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人吃仁的世界

山峻叔爺拎着大箱子回家，下了馬車正遇上貝勒爺往外走。

「妹夫，才回來啊，我妹子等着你吃飯呢。」

「你要出去？」

「我就是去高山街喝一杯。」

貝勒爺說着就溜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這個大齡妹夫。

山峻叔爺搖頭，仇家變親家，真是世事難料。

……

山峻叔爺把錢箱送去地下金庫后，才去了家宴餐廳，正坐着的穆格格起身見禮。

「老爺。」

「不用多禮。」

山峻叔爺就座，女僕送上熱水手巾，穆格格幫他擦手。

雖然不滿意這個丈夫的年齡出身與草莽氣息，但對於他的錢財與現在的名望，還有寵愛，卻是感覺很好。

加上禮教驅使，穆格格伺候丈夫，也算是盡心儘力的。

「老爺，山崎山黛已經安排好了？」

「是，在酒店裏。」

「老爺，你不要嫌我多嘴，山崎不能跟那女人在一起，而且那個大妾也不合適，老爺應該找個年齡相當的。」

「他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老爺，你不能太寵他們，小孩子是要教的，近朱者赤啊。」穆格格把手巾交給女僕。

「我寵的是你啊。」

山峻叔爺輕佻的捏其臉蛋，僕役們識趣的退了。

「老爺。」

穆格格羞澀的拍開，但人被攬住了。

……

第二天，3月21日，酒店。

山崎醒來后發現旁邊的人不對，一看居然是卓雁蓉，她還拿着他的辮子。

「江淑湄去給小祖宗洗頭梳頭了，今天是你們生日。」

「你又想怎樣？」

「生氣啦？」

「沒有。」

「你不是答應了，納我作妾，難道一晚上就忘記了？」

「我跟你沒有任何瓜葛。」

「哦，還記得非洲的大雨嗎？當時我們穿的可是薄薄的單衣，你想說你什麼都沒看到？」

「啊？那個……」

「還有哦，那現在呢？」

「呃……」

山崎傻眼了，隨即被卓雁蓉身上的印記驚到了。

卓雁蓉拉開被子，露出了更多印記。

「這些是牙印，最初一個是5000兩銀子，後來到500兩銀子。」

「這些是刺字，某到此一游，最初50000兩。」

「這道長印是鞭子故意抽重了留下的，賠了1000兩金子。」

「這些是抓的，一道1000兩銀子。」

「那些人有權有勢，媽媽不想得罪，反正是我的身子，不是她的，她只要錢夠就行。」

「我身上多些什麼，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我這張臉，臉漂亮才有更多的錢。」

「這些傷就是你叔爺娶妻之前不願意納我為妾的真正原因，花20萬兩銀子，他能買100個乾淨的姑娘去做妾。」

「你呢，小山老爺？」

山崎愣了片刻，抬手虛撫，「還痛嗎？」

「當然不痛了。」

話雖如此，卓雁蓉卻是落淚了，兩行清淚。

「不哭，我答應了。」山崎伸手幫忙撫去眼淚。

卓雁蓉眼前一亮，「真的，你不後悔？」

「此事不傷天害理，自當言而有信，大丈夫一諾千金。」

「我的小郎君，那是說如果利益超過一千金，就可以不守承諾了。」

「啊？」

山崎說得豪氣干雲，卻被一語砸落地上，頗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卓雁蓉看得好笑，「來，該起了，讓妾身幫小老爺更衣，梅兒等下過來幫你刮頭。」

「哦。」

……

不久之後，梅兒帶着刀具來敲門了。

卓雁蓉開門迎她進來，她打量著小聲問道：「姑娘，成了？」

「自然是成了，小孩子本就心善。」

「恭喜姑娘，以姑娘的手段，想必不會讓這小子反悔的。」

「叫小少爺。」

「是，梅兒失言了。」

「記住，小少爺就是我們的天。」

「是。」

實際上，這事情的起因是山黛。

卓雁蓉偶然想到讓蛇怪小花幫她美容修身，但山黛認為她存心不良，聽從蛇怪的建議，讓她先進了山家的門再說。

而山峻叔爺不願意，她就把目標放在山崎身上。

……

早上，山峻叔爺來酒店，帶山崎山黛等人去酒樓吃小籠包。

他再次勸山崎山黛回家住，表示外面不方便，而且不安全。

知道他們不怕，但能省一事就少一事。

山黛倒是提出條件妥協了，穆格格不能管她，她跟穆格格沒有關係。

山峻叔爺表示，他昨天晚上已經說服了穆格格。

但山崎卻拒絕了，「叔爺，我覺得這事情，沒有調和的餘地，搬過去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有事端。」

「穆格格是你妻子，我們理應尊敬，如果我們不做，就是我們無理。」

「但山黛不想做，所以不見最好。」

「房子也不用找了，我們住回船上，那裏最安全不過。」

「學習也不用擔心，我們有書可以學習。」

山峻叔爺苦笑道：「你們還真是就這麼拋下叔爺不管了呢，叔爺還想看着你們長大呢。」

「哥。」山黛心軟了。

卓雁蓉說道：「山爺，我說句難聽的話，你要是真想着他們，就不該娶妻。」

山峻叔爺惱了，瞪圓了眼睛，「卓雁蓉，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我就是這麼一說。」卓雁蓉有些害怕。

山崎皺眉，「不得對叔爺無禮。」

「是，我的小郎君。」卓雁蓉故意點出，轉移話題。

山峻叔爺愣了，「你……」

山崎行禮，「叔爺，我已經答應納她為妾了。」

「荒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山峻叔爺拍桌子，橫指虛點，「你知道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山崎點頭，「我知道，她今早都說了。」

「我不同意。」

「叔爺，這件事情既不傷天害理，也不違背禮法。」

「那你的名聲就不要了？你以後怎麼見人？」

「清者自清，再說世界之大，何處都可容身。」

「胡鬧，你明白不明白，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你妹妹，她是絕對不會找你的。」

「我明白，山黛你反對嗎？」

「不反對，梅兒做的東西很好吃。」

「謝小姐誇獎。」

山峻叔爺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吃。」

「嘿嘿，反正我站我哥這邊，叔爺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走。」

「罷，罷，今天先過生日，有什麼明日再說，再讓我想想。」

……

早餐后再回山宅，穆格格果然沒有阻攔，不過她也沒有露面。

江淑湄，卓雁蓉梅兒各自回房間，山峻叔爺帶山崎山黛去地下金庫。

而丫鬟確認各人位置，立刻跑去通知穆格格，她正在對着鏡子，從滿衣櫃的衣服里挑衣服。

「回稟格格，老爺帶小少爺小小姐去了地下金庫，那個人盡可夫的賤婢回她房間了。」

「那真是天意啊，立刻讓他們動手。」

「是。」

……

卓雁蓉房間。

卓雁蓉梅兒正在整理衣服，突然發現大門被鑰匙打開了。

一群僕役一涌而上，把兩人抓了起來。

「啊，救命啊……」

「你們幹什麼……」

兩人驚慌失措的叫聲沒喊出來，就被兩根白綾大力的勒了回去，隨即在滲人的骨折聲中，失去了意識。

僕役們確認兩人已死，把兩人吊在樑上，作成了自殺的樣子，然後關上門走了。

……

「回稟格格，事成了。」

「那些人呢？」

「按您吩咐，讓他們回京城了，老爺問起，就說他們今天早上就走了。」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