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活該

陳阿婆是山岔口村專門幫忙接生的，村裏現在的小娃幾乎都是她接生的，技術有保障。

顧慧力氣真的很大，一路抱回去都不曾停歇。

張氏的嚎叫聲挺大的，還沒進院子，家裏的人都聽到了。

家裏現在就只有老兩口和張氏的小女兒顧思，顧守仁和顧守義都出門了，顧恩去學堂了。

「娘咋了？」顧思放下手裏的雞食，拍拍手跑過來。

「你去燒水，娘要生了。」顧慧沒有多說，直接吩咐道。

「念念，你去幫妹妹一起燒水。」蔡小蓮轉頭對顧念道。

「哦。」顧念把背篼放到了豬圈旁，然後跟去廚房幫忙燒水去了，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跟一精神抖擻的老太太遇上。

顧念猜測這就是原主的奶奶顧香蘭，那個獵戶家的獨女，據說能夠一人打死一頭野豬的那位，她趕緊喊人：「奶……」

「嗯，我去看看。」顧香蘭點點頭，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顧念，便繞開她出去了。

她對這個二房的大孫女並不熟悉，往常除了逢年過節看到這丫頭，這丫頭基本不會到老宅來，今天倒是稀奇了。

「大丫姐，我來燒火吧，你把水摻到鍋里就是。」顧思已經就著灶里早上煮飯還沒熄滅的火星把火生了起來。

「好的。」顧念看到了水瓢，也看到了水缸，應了一聲，就去舀水。

沒一會兒，陳阿婆就被顧芯拉着跑了過來，一老一小都是氣喘吁吁的。

「二丫跑得可真夠快，我這老婆子都快跟不上了！」陳阿婆拍拍心口。

「哎喲！哎喲！啊！啊！……」屋裏傳來張氏的慘叫聲。

「陳阿婆，我大伯娘很難受，你快去看看吧！」顧芯抹了一把順着額頭流下來的汗，心急道。

「好嘞！」陳阿婆往張氏屋裏去。

顧芯跑到廚房，去幫忙燒水。

張氏已經叫了半個時辰了，聲音都嘶啞了，可是還沒有生出來。

她都快脫力了，也不忘抓着蔡小蓮。

「恩子娘，你加把勁，要出來了，你加把勁！」陳阿婆給張氏打氣。

「啊！我沒力氣了！娘喂，我沒力氣了，都是蔡小蓮，蔡小蓮罵我，我才這麼早就發作了！娘，我要是死了，你可要為我作主啊！」張氏嘴裏說着沒力氣，但聲音大得很。

「你死了，我馬上給恩子他們姐弟三找個後娘。後娘虐待恩子，你就自個兒在天上看着哭吧！」顧香蘭冷冷地說道。

蔡小蓮也在一邊道：「大嫂，不是我說你，你這就是活該，大早上的，沒事來我家作！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你肚子裏的孩子都看不過去了要出來阻止你！瞪我幹啥？想打我，想罵我？你有本事把孩子生出來了來呀！我怕你啊！你死了，以後我就把你家恩子過繼來給我當兒子，反正你也說我生不齣兒子的！」

顧香蘭詫異地看了一眼蔡小蓮。

「呀！蔡小蓮你個不要臉的，你給我等著！你休想！那是我的兒子，你個下不了蛋的老母雞！」

「啊！啊！啊！」

張氏發了狠了，剛才都覺得要脫力了，一瞬間又覺得精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