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361糾正

「出賬也是花錢一種，不過是別人花錢，你記賬，不難的。」子歌說完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擔心，這就是個小短劇，場景簡單，演員也不貴，花費不了多少，一百萬就夠了，你這有三百萬呢，放心造，我們就當是花錢買經驗了，」

古瑾容說完一句「真的」后，叫道：「好啊，你個阮子歌，明明一百萬能幹的事，你卻讓我拿三百萬，說，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的零花錢了？」

「你小聲點兒，」子歌提醒她看眾人的目標，這世上，敢把三百萬說成零花錢說得這麼大聲的，估計只有她了，不怕挨揍！

古瑾容顯然是意識到，自己這話有多招人恨，趕緊捂住嘴，瞟瞟四周，確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能裝傻充楞過去了，便放下手，整整神情，像沒事的人一樣，施施然地坐下，清了一下嗓說道：「不就是管錢么，來，以後報銷都來找我，姐有錢。」

「你擱哪兒誰姐呢？」子歌拿起劇本敲敲她的頭，說：「管錢不是讓你亂花，我可告訴你，賬不對，或者多出來了不必要的開支，我都會找你算賬。」

古瑾容很想說怕你，后想到她背靠的人，慫了，收起了隨便的心思，決心好好記賬，解決了跳脫的古瑾容，子歌等人進入了拍攝階段。

前面就說了，要拍攝的是一個很簡單的場景，機位搭建起來很簡單，過程也不難，只要演員表現不錯，頂多會為了畫面好看，多怕幾個角度就可以了。

孫大平幾人有上次同子歌的拍攝的經驗，在加上，孫大平臉上的表情幾乎不用收，就是一個屌絲形象，只要按照要求，把子歌想要展現出來的東西就可以了。

第一次的拍攝很順利，子歌坐在小屏幕面前，目不轉睛地盯着畫面，同樣盯着的還有錢五，太久沒有拍攝了，很想知道有沒有拍攝出他想要的結果。

開拍后，一直留心四周的子歌，將他這一表現盡收眼底，暗暗記下，「這人渲染力不錯，」小博也在點評，「就是視覺上太直男了些，用來拍這個短劇還行，後面拍短劇的時候需要改一下。」

「呃，」子歌在心裏嘀咕道：她只是覺得這錢五拍出來的視頻，有那麼點怪怪的，離她想要的結果有那麼一點點差距，但可以用，沒想到這裏面還有說頭。

「當然了，每個人看世界的眼光不同，」小博說教道：「自然就會造成不同的認知審美，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導演的？」

「不是，是你沒教好！」子歌說的很理直氣壯，她學習的課程中，確實沒有聽到相關的教程。

「這是常識，你那些琴棋書畫是不是都白學了？」小博轉念一想，不對啊，畫畫的時候，她各方面的認知都挺好的，從來沒有犯過這種低級錯誤。

子歌的腦里轉了一會兒，心裏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行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了？我怎麼不明白。」小博加快速度去理解子歌的腦迴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子歌在有些方面真的是純粹地有些白痴了，平日裏舉一反三的挺明白了，要是被觸動了某個點，就會突然轉不過來彎了。

子歌不想理她，專心地看小屏幕，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拍的鏡頭，因為抱着要上映的心思，她這次拍得要比上次小視頻認真多了。

臨時轉行的孫大平等人，漸漸發現，這次的拍攝同先前那個拍攝有很大的不同，首先明明已經過了場景，非要多個角度地多來兩邊，說是備用。還有就是對台詞也有了一定的要求。

他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只有參加過拍攝的人才知道，屏幕上看到的一些看似正常的動作，用鏡頭表現出來，同現實是有所不同的，這讓他們去做原本天天在做的事時，突然開始不會了。

原本心裏都在打鼓的趙猛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的那點兒幹勁兒是一點兒都沒有了，只是機械地做着工作，一點兒熱情都沒有。

