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守株待兔

第047章:守株待兔

葉歆恬以為他這麼聰明,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話,沒想到他竟然給她裝傻,這話她要怎麼接下去?

「所以,我當然不能當王府的管事啊,因為我會偏心,我先跟你說好,要是你和我爹出現什麼問題,我是肯定會站在我爹那邊的。」對,往壞處說就對了,有多不好就說多不好。

「哦。」易思瑾淡淡應了聲。

哦?就回一個字嗎?跟她想像的畫面天差地別啊。

「再說了,整個王府管大小事務的,那得多重要啊,我勝任不了。」說實話,葉歆恬是慫了,對她來說安安靜靜待着就好,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她現在不受寵,已經成為程韻的眼中釘了,要是成為王府的管事,那就是當家主母的身份了,程韻不將她視為眼中釘才怪,也許下次就不是帶捕快進王府抓人這麼簡單了,分分鐘是陷害暗殺一起上啊。

不行,當家主母這位置她不能坐!

「本王說你能你就能。」

「哦,你說可以就可以,你會給我放權嗎?」

「只要你答應本王在考核中贏得第一,今晚你所求之事,本王只是大手一揮的事。」

「你威脅我?」

「這怎麼能算威脅呢,是商量,就看本王的王妃答應不答應了,是保命重要,還是管事重要,你一定分得清。」易思瑾如有所指提醒。

「你一定要我今天給答覆?」

「過時不候。」

葉歆恬明白,王府所有人的證供,對她來說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答應易思瑾她就虧,不答應就是連希望都看不到。他也是抓住她這點,所以才可以為所欲為。

她緊咬牙關,滿臉怒意,捏緊雙拳,最終選擇妥協,「好,我答應你。」

「王妃果然是聰明人,本王最喜歡和聰明人做交易。」易思瑾站了起來,手擺動袖子,向後一揮,朝黑暗的陳深交代了命令。

葉歆恬只聽見耳邊咻地一聲,大樹顫抖了一下,一道黑色身影用很快的速度竄了出來,消失在夜色里。

易思瑾再次給她斟了杯茶,邊遞給她邊說:「喝完這杯茶,今晚在王府里,你想幹什麼都可以,本王不干涉。」

程韻的事,他知道一定是葉歆恬所為,但他不想問,也不想追究,偶爾當個傻子也挺好的。

葉歆恬接過冷掉的茶,看了一眼,仰頭一飲而盡,砰地一聲用力將被子放在石桌上,說:「希望王爺說到做到。」

易思瑾看着她匆忙遠去的背影,將手中滿杯的冷茶灑在地面上,流淌的冰涼液體從高空中墜落,在腳邊濺起。

隨後,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茶杯,指尖凝聚內力,然後用力擲了出去,速度很快。

但是,一陣風拂過,九曲橋上出現了一道頎長的身影,只見他不緊不慢打開手中扇子,另一隻手按在手腕處輸送內力,扇子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風,將茶杯擋住,接着扇子打橫,向澤拿起茶杯向易思瑾走去。

「偷聽多久了?」易思瑾冷哼了聲,大手一揮袖子,重新坐回石凳上,臉色十分不悅。

向澤微笑上前,將茶杯放回易思瑾面前,徑自坐了下來,說:「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倆談正事,我又不是不能聽。」

「既然如此,你大可出來。」易思瑾嘲諷道。

「那可不行,她不知道咱倆這麼熟,要是被她發現,像討厭你這樣討厭我,我怎麼接近她。」向澤說完后,點了點頭,稱讚自己話說到點上,而且有理有據。

易思瑾沒好氣白了他一眼,說:「誰說她討厭我了?」

「不用說,我看得出來,她是非常討厭你。」

「胡說八道。」

「我跟你說,」向澤神秘兮兮湊了上去,單手擋住半張臉,對他說:「再這麼玩下去,小心你的王妃拍屁股走人。」

「多管閑事。」易思瑾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說。

向澤聳聳肩,無所謂地坐回原位,唰地一下打開扇子,開始道出今晚來的目的,他說:「不過說真的,陳深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影子,按道理他不會中調虎離山之計才是,為什麼葉歆恬遇刺的時候,他偏偏不在現場?」

「是我大意輕敵了。」易思瑾嘆了口氣說,他也沒想到某人的手伸得這麼長,他身邊估計都有眼線。

「留他們過夜,不是你的風格。」向澤說話向來一針見血。

「敵不動我不動,留着以後也許有用呢。」易思瑾說。

「行吧,這事你自己處理好就行。」向澤對這事不太感興趣,倒是對另一件事很疑惑,他說:「為什麼要放權給葉歆恬,她畢竟是葉傾權的女兒,把她放在身邊更是定時炸彈,隨時能引爆,把你炸得粉身碎骨。」

