令，護士長特別啟用了特殊病房。
這裏被人稱作小重症室，一般都是留作高位截肢，或者全身傷勢較重的病人使用，一是方便醫生觀察治療，二是不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伴隨着醫護人員陸續離開病房，護士特地關上了隔音房門，她們聽麻醉師說雲木還要睡半個小時，準備那時候才過來看看。
「自動檢測開始……關閉行動功能！」
「生命特徵正常，心跳正常，肌肉強度未達標……」
「無毒性藥物注入，無異常紊亂基因，可提升等級未知……」
「開啟強度改造實驗，等級一，計時五秒鐘后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