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問話

第2章 問話

在楊堅往皇宮趕過去的時候,宇文贇則正在華林園與一眾妃子嬉戲、玩鬧。正玩耍的很開心的時候,有一個侍衛走過來,附耳說了一些話。

「行了,下去吧。」宇文贇聽完彙報以後,揮了揮手讓那名侍衛下去了。

「皇上,是有什麼事要忙了,臣妾這還沒玩開心呢。」

被這溫聲細語的聲一繞,宇文贇一把拉過這位美人,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愛妃,來來來,我們繼續大戰三百回合。」

說完這句話,宇文贇就繼續胡鬧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楊堅在懷恩公公的帶領下,來到了華林園。

楊堅一點點走過來,這宇文贇卻彷彿不知,還在繼續與幾名妃子嬉鬧。旁邊,內史上大夫鄭譯、小御正劉昉也在現場陪同。看到楊堅到了,宇文贊脫下右腳一隻靴子,朝着一名妃子嬉笑,說道:「愛妃,你這要是你再不聽話,朕可就要用靴子打你的屁股了。」說着,他便站起身來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不過,這靴子在扔出去后卻落到了楊堅的臉上。這一幕發生后,一旁的妃子、太監、都笑了起來。

作為兩朝元老,官至大司馬,還是當朝的國丈,楊堅怎麼也沒想到皇帝會給他來這麼一出。宇文贇對他有戒心,這沒啥,畢竟歷朝歷代這樣的事不少,能理解。可你來這麼一出,實在是讓人有些頭疼。

對於皇帝這樣的輕慢之舉,楊堅倒也不覺得這只是皇帝對他的刻意羞辱,他覺得宇文贇這麼多應該還有其他意思。所以,雖然宇文贊的舉動讓他很生氣,但是卻依舊忍耐了下來。其實,戲弄、羞辱自己的是那可是當今的皇帝,他就算再生氣,再不爽,又能怎樣。說不定,自己這一生氣,一做出逾矩之舉,這項尚人頭便可能保不住。在生命和面子之前,他很清楚自己應該要什麼。

略微的思索之後,楊堅一臉的笑意道:「陛下厚愛,賞賜微臣龍靴,這實在是臣三生有幸,臣在這裏謝過陛下厚恩。」

「隨公哪裏的話,這靴子朕還有用。剛才不過是失手,愛卿莫要有其他的想法。卿要是想要,朕改日定會賜下。」宇文贇笑着說道。

「是臣失言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才是。」說着,楊堅雙手舉著靴子一點點走向宇文贇,「讓臣替聖上穿靴子吧。」說完,也不待宇文贇說話,楊堅便恭畢敬地幫宇文贇穿好靴子。隨後,楊堅後退幾步,拜服在地,「承蒙陛下厚愛,封賞臣大司馬一職,臣在這些陛下隆恩。」

「隨公這是哪裏的話,卿是國家的棟樑,先帝在時就已經立下大功,今日你又是朕的岳父,封賞一事何足道哉。」宇文贊坐好以後,讓剛才的妃子下去。

「臣德行淺薄,能力不足,這實在是有些過了。」楊堅在一旁陪坐着,惶恐著說道。

「且不說這事,最近京城裏有流言,言愛卿你有不臣之心。你說,朕當信不信?」宇文贊話鋒一轉,說起來這句話。楊堅在聽到這話以後,額頭急出汗來,趕緊跪下:「陛下,您可千萬不能輕信那市井之言。臣的父親早年間跟隨太祖南征北戰,後來全心全意又輔佐先帝,為大周江山立下汗馬功勞。臣自父親去后,也是跟隨先帝四處征戰,協助先帝平定了齊國,抵禦北方突厥。臣一家不說為大周鞠躬盡瘁,但也算忠心耿耿,請陛下體臣之心,莫信他人的流言。」

