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眾叛親離
「你自己瞅瞅你最近做的這些傷風敗俗之事,俞家的臉生生都要被你給丟盡了……」
「我沒有?我明明沒有推她,我也沒有害人……」俞美琪拉着俞國忠的手,仍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哭着為自己辯解,試圖挽回道,
「大哥你要相信我,小妹真的沒有這麼做。
大哥,小妹這就跟着你回家,小妹以後都聽你的,只要你不讓我嫁給那徐州姓王的,咱們一切都好商量,好不好?」
畢竟是自己從小跟眼珠似的疼到大的親妹子,見如今都落到了這番田地,說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俞國忠順勢扶起俞美琪,含淚看了又看,甚至一時心軟,答應的話都到了嘴邊,
可是餘光順着圍觀的人群,當落到穩坐着的大長公主身上時,尤其是想起大長公主半個多月前就託人給俞家送了信,直接乾脆的讓他們死了這顆聯姻的心。
終還是一狠心,別過頭去無奈道,「小妹你認命吧,你成親之事已經定下了,確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
「認命……沒有餘地……」結果不料,這俞美琪一見俞國忠那神情,因為他是怕得罪人,不肯再為自己出面講情說好話,
氣憤的她一把甩開俞國忠,臉一翻,冷哼一聲不屑道,
「認命?
我為什麼要認命?你讓我嫁,難道我就得嫁嗎?你把自己當成誰了?
告訴你,咱們俞家現在還輪不到你作主,想打我的主意,你真的差的遠了。
我這就回去和父親說去,我就不信父親真捨得讓我嫁到那麼遠的徐州去,我就不信父親真拿了你沒了辦法,只要我在父親面前哭,在父親面前求,他老人家總會心軟的……」
「夠了!
琪兒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你覺得父親被你氣的還不夠嗎?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剛才來的時候,他聽說你今天所做之事,已經又昏厥過一次了。」
見俞美琪完全一副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架勢,俞國忠也是徹底怒了,索性一咬牙,實情相告道,
「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相瞞,索性實話告訴你吧,
其實讓你遠嫁徐州,並不是我的決定,而是父親和母親深思熟慮過後,親自定的此事,
並且關於你的八字和生辰,母親十天前就已經派人送去徐州那邊了,徐州那邊也已經回來信,稱已經看好了成親的吉日,
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一個月,估計那邊就會派花轎過來接你成親了。」
「什麼?用不了一個月就讓我成親?連吉日都定下了?」
見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婚姻大事竟然已經板上釘了釘,俞美琪怒極反喜,一個人仰頭大笑道,
「哈哈哈,好呀,真是太好了!
原來這就是從小到大口口聲聲將我捧在手心裏的父親和哥哥呀,我還以為你們多愛我呢,敢情就是這麼愛我的呀?
只是經歷這麼一點小破事,一個個的一不小心就露出來自己的真面目了。
我看上了心愛的男人,讓你們幫着上門提親,你們推三阻四的不肯,沒得辦法,我只好自己行動。
現在倒好,我被人誣陷欺負了,你們不幫着替我出氣也就算了,竟然還幫着漲他們的氣焰,看到那徐州姓王的有錢,就想着把我嫁過去,嫁到那麼一個連雞都不肯下蛋的徐州,
最最關鍵的是,這麼一個爛的不能再爛的結果,我這個當事人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蒼天啊,你難道就是這樣對我的嗎?我俞美琪到底作了什麼孽,竟碰到你們這麼一對不堪的父兄,一個個窩囊又無能,我真是對你們太失望了,
我告訴你們,如果讓我重新投胎一次,但凡我有一絲選擇的機會,打死我都不會選擇你們俞家,俞這個字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我的奇恥大辱……」
「你住嘴!」見俞美琪越說越不像話,從對自己的不滿,已經上升到了對父親的責怪和對家族的污辱,俞國忠再也聽不下去,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在了俞美琪臉上,痛徹心扉道,
「琪兒啊,如今都到了這步田地,你怎麼還可以如此執迷不悟,痴心妄想,
你這麼說我也就算了,我無所謂,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父親呢。
這些年,為了你,父親背後留了多少淚,操了多少心,你知道嗎?
但就你成親之事,父親默默的頂了多少壓力,一輩子挺直腰桿做人的他,背後被人擢了多少脊梁骨,舍了多少老臉,
結果呢,是別人看不上你,不答應你進門,才使得你沒能嫁到如意的郎君,這難道也是是我們的錯嗎?」
說到這裏,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抬頭看了看天,又長嘆一聲道,
「也罷,這事說到底怪不得你,都怪我們,怪我和父母沒有教養好你,從小到大把你寵的太狠了,什麼事都由着你的性子來,才致使你今天鬧出這般笑話,到了這麼一個地步,這一切說到底都是我們的錯……」
俞國忠掏心掏肺在那訴說着,企圖喚醒俞美琪的良知,讓她翻然悔悟。
只可惜,他苦口婆心的說了這麼多,俞美琪卻根本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只見她捂著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臉,先是一怔,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着俞國忠不可思議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說完,一咬牙,索性破釜沉舟道,
「好,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我看沒了我這個人,你們還拿什麼換錢……」
從小到大,一直被捧在手心裏的俞美琪什麼時候挨過打,又羞又憤之下,說着一轉身還真就跳了下去。
只不過這一次,因着她前面作惡多端,眾叛親離自也是她應得的下場,就算她那兄長心疼她,可終究是自己不會水,只得央求於別人出走。
而周遭的家丁什麼的又都是林府的人,所以救起來自是不太配合,所以等眾人手忙腳亂的將俞美琪打撈上來時,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大冷的天,人在水裏泡了半天,又喝了一肚子的涼水,回去后很是生了場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