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眾多女人的眼中釘

沈墨懶得和蕭北浪費時間，直接拿着照片自己出去比對。

站在二樓樓梯拐角處，將手中照片上所記錄的那個王希希，和此時在人群中，身段纖裊，舉止優雅，言談得體的王若曦做對比……

照片上的王希希是個胖子，而此時樓下的王若曦卻是身材標準。好看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常健身的健身達人。

照片上的王希希是國字臉，但此時樓下的這個王若曦，卻是鵝蛋臉型。照片中的王希希是塌鼻樑，但此時樓下的王若曦，卻是高鼻樑。

只是王若曦的眼睛和嘴巴，和照片上的人出奇相似。而且言談之中，偶爾靜止下來的神態，也和她手中照片上的神態，完全相同。

一個人的身材可以變、容貌可以變，但神態卻是絕對變不了的。

王若曦和幾個名媛說笑間，不經意地餘光一掃，就看到了站在樓上的沈墨。

抬頭看去，只見沈墨手裏拿着一張照片。雖說看不清沈墨的表情，但是也直到沈墨此時一定在以照片上的人，和她做對比。

向沈墨略一舉杯，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笑容。

沈墨搖搖頭，再次對比一下照片上的人……

聯想起王若曦的話、結合起她對陸嘉逸這沒來由地深情，以及她此時的反應……

難怪，難怪王若曦昨天會問她那一句話。

王若曦就是王希希！就是曾經在班級中，那本最不起眼兒的小胖妹。

因為沈墨一直成績優異，為了能讓她和陸嘉逸一起上大學，方便互相照顧，沈墨在陸嘉逸高三的時候，就在陸伯伯的安排下，跳級到了陸嘉逸的班級，成了陸嘉逸的同班同學。

而那時候因為江蘭月和她最要好，剛好江蘭月也有要跳級的意思，陸伯伯便幫忙給江蘭月一起辦了跳級。

記得那時候江蘭月就神秘兮兮地說：「墨墨，我看那個死胖子喜歡陸嘉逸。」

沈墨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況且青春期的女孩兒，仰慕班級里最優秀最帥氣的男生，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時候王若曦很神秘，不願意和班級里的同學們來往，上學放學總有一輛普通的奧迪來接她，只以為是普通做生意的小康之家而已。沒想到居然是王氏的千金，而且……還對陸嘉逸如此情根深種。

她真的挺能堅持的。多少年過去了，出了趟國，搖身一變，便從胖姑娘王希希，變成了優雅大方的王若曦。轉了一圈兒之後，終於以一個完美的姿態回到陸嘉逸身邊。

「小姐，紅糖水來了，方便給您送進來嗎？」

沈墨正和蕭北說她的猜測，聽到張嬸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吧。」沈墨道。

「你這女人，想像力倒是挺豐富的。」

張嬸兒走後，蕭北道。顯然並不覺得沈墨的推測是真的。

沈墨拿着照片，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的推測絕對沒錯。不然王若曦為何會對陸嘉逸如此深情？為何在明知道她和陸嘉逸之前的事情之後，還能如此坦然地接受？

「小姐在裏面呢？」

「是，少奶奶。」

沒等沈墨對蕭北做出反駁，走廊里就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和王若曦的問話。

沈墨看了眼手中的照片，也沒打算收起來。

「墨墨，我進來了？」王若曦道。

王若曦推門而入，目光就落在沈墨手中的照片上。

沈墨笑道：「沒想到是老同學，難怪覺得嫂子有點兒眼熟。」

王若曦笑笑，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了，隨意翻看着沈墨相冊中的照片。

撫摸著其中一張，陸嘉逸穿着他們高中校服的照片，道：「那時候嘉逸是全校的焦點，我只有遠遠看着他的份兒，但是從那時候起、甚至是更早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會嫁給他。」

「你知道么……」王若曦道，「從小我就喜歡嘉逸，但卻從來只能在遠處、在角落裏，偷偷看他。無論是家裏的聚會、還是學校的活動、還是課堂上、操場上、走廊里……我從來都只能遠遠的看着他……」

「你啊，從小兒就被嘉逸捧在手心上，自然不知道我心裏的苦」，王若曦笑笑，道，「你們兄妹倆真是貴人多忘事。江蘭月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認出我來了，可是到現在，嘉逸還不知道我就是王希希。」

蕭北可能是覺得有些好笑，所以竟然也賞臉摻和到這一話題之中。道：「我估計他根本不記得班級里有這一號人。」

沈墨笑道：「何以見得啊？」

顯然蕭北的參與，讓沈墨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蕭北起身，道：「學生時代幾乎全班的女生都仰慕我，可是她們的名字我一個也沒記住。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沈墨笑笑，推了他一下：「自戀。」

