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皮笑肉不笑

潘子柔眯着眼睛仔細一看，認出眼前這個嘴巴毒辣的婦人，就是把原主打死的王婆子。

「王嬸，你去打柴回來啊？很重吧？我幫你挑吧。」

潘子柔不但不生氣，還笑嘻嘻的走上去，把王婆子肩膀上的柴火接過來，挑在肩膀上。

開開和心心一見就焦急了，心想，大姐是不是傻？王婆子差點把她打死，還幫人家做事。

開開連忙撒開小腿跑上前，伸出小手，拉着抱着潘子柔的大腿，乞求說道：「大姐，你趕緊把人家的柴火放下來，我們還要去放鴨子呢！」

王婆子一大早連早飯都沒有吃，就跑到上山去打柴，現在是又餓又累，潘子柔願意幫她挑柴回家，那是求之不得，於是，用眼睛一瞪開開，兇巴巴的說道：「小兔崽子，你姐願意幫我挑柴，關你們什麼事？趕緊滾開，小心老娘揍你們。」

開開嚇得小身板瑟縮了一下，不過，一想起大姐腦子不好使，總是被人家騙，又堅強了起來，一挺小心口，怯生生的說道：「王嬸，前幾天你把我大姐打傷了，傷還沒好呢，她不能幹重活。」

王婆子眼神閃爍了一下，前幾天，她搶潘子柔的雞蛋，不料，這個傻子死死的護著雞蛋，不肯給她，說雞蛋是要給娘親補身子的，王婆子見四下無人，就出手揍了她一頓，把雞蛋搶了過來，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傻子的身子這麼脆弱，才打了幾拳就暈倒了，把她嚇得夠嗆，連忙跑回家，關閉大門，怕里正找她麻煩，躲在家裏好幾天不敢出來，今天家裏柴火燒完了，沒有柴火煮飯，實在沒有辦法，只好一大早偷偷溜上山砍柴，誰知道，挑着柴火剛下山，就看見這個傻子活蹦亂跳的，她心裏憋著一肚子火，自己嚇得半死，這個傻子卻活得好好的，忍不住出口嘲諷了一番。

不過，傻子就是傻子，被人打了一頓，一轉身就忘了，又說幫她挑柴火，白撿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王婆子瞥一眼潘子柔，明明已經十八歲的大姑娘，身材卻瘦瘦小小，面黃肌瘦，明顯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補丁又補丁，但都很乾凈。

王婆子不理開開，這個臭小子，別看他年齡小，鬼機靈著呢，還是這個傻子好忽悠，於是，呲開牙齒，笑得好像狼外婆似的，聲音別提多溫柔了：「子柔啊，王嬸年齡大了，又沒有吃早飯，這麼多柴火真的挑不動了，王審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幫王嬸挑回家好不好啊？」

潘子柔雖然瘦瘦小小，一雙大眼睛卻很水靈，不認識的人，冷不丁一看，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個智商不全的人。

潘子柔裂開嘴，傻傻的笑了，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柴火，傻裏傻氣的說道：「王嬸，你是不是傻啊？我現在不是已經幫你挑了嗎？」

被一個傻子說自己傻，王婆子想發火，又怕把潘子柔嚇跑，沒有人幫她挑柴火回家，只能憋著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哦…，呵呵…對對對，王嬸人老了，腦子不大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