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1章 順天命的放手

「都閉嘴！」

山崎上前暴喝，雖然這些海盜很多不懂英語，但也被氣勢震懾了。

山崎拉過希科拉絲，「你們說的這個女人，這個大美人，現在是我妻子，你們只是她的過去，我是她的未來，過去你們不懂得珍惜她，未來我會珍惜她，給她幸福。」

希科拉絲的眼淚奔涌而出，再次被山崎感動了。

諾瑪女王用阿拉伯語翻譯，不死海盜們聽得心中發虛，但死不悔改，紛紛大笑，以各種方式和話語嘲笑侮辱山崎。

總的意思就是，山崎撿他們的破鞋，綠帽子戴了無數。

諾瑪女王沒有翻譯，山崎卻明白，但不在意，因為過去的事情不是希科拉絲的錯，他和希科拉絲之間的結局要看未來。

希科拉絲被海盜們氣得咬牙切齒，山崎注意到了，拍了拍她的手臂，「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要再製造更多的怨恨和悲劇。」

「我明白，我只是解除加於他們的詛咒，讓他們接受該有的命運。」

說話間，不死海盜們同樣老死，成了枯骨。

希科拉絲擦乾眼淚，「早300年前，他們就該死了，我雖然把他們困在島上，但其實讓他們多活了300年，真不知道這報的是什麼仇。」

山黛嬉笑道：「要不是這樣，你怎麼會遇上我哥。」

希科拉絲反手抱住山崎，「是啊，能見到夫君，一切都值得。」

山崎輕撫她的腦袋，長嘆道：「我情願你沒見到我，你不會發生意外，能夠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希科拉絲一時之間感覺到無比的溫暖，抱得更緊了，久久才鬆開。

似乎是吸取了足夠的力量，終於鼓起勇氣去面對她今生最大的問題——她的孩子卡里班。

「夫君，你能原諒他嗎？」

希科拉絲輕輕撫摸著卡里班那醜陋的臉，但卡里班表現的很不滿，而且很興奮，顯然並不認識他的母親。

山崎沉聲道：「我可以原諒他，但你需要去掉詛咒，解除他身上所有力量。」

「如果他還能像你一樣活下來，那就說明老天並不在意他的所作所為，我們就一起照顧他。」

「相反，如果他去世了，正說明他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希科拉絲苦笑，「如果不是看了《黑暗之書》，我也會死。」

「卡里班的智力不足，不懂得去看《黑暗之書》，就算我強行帶着他看，他也不會有收穫。」

「而且他實力不足，意識最終大概率會崩潰。」

山崎攬住希科拉絲，「他智力不足，但他有他的世界，有他的喜怒哀樂。」

「相對於常人的100年，他活了近400年。」

「神秘島雖然暗無天日，但他在這裏也是王。」

「當了400年的王，無論如何，都不算生活的不好。」

「所以，你不用覺得愧對於他。」

「當然，你也不用為那些被他殘害的男人女人而愧疚，他們沉入海底本就死了，怎麼個死法，都是他們的命運。」

「我認為，你也該順其自然，讓命運去決定卡里班的生死。」

「而如果你想用力量強行留着他，那麼你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同時，我們勢必不能讓他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我們能做的就是圈禁他，強行改變他。」

「你認為，他真的喜歡嗎？」

「就像一隻海中的王，你非要把他關在籠子裏，哪怕那是一個鋪滿金磚的大花園，但那仍然是個籠子。」

「他再不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認為他會不會恨你？」

「會的，我敢保證。」

「將來有一天，他成長起來，恐怕會殺你，要麼你死，要麼他死。」

「如果你死了，他失去你的庇佑，會死在別人手中，而那個人恐怕會繼承你的神職。」

「對這個世界來說，大概沒有任何改變，其中的曲折波動，因此事而死去的人，死去多少人，對這個世界來說，應該都無關緊要，沒有意義。」

「如果你認為，你願意承受這一切，將來承受被你孩子反圈禁的痛苦，那你就做。」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我只是讓你看到我所能看到的，有個心理準備。」

「總之，我是你丈夫，我支持你任何決定，因為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對的，還是錯的。」

希科拉絲哭得稀里嘩啦，但最後還是解除了卡里班的詛咒，眼巴巴的希望卡里班變回一個白白凈凈的嬰兒。

但他沒有，他與他的後裔一樣，瞬間變老，然後死亡，成為枯骨。

那骨架與骷髏頭骨比一般人類大，顯然他並不是因為詛咒而成為這個樣子，而是先天上他就有問題。

一出生就畸形——又丑又存在智力問題，如果是在一般人家裏，早就視他為負擔為怪物，把他扔了。

這別說是16世紀了，就算在現代也一樣。

那詛咒只是讓他變得更丑而已，他其實一直在正常生長。

也就是說，就算強行圈禁他，他很可能也永遠無法恢復正常。

幸好，沒有做那種蠢事。

希科拉絲埋頭在山崎懷裏，放聲大哭，在心中壓了400年的大石落地，陪伴她400年的孩子死了，400年來壓抑的悲傷，400年的淚水，統統哭了出來。

山崎沒有勸解，只是一遍一遍的幫她順背，無聲的陪伴。

……

山黛和諾瑪女王感覺沒趣，乾脆帶着戴安娜公主的石像去了亞特蘭蒂斯——山黛把她收入水晶球中，諾瑪女王打開空間門。

摩根·勒菲沒拒絕幫忙，舉手之勞。

就是很奇怪，隨口問了一下。

兩人有所保留的說了，她們戰勝了暴風雨魔神塞提波斯。

摩根·勒菲沒有想太多，讓她們混了過去。

……

另一邊，神秘島上。

普洛斯佩羅公爵與女兒米蘭達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生活了一百多年——該說的話都說了，馬上要死了——沒說的現在也不用說了。

眼見那邊只剩下精靈，普洛斯佩羅公爵頓時心動了，偷偷過去把精靈招了過來。

「喂，相處這麼久了，能不能幫個忙？」

「你不會是想讓我救你們吧？我自身難保呢。」

「正因為你也要死了，所以你為什麼不犧牲一下呢？你只要詛咒我們就好。」

精靈頓時啞口無言，米蘭達不滿的反駁，「父親，你不要鬧了，我們早該死了。」

「我不要，我們又不想他們一樣，我們沒做什麼壞事。」

「但我們是被殺死的，我們其實已經多活100多年了。」

「荒謬，在那海底荒島上，算什麼活着，我是普洛斯佩羅公爵，我應該繼承爵位，成為首屈一指的大貴族。」

「父親，你醒醒吧，你那公爵只是你自封的，你根本沒有繼承爵位。」

「所以才說啊，我們應該去奪回屬於我們的爵位，我們要揭發那傢伙的罪行，讓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父親，已經過去100多年了，沒人會在意當年的事情了，你也沒辦法向大家證實當年的事情，更沒辦法說你是巫師，而且這樣的醜聞只會讓姓氏蒙羞，讓家族成為笑柄，家族裏沒人會去管。」

「這都沒關係，我可以裝成我孫子，就可以解釋年齡了，我有證據，家族不管，我就申請去皇家裁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