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哀一曲悲歡離合

地牢裏面，全是小孩！

有的小孩坐着，有的小孩躺着，有的小孩在瑟瑟發抖，有的小孩看起來似乎已經死了。

有的小孩看到寧小七，嚇得往後縮。

他們，像一群在陌生環境中嚇壞的小貓。不敢出來，不敢看人，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以為那樣可以保護自己。

「七哥，啥事？」

乞丐八跑過來，將酒葫蘆遞給寧小七。

「我沒對着嘴喝，離了一尺遠的。」

寧小七低頭看着地牢，沒有伸手接酒葫蘆。

乞丐八這才注意到地牢，他的手，失去控制地一松。

酒葫蘆「噼」地掉到地上，在地上滾動。

兩人，都沒有關注酒葫蘆。

「你告訴他們，我們是來救他們出去的。」寧小七轉身。「我去找鑰匙。」

他怕強行打開鐵門，會嚇著這些孩子。

而且他擔心自己剛才殺的人太多，身上有殺氣，同樣嚇到孩子。

乞丐八趴下來，隔着地牢的天窗喊：「你們莫怕，我們救你們出來。我去找鑰匙，就回來開門讓你們出來。」

說完，乞丐八也跑來一起找鑰匙。

鑰匙很快找到，寧小七拉住乞丐八。

「帶他們從後面離開，前面怕嚇着他們。我去給他們找些吃的，你們就在後門外等我。」

乞丐八點頭，拿了鑰匙去救人。

寧小七找到廚房，發覺有一大團揉好的麵糰。找遍整個廚房，沒有一點現成的吃食。

也不只誰是伙夫，反正都給他打死了。

寧小七返回地牢處，乞丐八還在把人帶出來。有些需要他抱出來的，有些似乎已經死了，被他放在另一邊。

「七哥，走不了，有不少孩子病了。」

「你帶他們到那草棚里休息，我去做飯給他們吃。我先去拿些水過來給他們喝。」

乞丐八回應了一聲，聲音很沉重。

寧小七去那些沒倒塌的房間里找水，找桶找盆裝水，找布找衣裳給乞丐八照顧那些小孩。

然後，他再次進廚房。

飯他會煮，饅頭沒做過。仔細回想，大概是要蒸的。便按著自己猜想的那樣，燒火燒水，把那面弄成一小團一小團，等水開後上鍋蒸。

又廚房裏掛着的熏肉，去菜園摘了青菜，將就著洗摘好，等饅頭蒸好后，又炒菜。

前前後後居然花了一個時辰才全部弄好，分批拿到草棚那裏給那些小孩吃。

又回廚房燒熱水，等小孩們吃完，讓乞丐八幫小孩洗熱水澡。

忙前忙后完，那些小孩吃了飽飯，又洗完熱水澡，居然又困了，就在草棚里擠作一團睡覺。

「他們這是得救了，放鬆了，才會睡個安穩覺。」

聽乞丐八的話，似乎很在經驗。但是，心中的悲哀更加濃。

寧小七走到地牢那裏，撿回他的酒葫蘆。酒葫蘆有點破了，一些酒漏出來。

他打開塞子，大口大口地喝酒。

他想用酒，驅趕心中莫名的不痛快。想用酒，沖走喉嚨里的一塊大石頭，沖走心裏的一塊大石頭。

喝着喝着，他不知不覺就醉了過去。也不知是因為吃的大力丸太多，還是因為心情不好。更沒數喝了多少口，就是覺得才喝了不到六十口，就醉了。

醉倒的時候，寧小七心裏咯噔一下。

糟糕，這種地方不能醉。若是再有敵人來，誰保護那些孩子？

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惜只會讓他更加快速地沉睡過去。

待他醒來時，聽到系統「叮」的一聲。

「檢測到宿主醉醒，是否抽獎？」

寧小七心情還是不好，弱弱地表示「抽」。

「獎勵升級醉眼朦朧，無需喝酒亦能使用，請選擇：1.使用2.刪除。」

這個坑爹的系統，害我因為不能使用醉眼朦朧，一下子吃下七顆大力丸。好了，現在終於完善了。

不過也是幸運，如果不是吃下七顆大力丸，面對突然出現的陰風教主，很可能被對方打死。

「捕頭，七哥醒了！」

寧小七聽到乞丐八的叫聲，睜開眼睛。

太陽已歸斜照，即將要日落西山。

「捕頭？」寧小七奇怪地看向走過來的人。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臉如鐵面，近似於豎立的長方形。身穿捕頭服，腰系佩刀。

冷酷的目光上下打量寧小七。

「你就是金鼠鎮的醉鬼七？」捕頭問。

寧小七站起來行禮。

「寧小七見過捕頭，不知你是？」

「我是錦肖城的捕頭鐵手三。」鐵手三接着問：「這裏的人，可是你殺？」

「是。他們把我和乞丐八抓到這裏，想要殺我們。那鑽天狐以為喂我吃軟骨散后，我無力反抗。結果軟骨散效力過後，被我掙脫出來，將他們打死。」

寧小七將情況講述一遍。

鐵手三聽完，與他之前詢問乞丐八時所說相同。但是，他並不相信寧小七和乞丐八的話，認為殺這些人的兇手，另有其人。

「你認為，鑽天狐會不知軟骨散的效力有多長嗎？」

寧小七一時不知如何反駁。他沒有說吃解毒藥，就是因為他手腳被銬，根本無法吃藥解毒。

「我練的武功，可以化解軟骨散之毒。」寧小七隻能這樣說。

「我察看過現場，從那些人的死狀看，打死他們的人至少是丹勁高手。你，有丹勁實力嗎？」

寧小七無法回答，因為他沒有。如果他說有，看鐵手三的樣子，肯定要與他比試。

他不可能因此浪費一顆大力丸，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抽到大力丸？以後還會不會再遇到高手？

沒有大力丸，他就要玩完。

「寧小七，你的大名，我在錦肖城早有耳聞。如果不是念在你爹是個老捕快，金鼠鎮又無大事，你認為自己這身皮，能穿多久？」

「你前些日子，不惜利用抓獲鑽天狐之事，將你會武功和會書法之事大肆宣揚，藉機謀利，我可有說錯？」

寧小七沒有回答，鐵手三說的基本屬實。賺錢也有錯？心裏這麼想，卻不敢開口爭辯。

「寧小七，不是你的功勞，你不要搶。」鐵手三一付看穿寧小七的眼神。「你如實對我說，是誰殺了這些人？」

「捕頭這樣問，難道殺這些人，有罪嗎？」

鐵手三搖頭。

「在你醉酒時，我已經查過，這些人可謂罪大惡極，他們死不足惜。殺他們，並沒有罪。但，我要知道是誰殺的，為何要殺。我是捕頭，這是我的本分。」

「我說是我師父，捕頭相信嗎？」

鐵手三點頭：「相信。」

寧小七奇怪道：「你為何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