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以言害人

寧小七看着門外圍觀眾人繼續說道：

「是不是梁郎與賀可仁造謠，當初聽他倆說此事之人，便在門外圍觀人中。你們傳謠害人，可敢承認？」

無人回答，沒人敢認。

「若是每個說過吳余淑，傳過謠之人，都說出是誰告訴他此謠言，便能找出最先說此謠言之人。」

「對我了解之人，便知在錦肖城，我是如何對造謠傳謠之人的。」

「我憑生最恨那些喜歡造謠傳謠之人。殺人不見血，字字割人心。偏偏這樣的人，難以對其懲罰，讓這樣的人更加猖狂。自己之樂，他人之傷。」

「我寧小七雖為巡捕，卻也不拘於證據。我將實情說出，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即可。即便你們不願相信，真相仍是真相。」

梁氏不服不甘心，說道：「你說的話便是真相？別人的話都是造謠？我夫君與那賤人無怨無仇，為何要造她的謠？流林城這麼多人，我夫君為何不造別人的謠，偏偏造那賤人的謠？」

寧小七道：「為何會造謠？吳余淑時常從你家店鋪前走過，梁郎每次看到吳余淑走過，都盯着她看。為此被你發現過，你還罵過梁郎，你莫非假裝忘記？」

「梁郎每次看見吳余淑，都對吳余淑起邪念。可他又得不到吳余淑，故想毀了吳余淑的名聲，再逼迫吳余淑就犯。」

「那賀可仁，同樣也對吳余淑越歪心思，兩人若同時看見吳余淑走過，皆盯着吳余淑看。過後還議論吳余淑，也曾被你聽到過，你也假裝不記得？」

「賀可仁便曾暗中攔過吳余淑，想對吳余淑調戲。只因吳余淑高聲叫喊，有俠客路過才讓吳余淑避過此難。賀可仁更是將此事講與梁郎聽。謠言起后，賀可仁還去威脅過吳余淑。此事，賀可仁同樣講給梁郎聽。」

「莫要以為，這些事他們不說，天下就無人知曉。」

「做過惡，就要擔因果。也許有人懦弱，不敢報仇。可吳余淑只是無力報仇。一旦她有能力，自然會報仇了因果。」

寧小七說完向門外走去，圍觀眾人不由自主讓開道。

那梁氏，想要去拉住寧小七。卻被寧小七罡氣震得呆立當場。梁郎之父，也想要攔寧小七，同樣被寧小七震得呆立當場。

杭捕頭看看手下，發現幾個捕快也在看他。他當即跟着寧小七離開，捕快們也趕緊跟上。

寧小七震住梁氏與梁郎之父，就是不讓梁家人糾纏杭捕頭他們，給杭捕頭他們時間跟自己離開。若是他們不願跟隨，那便由得他們。

他們有本事抓住吳余淑這個怨靈，便讓他們抓。若是抓不住，或被傷，寧小七也不會幫他們。

杭捕頭在街上追上寧小七。

「寧神捕，真是吳余淑的怨靈回來報仇？」杭捕頭有點不敢相信，主要是不相信是梁郎與賀可仁造謠害死吳余淑，同時不相信寧小七竟然會幫一個怨靈，而不是滅了怨靈為民除害。

「不錯。你帶我去伊辛丙家，我看看伊辛丙之死是否與吳余淑有關。」寧小七道。

「寧神捕請往這邊走。」杭捕頭帶路。

一捕快有點不理解寧小七，憋在心中不吐不快。在路上忍不住問道：

「寧神捕？你真的不管吳余淑的怨靈？」

「管。若怨靈已報仇解怨，我會度它入輪迴。」寧小七道。

「我以為寧神捕說梁郎該死，便是不管此案。」那捕快道。

寧小七喝酒嘆氣，說道：「梁郎與賀可仁兩人，實屬惡毒。不要小瞧這些謠言，謠言亦可害死人。」

眾人來到伊辛丙家，家中掛白布縞素，兩副棺材擺在靈堂中。

一具是伊辛丙，一具是吳余淑。兩人的孩子年幼，披麻戴孝在一旁不知哭鬧，倒想要玩耍。年紀太小，想到父母時才會哭鬧。

杭捕頭與伊辛丙父母介紹寧小七，兩人同意開棺讓寧小七看屍體。

寧小七先看了伊辛丙，再看吳余淑。

「寧神捕，可查出兇手？我兒死得冤枉啊！」伊父哭道。

杭捕頭和幾個捕快也看向寧小七，想要看寧小七怎麼說。若是吳余淑的怨靈殺了自己生前的丈夫伊辛丙，寧小七會說實話嗎？

若不是吳余淑的怨靈所殺，兇手又會是誰？

寧小七喝了口酒，問道：「曾有流言說伊氏不守婦道，你們可曾相信伊氏是清白無辜的？憑良心說話。我這雙眼睛，看得出你們是否說謊。」

伊父與伊母支支吾吾不敢回答。不信自家媳婦是清白的，這樣的話他們當然說不出口。他們想說謊，說相信自家媳婦是清白的。可面對寧小七這樣一個鼎鼎大名的神捕，他們又不敢說謊。

寧神捕的傳說，他們聽說過。既然寧神捕斷案如神，定是能識破假話的。他們相信寧小七能看出他們說謊，故面對寧小七的告誡，他們不敢說謊。

寧小七嘆氣道：「逼死吳余淑的不只是外面的流言，還有家人的不信任。你們不相信吳余淑是清白的，你們的兒子也不相信她是清白的。甚至，你們還要休了吳余淑，我說的可對？」

伊父伊母不敢回答。伊辛丙說要休了吳余淑，他們是同意的。他們同樣認為吳余淑給伊家丟臉，讓他們在外面、在鄰居面前、在親朋好友中抬不起頭。

寧小七道：「逼死吳余淑，外面流言佔一半，另一半便是你們與你們的兒子伊辛丙。」

伊父伊母神色難看。

「我已查明，吳余淑是清白的。造謠者，梁郎與賀可仁。」

伊父與伊母臉色一變，抬頭看向寧小七。梁郎與賀可仁，不就是先於他們兒子死的那兩人嗎！

「吳余淑冤死，怨氣太大化為死靈。先找梁郎報仇，再找賀可仁報仇。第三個，便是本該是她依靠，卻不相信她，還要休了她的伊辛丙。」

伊父伊母聽出來了，自己的兒子竟是被自己兒媳所化為怨靈所殺。

「我兒，竟是被她所害！」兩人看向吳余淑的棺材。

「我們為她買棺材，她還要害我兒！」

「我兒是她丈夫，她竟害自己的夫君！」

寧小七看着兩人，舉起金葫蘆喝酒。

兩人忽然想到，自己也同意休了吳余淑的。若是吳余淑再要報仇，是否會來害他們。

這一想，頓時嚇得他倆靠在一起，不敢看吳余淑的棺材，反而察看四周。

「寧神捕，她、她、她可會來找我們？」伊父問寧小七。

寧小七搖頭：「不知，今晚若能見到她，我才知曉。」

「那，寧神捕可要在我家守好。」伊父道。他心想，只要寧小七在家裏，就不怕吳余淑回來害他。

寧小七道：「我不會固守一個地方。待天完全黑下來，我便開始找她。」

從伊辛丙家離開，寧小七拿出諸天羅盤。自從進了流林城，寧小七發現諸天羅盤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