「我知道。」易思瑾從來沒有忘記這件事。

「那為什麼?」這下輪到向澤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了,以前易思瑾在想什麼,他從來沒有猜錯,但到了葉歆恬那裏,他就真的搞不懂了。

「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對於易思瑾而言,要是蘇氏只是個不相關的人,他不會這麼努力,即便關係到性命,況且葉歆恬背後是葉傾權,這件事即使定罪了,也不可能置她於死地,她大可不必這麼拚命。

但是,這兩天接觸下來,她有想還蘇氏一個公道的心,他也警告過她,前面是危險的懸崖,再往前是要死的,她也親身經歷了,但仍想堅持下去,他想知道最後的結果。

「你這是要她去死!」向澤說着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易思瑾擰眉看着他,覺得他這反應未免有點大,「放心,同樣的錯我不會犯第二遍。」

向澤重新坐了下去,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飲而盡,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畢竟剛才表現得過於緊張了。

「蘇氏被開膛破肚的時候,她是什麼反應?」易思瑾見他不說話,就開始了另一個話題。

「很冷靜,一刀切開,沒有猶豫,檢查也很仔細。」

「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我覺得很奇怪。」向澤思考了下回答,「她以前很怕死人,正確來說怕血,見血就暈,但這次出乎意料。」

易思瑾表示了解點點頭,說:「你跟我感覺一樣,我也覺得她變了,不像以前了。」

兩人這邊在涼亭交談,另一邊葉歆恬已經召集了全府上下的下人,集中在一個地方,輪流進房作供。

明天下午就是開堂審訊的日子了,註定了今晚是個不眠之夜,她索性就不睡了,輪流聽這些人的口供,然後再串聯起來,看看跟蘇氏之死有沒關係。

天邊露出魚肚白,太陽還沒躍出地平線,所有的東西都被籠罩了一層朦朧,周圍很安靜,安靜得有根針掉下地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葉歆恬單手撐著額頭,指尖輕輕揉按,眼睛底下有黑眼圈,她緊閉雙眸,呼吸均勻,剛閉目養神一會,就睜開了眼睛。

她無奈嘆了口氣,起身回房,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人也精神了許多,此時太陽已經躍出地平線,四周都亮了起來。

「得抓緊時間了。」她自言自語對自己說,邊說邊拉開房門,卻發現春珂和青伶早已在門外等候,她問:「你們起這麼早?」

春珂上前,一臉緊張問:「王妃,有需要我們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們。」

葉歆恬微微一笑,拉起春珂和青伶的手交疊放在一起,拍了拍她們的手背說:「有,很多地方用得着你們。」

最後,她們三個人,天剛亮就迎著太陽走出了王府。

她們在路上隨便買了點東西吃,便朝蘇氏家的方向走去,工具也拎上了,只等葉歆恬發話了。

下午就是庭審的日子了,案件重演這件事她一直沒做,是因為大腦里想不通整個遇害的過程,因為血的軌跡不一樣,腳步也十分凌亂,下午要開庭了,她得趕着去現場做案件重演,好理清一下再對簿公堂。

因為天剛亮,周圍沒什麼人,她們三個女子走在街上,總覺得怪安靜。葉歆恬經過上次被暗殺的事,不敢抄小道的同時,也提高了警惕。

眼看就要到蘇氏家了,她們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葉歆恬不能再因任何事耽誤時間了,不然下午的堂審,她沒有底氣。

突然,咻咻咻地幾聲,幾道身穿武服的人將她們三人團團圍住,阻止了她們向前的路。

葉歆恬停下腳步,看了看前後左右的人,拿着劍但沒有出鞘,暫時可以判定對方沒有惡意,但要小心提防。

來到這裏她才覺得,會武功是件多麼重要的事,什麼柔道黑帶在武功面前,都是徒勞。

「你們想幹什麼?」葉歆恬張開雙臂,護著春珂和青伶,問眼前的人。

其中一人上前,雙手交疊在一起,做了個江湖行禮的姿勢,然後說:「我們沒有惡意,請王妃跟我們走一趟。」

葉歆恬瞥了眼身後的春珂和青伶,已經害怕得瑟瑟發抖,留下她們一定不會是好事。

而且,她也想知道,是誰大清早找她,看來已經守株待兔很久了。

「行,我跟你們走一趟,但是她們不跟我一起。」她整理了下思緒說。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王爺的財迷妃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王爺的財迷妃
上一章下一章

第047章:守株待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