「沈墨，我的身份我從沒有想過要瞞着你」，王若曦道，「我也沒有想要瞞着嘉逸，只是在結婚之前，如果不提起，盡量不主動提起罷了。他本來就不喜歡我，我不想讓他知道，就連現在這樣不算驚艷的樣子，都是我整容整出來的。」

「放心，我不會和他說」，沈墨笑笑，道，「但是既然江蘭月已經認出了你，她會不會去嘉逸面前賣弄，就不得而知了。」

「我自有辦法」，王若曦眼神堅定，道，「我之所以不避諱讓你知道我就是王希希，是要告訴你，我對嘉逸的愛，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今天我能夠站在嘉逸的身邊，是我努力了十幾年的結果。沈墨，這陸夫人，我坐定了，不管受多少委屈。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能阻止得了我，你明白嗎？」

沈墨更是覺得好笑，心想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原本打算阻止你似的。

「放心」，蕭北冷聲道，「我太太的眼光，現在提高了不少。不會再把那灘爛泥當金子。」

「蕭北……」沈墨捂住他的嘴，示意這時候你最好安靜些。

王若曦笑笑，起身，道：「以後你就是我小姑子了，我希望我們能相處愉快。」

「這話你昨天已經說過了」，沈墨笑道，「愉快與否都不要緊，因為我們不可能有太多交集。」

在王若曦開門離開前，一個念頭閃過，沈墨叫住她，問道：「為了能嫁給嘉逸，甚至於能接受他和別的女人繼續保持關係？」

「你是指姚小姐的事？」王若曦笑道，「她只是一個發泄的工具而已，不過是一個充氣娃娃一般的存在，你覺得我有必要放在心上？」

沈墨笑笑不語。心想你、陸嘉逸、以及姚芊芊自己，似乎都嘀咕了姚芊芊的作用。

訂婚儀式在八點開始，陸伯母親自上來叫她，但是沈墨推說實在難受的厲害，並不打算下去觀看。

蕭北也不勉強她，只是說了句風涼話：「看到老情人和別人訂婚，心裏不舒服了？」

「我只是不想讓大家尷尬而已。」沈墨狡辯道。

「好，下面有請我們的一對新人，交換訂婚戒指……」樓下司儀的聲音響起。

沈墨緊閉着眼睛，不敢想像樓下的畫面。

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臉，命令道：「看着我。」

「你要幹嘛？」沈墨不耐煩地睜開眼睛。

就看到蕭北距離她只有一拳不到的距離，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下，道：「不嚇人能死？」

「我是誰？」蕭北卻盯着沈墨問道。

「蕭北。」沈墨沒好氣兒地說道。

「不是這個意思」，蕭北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這傢伙又抽什麼風？沈墨轉過身去不理他。

蕭北卻不放過她，把她的臉板過來，道：「我是你的什麼人？你是什麼身份？」

這一次卻並未等沈墨的回答，而是道：「蕭太太，你覺得你躺在你丈夫身邊，心裏卻想着和別的男人訂婚的樣子，應該？」

「什麼啊？」沈墨道，「我什麼時候想着和別的男人訂婚的樣子了？我有毛病啊？」

「真沒有？」蕭北眼睛微眯，目光如炬，要像是個人工測謊儀一般。

「沒有！」沈墨攤開手掌，乎住了他的眼睛。

總算挨過這一訂婚儀式結束。這才想到要證明自己的確沒想別的男人，拉着蕭北，道：「走啊，我請你跳舞。」

「我未必答應」，蕭北很聽話地跟着沈墨，但嘴上卻硬得要死，「今天沒這心情。」

沈墨壞笑道：「不巧了，我今天有心情。既然你不行，我就找別人了。」

「你敢？」蕭北反抓住沈墨的手腕，將她按在走廊牆壁上，道，「誰說我不行的？」

「喂……你別亂來啊，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沈墨緊張道。

蕭北忽而劍眉一挑，壞笑道：「什麼意思？嗯？」

沈墨咕嚕咽了口唾沫，推開蕭北，道：「就你啰嗦！這一曲已經開始了……」

蕭北笑笑，跟着沈墨下樓。

這些人他都懶得搭理，但是總有一些人慕名過來敬酒。而這女人呢？把他拉下來就不管了，反而去找她的影子聊得開心。

「蕭先生，您好，我是墨墨的好朋友，我叫江蘭月。」又一個不會看眼色的人來打招呼。

蕭北略一點頭，道：「沒聽過。」

「呵呵……」江蘭月笑道，「可能是墨墨不要意思和你提起之前道事情吧，所以我們這些老朋友啊，她自然也是不會提起的。讀書的時候啊，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為了爭搶她而打架，好在她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和誰都不錯。」

「當然，最要好的還要數陸總了」，江蘭月饒有深意地笑道，「每日同起同卧，自然要比別的露水情緣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