在一旁好奇地觀望的古瑾容，皺了皺眉，不過，她沒有立刻指出，這裏是子歌的主場，拍攝還在進行，不能因為她打斷。

沒過多久，子歌依舊叫停了拍攝了，孫大平幾人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不要說臉了，就是身體都開始變得僵硬，她不得不叫停。

「停下里休息一會兒，修整一下，」子歌沒有多說，而是專心地看着熒屏，她想不通，為什麼先開始是好的，怎麼越到後面越差。

「換個思路給他們說，」小博提醒道：「他們都不是專業演員，聽不懂術語，你又不停地用術語糾正他們，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被叫停的孫大平幾人也再說這個問題，來之前，他們還信心滿滿，覺得不過就是來一段即興表演，速度地就過去，現在在一個個陌生辭彙的轟擊下，他們是連手放到那裏都不知道了。

另一邊，趙猛也來到錢五跟前，悄聲地抱怨著子歌的學術死讀書，以及演員的不專業，他已經認定，兩人這一趟是來走過場了，這亂七八糟的劇要是能播，就奇了怪了。

「我倒覺得未必。」錢五突然開口道：「阮子歌好像挺有想法，只是欠缺經驗，和不知道要怎麼把自己肚子裏的東西表現出來，等她理順了，說不定真能成事。」

「你可拉倒吧，就她一黃毛丫頭，能成什麼事？」趙猛一臉地不信，「想法有沒有我不知道，但她沒有看人的眼光，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看看她找來的都是什麼人，連溝通起來都費勁，能成什麼事？這座導演啊，可不是有才華就行，得能撐住事，壓的住人，理得清裏面關係，我看着這阮子歌，懸！」

錢五笑笑不說話了，他本就寡言，看法已經發表了，不認同，他也不會與人爭辯，無用還容易招來閑氣，他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子歌這邊在小博的指導下，知道了問題所在，坐在那裏調整了狀態，走到孫大平幾人面前，將前面的問題大致說了一遍。

見幾人似乎還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便將人帶到了熒幕前，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裏面出現的問題，告訴他們為什麼同樣的場景，要反覆拍。

在她講完后，孫大平心裏其實還是懵懵懂懂地，但有一點兒他們明白了，「您的意思，不是我們沒做好，而是拍劇都是這樣對么？」

「差不多，」子歌話到嘴邊，迴轉了一下，盡量揣摩他們的意思，「應該我們拍的東西，要在電視上播出，和我們以前拍的那個視頻不一樣，那個是玩票性質，只是讓人看着一樂呵，現在拍的這個不同，它是一個完整的劇情，裏面需要……」

她用忍不住要長篇大論，孫大平趕緊打斷道：「您別給講什麼長鏡頭的，我們聽不懂，你就告訴我，我們先前演的行不行，就行了？」

「行！」子歌肯定地說，心裏卻直擦汗，看來這幾人是搞不懂要怎麼站位，怎麼尋找機位了，怪她，第一次拍攝應該找專業的演員，這樣調教起來就不會這麼累了。

「你可拉倒吧，」小博吐槽道：「就你這半吊子水平，專業演員你指揮的動么？」

子歌忽略掉她的話，重新開始了拍攝，這次，幾人的狀態恢復了不少，子歌看了看，決定下一個場景。

以為還要多來幾遍的孫大平有些不敢相信：「這就過了？」

「過了，」子歌肯定地說：「前面幾遍不是白拍的，這些加起來足夠剪輯了。」

幾人有些不敢相信，但身體卻放鬆了不少，第二段，有這一段打底，順利很多，沒補錄多少鏡頭，就拍完了，這比預想中來得容易。

子歌想了想，有快速佈置了一個電腦房，拍攝了一段男主網聊，聽見音樂就起舞那一段，孫大平從來沒有跳過舞，一開始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

