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頭霧水
陳樂正在農家樂里忙着,他叫人將不同的物品擺放在相應的位置。
「村長,這邊不用你幫忙。」
陳樂道:「真的不用。」
村長金高山也不知道是啥事,一直在這邊不走,有時候還會擋着路。
「哦,那你什麼時候忙完?」金高山問道。
「那行,咱們這邊聊。」
陳樂看出來了,金高山是真有事。
他帶着金高山道了前院,這邊擺放着一個個的石桌石凳的,看起來普普通通。
金高山坐下來,說道:「樂子,你這也沒啥特色的啊,還不如弄一些木頭的桌椅,壞了也容易換。」
「村長,不是這麼說的,我和木哥找了好幾天,才湊齊的這些石頭,打造成了桌子凳子,這還半成品,等明天開始,我完善一下,保准好看。」
陳樂說道。
金高山也就說說,他來這的意思可不是關於桌子凳子。
陳樂也沒追問,等著金高山說話。
金高山猶豫了一下,道:「樂子,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啊?」
「啊?」陳樂一愣。
「你這啊,先是搞魚塘,接着是大棚,百畝大棚啊,量太大了,然後是養殖場,這養殖場剛弄著,又開始做農家樂。」
金高山嘆息了一聲:「樂子,咱們的步子邁的是不是太大了?」
陳樂眨了眨眼,他沒想到金高山會說起這個來。
「不是啊村長,我這早都有計劃的,算不上步子邁的太大。」陳樂道。
「村裏拖累了你啊。」金高山又是一聲嘆息。
然後,他掏出旱煙袋。
陳樂聽傻了眼,這哪跟哪啊,怎麼又村子拖累了?
對面的金高山,朝着煙袋鍋子塞了煙葉,吧嗒一聲點上,深深了吸了兩口,才道:「咱們村窮,十里八鄉以前是最窮的,村裏的壯年也沒幾個留村子,都到外面打工了,這打工,其實一年也省不下幾個,所以,接着的窮。」
「你是咱村裏的大學生,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整個村都為你驕傲,村裏上下也知道,你回村是因為什麼。」
「最近啊,你的朋友來的不少,特別是老毛,我跟他聊了一些。」
陳樂眉頭皺了皺:「老毛說什麼了?」
「你別急啊,你看看你,現在火氣明顯比以前大了,脾氣是明顯不如以前了,你這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呀。」金高山語重心長的說。
「呃……」
陳樂徹底傻眼了,這啥跟啥嗎?村長今天到底是咋了?
轉回了剛才的話,金高山道:「老毛也沒講你什麼,就說以你的能耐,城裏面大公司好公司排隊著的要你,我意思是說,村裏託了你啊。」
「你這孩子,從小就心氣高。」
「還記得你讀初中的時候,有同學來咱村玩,同學說了一句你們村好窮啊,你回嘴會好的,肯定會好的。」
「我那會就知道你在意這個。」
「所以,畢業后,你回來了,唉。」
金高山又是一嘆,旱煙袋吧唧吧唧抽個沒完,抽了又連續的咳嗽。
「少抽一點,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傷身體的。」陳樂道。
「都幾十年了,戒也戒不掉的。」金高山回道。
「也沒讓你戒煙,就是少抽一點,對身體好一些。」
陳樂說道:「咱們村慢慢的變好了,你為村子操勞了一輩子,苦吃了那麼多,輪到享福的時候沒個好身體,怎麼能行?」
陳樂勸人還是有一手的。
金高山想了一想,便將煙袋鍋子在地上磕了幾下,「成,我聽你的,少抽,注意身體,等著享福。」
「你看看,這怎麼說話說着說着就跑遠了呢?」
金高山瞪了陳樂一眼:「別打岔了話。」
陳樂笑了一笑,「那行,我不打岔,咱們繼續剛才的。」
「剛才我說到哪裏來着?」金高山撓了撓頭。
「說到畢業后我回村。」陳樂提醒道。
「對對對,你畢業回村。」
金高山說道:「你是大學生啊,自小也沒了爸媽,吃的苦要比別的孩子多,好不容易出頭了,情理方面,我是真不希望你留在村裏的,大學畢業生啊,名牌大學的,就得在大城市裏的高樓大廈坐着辦公室,吹着空調,那才是你該有的生活啊。」
「可……」
金高山捏了捏眉心:「我是村長啊,咱們金溝村的村長,我得為村子考慮的。」
「村裏必須得出一個能人,要不然咱村會一直的窮下去。」
「我現在都還記得你打算留下來,你大伯是多惱火。」
「他整天的去找我,對我發火,他以為是我硬要將你留在村裏的,說我自私,說我對不起你死去的爸。」
「你這孩子多苦啊,才幾歲就沒了爸媽。」
說着,金高山摸了摸眼角流出的淚水。
停頓了半響,他才繼續道:「我也知道你決心,後來你留下來了,做的還不錯,讓我更看到希望了,去年,你家起了新房,多好的事情,我覺得一切都朝好的方面去,誰知道你大伯……」
「你大伯病重,村裏也沒幫襯多少啊,而你……」
「你從來都沒說過,也從沒怨過。」
「別人說你魚塘掙了錢,一些人嫉妒了,可你呢?也不覺得怎麼樣,該做什麼做什麼,後來承包土地,建大棚,村裏一下子就改善了。」
「樂子,你做的足夠好了啊。」
「你看看村裏人,一個個每一天都興高采烈的,他們這是看到了希望啊,你給的希望。」
「村裏人沒誰不知足的,你看看王大富,他整個人都變了,也沒那麼混了,甚至變得知道幫襯人,這多好的事情啊。」
「真做的很好了。」
「樂子,別再給自己壓力了,沒人比你做的好,你聽我一句可好?」
「不是,村長,您到底想說啥啊?」陳樂至今都沒弄懂。
「打人了對不對?」
村長道:「心裏火氣大,壓不住對不對?」
「可咋不能打人,咱是男人,打人的男人是不對的,跟當初的王大富有啥區別啊?」
「那大虎我也知道,人是傻愣愣的,可幹活是真有勁,他一個人都頂上好幾個的,不能打了啊。」
說着,金高山無比的嚴肅:「還打了清晨對不對?」
這話一出口,金高山猛地站起來,以長輩的姿態怒道:「怎麼可以打女人?」
「你自己想想,清晨是多好的啊,你哪裏去找另一個去?」
「別再給自己壓力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