這個時候一旁的鄭譯也站出來說:「陛下,隨國公一家為我大周立有大功,且忠心有加,和陛下又是姻親,斷不會做出悖逆之舉。」

「隨公請起,朕一直知道卿的忠心,剛才不過就是隨意的說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朕剛才會說那些話,也是受到留言蠱惑,才會那樣。朕希望卿在今後繼續為我大周盡心,替朕分憂。說起來,要不是前幾日齊王向朕說起,朕也不會相信。」說道此處,宇文贊面露慚愧之色。

「陛下,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鑒。那齊王,先帝在時,便屢次進言,說臣有不臣之心。今不過是老生常談,望陛下深察之。還有,臣聽說,先帝在位時,常有人說,齊王龍鳳之資,當為天子。齊王當時因陛下年幼,常有取代之心,幸好先帝英明,才讓陛下得以繼承大統,君臨天下。」

聽到此話,宇文贇覺得自己被耍了。這宇文憲還真的是……楊堅說的這事,說的這人,他是清楚的。早年間他征伐吐谷渾的時候,先帝宇文邕令王軌等人跟隨左右。因為平日壓抑太久,所以宇文贇在出去后,便不管軍中諸事,只是一味的與當時的宮尹鄭譯、王端等人飲酒作樂。有人不做事,自然就要有人做事。其實要是其他人,這事也不算什麼,但巧的是,當時操持這件事的是王軌。

王軌做事認真,在班師回朝後,第一時間就向先帝宇文邕彙報了這件事。宇文邕那可是一代聖主,聽到這件事後大怒,親自鞭笞宇文贇,並罷了鄭譯的官。後來這王軌還經常上書宇文邕,說他生性殘暴,且荒淫無道,不應為帝。

這些事,雖然隨着時間的流逝宇文贇差不多都已經放下。但此刻,他一想到前幾天的事,便覺得怒不可遏。不過說起來,這王軌現在是徐州總管,手握重兵,動他實在是不好動。還有,要是逼得緊了,讓他與齊王宇文憲聯手,自己要怎麼辦!

想到這裏,宇文贇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鄭譯這個時候也說道,「隨公說的是,這齊王仗着自己有些功勞,常不把他人放在眼中。平時也多有逾矩之行,陛下應早做準備。」

「隨公,你以為朕當如何?」宇文贇把目光放在了楊堅的身上。

這個時候,楊堅覺得火候已經到了,但是也出於保險,小心翼翼的說道:「此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言。」

「隨公哪裏的話。對於陛下來說,這裏哪裏算是家事,這壓根就是國事,是天下事。」鄭譯說道。

「鄭卿說的是,隨公直言無妨。」宇文贇說道。

「既如此,那臣就說幾句。臣以為當下那宇文憲與王軌尚未形成氣候,陛下應乘着其未成氣候,早日做準備。」

「好,隨公說的,朕知道了。」

這個時候,宇文贇想起來前幾日與宇文憲的對話是啊,古往今來一直都有逆臣賊子,但宗室諸王卻才是君王大患。宇文憲啊,你讓真朕該怎樣才好呢!

看到宇文贇已經不再關注自己,楊堅起身告辭。回到家后,他的妻子楊獨孤伽羅即刻迎上來詢問楊堅情況。

此刻,見是自己的妻子,楊堅不由得帶着怨氣說道:「先父是開國元老,我亦追隨先帝南征北戰,有大功於國家。今我們的女兒是皇后,我也已經放權,可皇上還是不容我。」

看到楊堅這般生氣,獨孤伽羅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丈夫說的是啊,自家為皇家鞠躬盡瘁,可怎麼就落得這麼個結局。不過雖然心中也很生氣,她也忍着說道:「夫君,陛下也許只是多心,說不定咱們女兒生下皇子,就好了。」

「說的也是,希望陛下能體察我楊堅一片忠心。」楊堅嘆了一口氣說道。

在楊堅和自己的妻子扯閑話的時候,長安之中,開始發生著一件舉足輕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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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大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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