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七項 回到戰場
呂址一介文官,哪有多少力氣,在壯碩的親兵面前像猴子一樣被按倒在地。
無法掙扎。
趙榛要求的刑具也帶了上來。
硬木製的夾棍套在呂址那枯黃的手指之上,呂址蠟黃的老臉頓時變得煞白。「太祖曾言,言者不刑,陛下此番對臣用刑,如何能服天下士子?啊……」
後面是呂址的慘叫聲,十指連心的痛苦,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甚至那褲襠邊還有着不知名的液體。
「臣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宋啊。」受了刑的呂址哭着道。「武人當道,國必將亂,陛下又過分依仗武人,將來要是尾大不掉……孰可保大宋平安?」
「臣方才出此下策,令陛下疏遠武人……」
「所以你便謠言岳飛叛國,又買通殺手,謀害岳家人和張浚?」
呂址聽后低着頭,趴在地上,即使沒有出口承認,也默認了這些都是他在背後操縱的事實。
「太祖曾言,不殺言者,但你是只動嘴皮子了么?」
「若你只是在朝堂上進言,朕不會怪你,甚至你當面指出朕的過失,朕亦不會加罪於你,但你現在做的已經不是一個言官可以做的事情了。」
「張浚因你而死,岳家人若不是小心保護,也差點丟了性命,現在問罪於你可有半點冤屈?」
呂址的疼痛似乎緩解了一些,喘著粗氣,說起話來斷斷續續。「臣死不足惜,但陛下無論如何不能依仗武人,不然會重演唐末之禍。」
「你當然死不足惜。」趙榛蹲下來冷笑道。「不依仗武人,依仗你們文人來和金人打仗么?」
「興許依仗你們文官不會有唐末之禍,但卻會有靖康之難,你難道不覺得恥辱么?」
看到呂址憋著臉通紅的樣子,趙榛不再繼續折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就應該有該有的結束。
「陛下要殺臣么?」
趙榛沒有直接回答。「不會牽連你的妻女,這點你放心。」
……
呂址被處斬,關聯的其他人也被相應的處置,波及的並不廣,但卻是趙榛需要的。
在岳飛叛國的謠言傳的漫天的時候,在君臣間出現離心的時候,趙榛需要呂址的人頭,來整合國內的人心。
呂址的死算是最近大宋的頭條,士民們也多有討論。
「官家可真是信任岳飛吶。」
「謠言和誣陷都沒能讓官家懷疑岳飛,真如馮異之於光武皇帝。」
「興許只是因為岳飛手握重兵,官家安其心之策。」
「那也說不過去,至少應當找理由將其召回,但官家並沒有。」
「也有可能是官家看上了岳家小姐,才因此愛屋及烏,可是有人看到官家和那岳家小姐甚是親昵。」
「這你是想多了吧,岳家小姐不過八歲。」
「哪有如何?莫說八歲,只要官家喜歡,八十歲又何妨?」
……
八歲的岳安娘哭着跑到趙榛的面前,岳家的娃娃,雖說不方便讓他們在大街上走動,卻有着特權進入宮城玩耍。
岳安娘的胳膊上有着抓痕,抓痕上有着血絲,掉了點皮。
但卻讓岳安娘哭的撕心裂肺。
一旁看趙榛批奏章的岳雲立刻跳了出來。「怎麼回事?」
畢竟是親妹妹,看着都格外心疼。
「和福公主弄得……」岳安娘嘟著小嘴告狀道。
「這還了得,大哥去替你揍……說理去!」岳雲看了眼趙榛,便直接去找和福公主。
一刻鐘后,岳雲便回來了,臉上多了幾道血痕,整了個大花臉。
安娘看到岳雲比自己還慘,不禁笑了起來。
岳雲反而是無所謂的聳了肩膀。「好男不跟女斗。」
哪怕是趙榛忙於政事,也沒法看下去和福公主這般見人就抓,以前也沒這種壞性格。
「去把和福公主叫來。」趙榛吩咐了一個宮人去。
和福公主過來亦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何故抓人。」
「她說以後想當貴妃。」和福公主撇著嘴說道。
岳安娘捂著臉,紅的不好意思。
「當貴妃好啊,那我就是國舅了么?我爹是國丈,好極好極。」岳雲在一旁插嘴道。
「沒你什麼事兒。」和福公主絲毫不給岳雲面子。
「她說想當貴妃,你就抓傷她?這是什麼理?!」趙榛倒是無所謂,不過是幼童之言,做不得數。
「當然有理了,十八哥現在兩個妃子都累的不像樣子,再多一個妃子那還得了?」
「……」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邏輯,趙榛有些不懂。「那岳雲臉上的傷呢?」
「那是他自己要求的。」和福公主更是理直氣壯。「說什麼他不能打我,要我在他臉上抓出血,回去好讓他妹妹開心。」
岳雲在一旁吹着口哨,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岳安娘則是有些歉意的拿着手帕替岳雲擦聊。
看到感情甚篤的兄妹倆,和福公主,嘁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過來。」
趙榛把和福公主叫住。
「嗯?」十三歲的和福公主已經快要成年,也正是因為此,對於趙榛也沒有曾經那般依賴。
無形之中有着一層隔膜,架在兩者之間,但看到岳雲和岳安娘那般至臻的兄妹之情時。
還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經。
能像以前在哥哥懷裏撒嬌就好了。
「過來。」
為什麼過去?好像並不需要理由,但和福公主需要一個能撒嬌的理由。
「過來,十八哥幫你把指甲剪了。」
……
岳飛部的努力之下,應天府已經從前線變成了真正的大後方。
真定城的對峙仍然在繼續。
任何一丁點的機會,都有可能被抓住,成為開戰的導火索。
不過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導火索並沒有出現,雙方都很克制,不願意主動進攻。
「金人在真定的糧草,估計至少能支撐兩年。」
「那我沒有其他辦法,強攻只會徒增傷亡。」
岳飛的帳下,眾將在商議軍情。
不過一直不開戰的眾人,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個話題,感覺腦袋都要生鏽了。
「河套可有動靜。」岳飛更關心這個問題。
「沒有什麼動靜,岳帥指的什麼?」
「指的是能夠讓我們開站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