子歌沒辦法，現場遍了一段極其簡單的動作，孫大平學了半天才學會，跳起來完全不是那回事，看起來完全就是手腳不協調患者。

「要不，再簡單點兒？」孫大平尷尬在站在鏡頭前，小心地問，打拳，他不在話下！跳舞？對不起了完全不在線。

「別啊，」顧忌著拍攝像現場，一直憋著笑的古瑾容提議道：「咱們拍的不是喜劇么？就這樣拍，完全的真實效果。」

子歌瞪她一眼，示意她閉嘴，隨後問起孫大平擅長什麼動作，孫大平說了自己擅長軍體拳的事，「那這樣，等會兒，你拿你拿手的來，只一點要求，動作要附和音樂節奏。」

「行，我試試。」孫大平答應道，只要把這段舞蹈拍過去，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音樂起，孫大平開始打拳，前面打得有模有樣，還記得子歌，動作要隨着音樂走的話，那拳越大越軟綿，拳慢慢變成了不倫不類的舞蹈。

戰場的人看着這樣的場景，不由地發笑，孫大平打到一半兒自個綳不住，停下來，「唉，怎麼停下來了。」子歌探出頭，看看不斷搔頭的孫大平。

「不是，垮了，我再來一遍。」孫大平重整臉上的表情，重新來了一遍，但因為周圍的人都在笑，他打到一半又停了下來，「那個，導演，能不能清個場，他們在這裏我打不出來。」

子歌看看一個憋得漲紅的臉，同意了，現場只留了錢五這個攝像，這次孫大平跳，不，打完了全套，但離子歌想像中農的畫面依舊有些距離。

「你在放鬆點兒打，把拳里的力道卸了，試試。」子歌提議道。

孫大平照做，一遍又一遍，直到孫大平打拳的時候，連拳頭都不喔，就那麼隨意地隨着手，子歌才說了收工。

孫大平雖然有些想不通，但他沒有追究，實在是子歌那一串串術語，把他震住了，自小就是聽到咬文嚼字就頭疼的人，最聽不得術語這樣的專業名字了。

既然子歌說過了，那就是過了，他不問，自管做好分內的事就好了，只除了錢五，看着回放出神，越看越覺得，子歌說不定真能成事。

不過，他這個悶葫蘆只是在心裏說說，沒想着跟人交流，只是默默地問明明天上工的時間，收拾東西走人了。

「行吧，剩下的，你們看着收拾，我去剪輯去了。」子歌搖搖手裏影像，準備先一步的工作去了，跟了大半天的古瑾容也同時跟上，她很好好好子歌是怎麼剪輯地。

因為在拍攝的過程中，小博已經給她講解過了，子歌的剪輯速度不慢，看着零散的片段一點點拼湊成形，古瑾容覺得很神奇，「我要學這個。」

「哦，」專心的子歌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只是在敷衍她。

陷入興起的古瑾容見狀，搖著子歌的胳膊，將她的注意力拉過來，又說了一遍她的想法，子歌點點頭，「可以，剪輯不難，只要坐得住，有足夠的耐心，就可以學，你學吧，我支持你。」

這樣冷淡的態度，讓古瑾容有中被潑冷水的感覺，但她熱情依舊，而是要拉着子歌介紹，她是怎麼學的？

這個問題可把子歌問住了，她這些是小博教得，問題是她不能說，「讓她到網上搜，很多平台上都有關於剪輯的視頻。」

子歌忠實地轉述了小博的話，還貼心地將幾個專業的網站推給她，古瑾容接到后，問：「你的剪輯就是從這些地方學得么？」

子歌含糊地唔了一聲，繼續剪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別看今天拍攝時間挺長，但能用的也是就那麼多，剪輯出來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樣子。

剪個毛片，速度其實很快，等吳昂飛他們收拾好，餵飽自己的肚子再來找子歌時，片子已經可以看齣子歌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從頭看到尾的古瑾容，兩眼冒光，她覺得在沒有拍劇情這麼神奇的事了，把一個個片段鏈接起來，組成一個完全的故事，還能讓看到的人會心一笑，再沒有比這還有意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