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遇事不決硬幣來決

問完朱氏的話，寧小七又去她家豬圈查看，查看完又去朱氏家中查看。

「你家跑的那頭豬，是甚麼樣的豬？」寧小七問朱氏。

雖說捕快們曾進豬圈檢查過，破壞了現場，可豬圈裏還是殘留了即將消散的豬妖足跡。

「是頭黑色的老公豬。是頭種豬。這頭豬可能幹了，配種一次就能成。生出的豬崽個個又膘又壯，都能賣好價錢。」朱氏說道。

「又是老公豬？」鎮令不由想到五羊鎮那隻據說化人形的老公羊。

寧小七點頭道：「黑豬，應該是它成了豬妖。」

「你說朱友能從豬圈回來，全身髒得發臭，可有發現他身上受傷？」他又問朱氏。

朱氏無需回憶就答道：「沒有，身上沒一點傷。」

「寧神捕放心，我家老朱厲害著呢，他可不怕什麼豬妖。自從看了告示，他就說若是見到豬妖，宰了賣豬肉，定能發大財。」

「豬又笨又蠢又懶，又何可怕。老朱就經常拿棍子抽豬。」

說到朱友能厲害，朱氏不由又想起那日朱友能洗完澡后……。

「沒有受傷，可有異常？」寧小七又問。

朱氏想到那日之事，卻不好說出口，便回答：「無異常。」

寧小七看見朱氏的神情，似乎在說謊。可醉眼朦朧卻判定朱氏說的是真話。他不知，在醉眼朦朧看來，朱氏認為這不是異常，所以朱氏未算說謊。

不過，卧室內，還是被寧小七用醉眼朦朧發現了豬妖的足跡。

離開朱友能家，寧小七又詢問街坊鄰居，以及附近的居民，都沒人看見過那頭老公豬跑出來，也沒見到朱友能。醉眼朦朧判定這些人都沒說謊。

黑色的豬很少見，如果按朱友能的說法，豬跑了，肯定有人撞見。

當然，也有巧合是真沒人撞見。或豬成妖，懂得避開人。

按照目前的線索推論，還有一種可能，豬妖吃了朱友能，變化成朱友能的樣子，拿走家裏細軟逃走。

這就是為何錢被盜走，房間里有豬妖的足跡，而外面沒人見過黑豬出現。

只是豬妖的足跡在街上就斷了。幾天過去，人來人往，太陽照射，足跡容易消失。

但，倘若豬妖是越過鎮牆出鎮，那鎮牆腳下應有其足跡。那裏少有人走動，也許足跡還能殘留下來。

寧小七沒有說出他的猜測，猜測只是猜測，說出來萬一不對，那就是誤導別人。

而周圍的人，既沒看見黑豬，也沒見到朱友能，所以沒有證據。

寧小七沿着鎮內鎮牆腳走一圈，終於在一僻靜處發現豬妖即將消失的足跡。

幸好這種角落沒人走動，也沒什麼揚塵，樹下露水又少，才勉強殘存有豬妖的足跡。否則揚塵覆蓋、露水浸蝕、太陽暴晒，都會讓足跡漸漸消散。

寧小七施展輕功飛越鎮牆，到了鎮外搜索豬妖足跡。

好在豬妖為掩藏行蹤，走的地方多有遮擋物，也讓其足跡殘存時間久一些。

在鎮外找到豬妖蹤跡，寧小七飛回福氣鎮。在朱氏以及熟悉朱友能的人的描述下，為朱友能畫了像。

等大家都說有九成九像朱友能時。寧小七又臨摹了幾張給鎮令。讓鎮令讓人臨摹，上報，暗中追查朱友能。

他則帶上一張畫像飛出鎮外，沿着找到的蹤跡一路追蹤，直到遇到一條河。

豬妖應是游泳渡河。

寧小七踩水過河。不是他耍酷，是飛行耗費的內力更多，沒有必要。

過了河，寧小七居然不再發現豬妖的足跡！

寧小七拿出金葫蘆喝酒思考，這豬妖是有意借河抹除行蹤呢？還是無意的？

豬妖會跑，說明它聽到了告示的內容。告示讓鎮民留意豬或其他家禽牲畜的異常，特別要小心豬的異常，提防有豬妖出現。

也許就是這些，讓豬妖警惕，不敢留在福氣鎮。

可這豬才成妖，就能想到那麼多？

按一般想法，應該順流而下更加快，相同時間內也去得更遠。

以豬妖能從人們的議論和告示中猜到危險，逃離福氣鎮而不是在鎮上直接吃人，說明豬妖較聰明。

聰明者，不會按一般想法做，而是反其道而行。所以，應該往上游去。雖說逆流而上不容易，可豬妖不是普通人，它有的是力氣。

寧小七往上遊走。沒走幾步，他就停下。

萬一豬妖很聰明，猜到我猜到它這樣，再次反其道而行呢？

又或者，豬妖聰明再聰明，沒有過河，借河水上岸上的不是對岸？

寧小七腦殼疼了，這豬妖到底是在第幾層？

他只得掏出一枚銅錢。遇事不決，問天意。

拋硬幣決定，是萬古不變的至理。

拋到的結果，是往下游去。

寧小七收好銅錢，往下遊走。才走幾步，他又停下。喝上兩口酒，轉身往上遊走。

智慧在此刻，完全無用。莽就是了。

萬一運氣差，拋出的結果就是錯的。

寧小七覺得自己運氣差，否則不會遇到河，否則不會猶豫不決。運氣好，直覺走起，何需拋幣決定。決定拋銅錢做選擇，已經是運氣不好了。

嗯，提高了智力，果然多了一些自信。

寧小七在岸邊往上游搜尋了一個時辰，並未發現豬妖的蹤跡。

到底是方向錯了，還是豬妖往上游更遠？

可是，天黑了呀。

沒辦法，寧小七隻得在岸邊燃起火堆，睡了一晚。第二天，寧小七繼續往上游再搜索一個時辰，還是沒有豬妖的行蹤。

他立即掉頭。

止損，這是他上一世花大價錢學會的。

當他的股票縮水到原來四分之一時，他終於學會了止損。

這個止損，還有一個說法，叫割肉。

當然，對於寧小七來說。他覺得自己把身上的肉全割沒了，只剩骨架。

他發誓，從此不再踏入股市。再入股市，剁手！

剁雙手！

特別是他割肉完，拋出的股票大漲，連漲、一路向上……

於是，他再發誓，若入股市，剁雙手雙腳！

這一日，寧小七在這河上來回飛，沿着上游和下游來回尋找。可惜，都沒能找到豬妖的蹤跡。

甚至，他還返回岸那邊尋找，依然沒線索。

有可能，豬妖順流而下漂出更遠。亦有可能，足跡已然消散，他再不能找到。

想了想，寧小七沒有回紫龍鎮，打算先沿下游對岸的村鎮搜尋。但凡見到人，都拿出畫像給人看，詢問有沒有見到畫中人。

這日，寧小七正在一村中詢問，官道方向騎馬來兩個捕快。

兩人看到同樣捕快打扮的寧小七，不由仔細打量。又看到寧小七腰間的金葫蘆和玄灰刀，神情有些猶豫起來。

又四周打量，沒看到傳說中寧神捕的烏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