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程韻之死

第233章:程韻之死

葉歆恬和李鴻鵬盯着鴿子,將鴿子裏裏外外打量了一遍,得出一個駭人的結果。

「你養的?」李鴻鵬挑眉問,抓過鴿子,果然看到鴿子腳上綁着一個細小的竹筒,他將裏面的紙張拈了出來。

葉歆恬擰眉,搖搖頭說:「不是,我養的鴿子腳上都有標記,它沒有。」

「那是哪裏飛來的?」李鴻鵬認為,這絕對不是巧合,落腳地也太准了,精確到他們在談秘密的時候,像是警告,也像是提醒。

每個人飼養信鴿,都有自己的獨特訓練方法,如何記路線,如何尋找正確的落腳點,只有飼養信鴿的主人才知道。

可既然不是葉歆恬飼養的信鴿,為什麼會落得這麼准?除非,有心人早就演練了千萬遍,或許在他們旁邊安插了眼線,這信鴿是眼線在王府內放飛的。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因此不是好事情,是壞事情。

葉歆恬眯起眸子,接過李鴻鵬遞過來的紙張,並說:「看了就知道了。」

「你的心可真大。」李鴻鵬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拆開信封了,他只能白了她一眼說。

不知道哪裏飛來的鴿子,不知道是誰的紙條,她也敢這麼隨意攤開,要是上面撒著毒藥粉,打開隨風飄散,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葉歆恬沒有回答,而是仔細閱讀起紙上的內容,最後揉成一團藏於掌心,說:「有人約我見面,麻煩師傅跟我走一趟了,依然是那個套路,一有不對勁,鳥叫聲示警。」

「明白。」李鴻鵬點點頭,起身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葉歆恬的視線里。

葉歆恬則回屋準備了一下,化了個淡妝,換了套袖子比較寬大的衣服,從梳妝台的抽屜里,拿出一把匕首,揣進了衣袖深處,然後抬頭挺胸,走出了房間。

她一個人走在街上,沒有帶春珂和青伶,很快來到一品居門口,她轉動了下眼珠子,視線在某一處圍牆上停留了一會,確定那道身影就在附近,她才放寬心。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她進入一品居,喝茶的人視線都若有若無落在她身上,她竟沒有在意。

來到一品居的三樓,貴賓房間,門口有侍衛把守着,不同於是上次在二樓的見面,這次明顯帶的侍衛也多了,雖不是每個手執長劍,但那身板一看就是練家子。

葉歆恬看了兩旁如門神一樣的侍衛,正打算敲門進去,侍衛卻先一步伸出手臂,架在她面前,阻止她的進入。

「爺說了,瑾王妃不用進去,就在門口講話。」侍衛面無表情說,但那態度就說明了,誰也不能違抗命令。

葉歆恬皺眉,不懂為什麼房間里的人,態度忽然有了這個轉變,明明之前談得好好的,她知道硬闖是不對的,只好隔着門板說:「聖上,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辦事不力,不配與朕同桌喝茶。」辰皇不悅的聲音傳來,語氣更是不容置喙。

「敢問聖上,我是哪裏辦事不力?」

「免死金牌朕早給你了,但你遲遲不替朕辦事,約定的時間也過去了一半,你一事無成!」

「聖上以為我欺騙你?」

「這可不好說,畢竟是那個人的女兒,有血緣之親,忽然反口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聖上這麼認為,何不將我的免死金牌收回去?」

「你別以為朕不敢!」

「皇上敢,我知道。可是,皇上也說過給我時間的,我只答應您在一個月之內,一個月後事情自會見分曉。」

「你要是欺騙朕呢?」

「我不過是個平民,命不就握在皇上手上嗎?皇上您一聲令下,強加我一個罪名,想弄死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不是嗎?」

「呵,伶牙俐齒!」

「皇上不就看中我伶牙俐齒嗎,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我許給易思瑾。」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房間內,聽到這話,喝茶的辰皇頓了頓,嘴角泛起冷笑。

葉歆恬深知,伴君如伴虎,可當時的交易,她別無他法,既然答應了,就會做下去。

「朕不是有耐心的人。」辰皇等那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有個希望,他不想希望破滅得太快。

葉歆恬隔着門點點頭,然後說:「請皇上回去靜等消息。」

辰皇沒有回答,但葉歆恬隱約看到房間里有影子在動,她才確定自己的話,傳入了辰皇的耳朵里。

倒是一旁的侍衛,忽然站了一個出來,雙手捧著東西遞到她面前,上好的翡翠玉佩,上面刻着一個『韻』字。

葉歆恬緊盯着翡翠玉佩,腦海里掠過一個畫面,浮現出一張臉,原本笑靨如花,很快變成了黑白色,她顫抖著接過玉佩,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朕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不然她就是你的下場。」辰皇話中不帶絲毫溫度,好像那條不是人命,而是一隻螞蟻。

葉歆恬痛苦閉上眸子,手中玉佩是圓的,她捏著掌心卻像長了無數的刺,扎得她掌心生疼,她問:「皇上把她殺了?」

「一顆沒用的棋子,留在身邊只會添堵,何不快刀斬亂麻。」辰皇暗示她,她過於優柔寡斷。

「皇上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葉歆恬皮笑肉不笑說了句話。

她把人藏得這麼嚴實,還派人暗中保護,竟然都慘遭毒手,可見辰皇不像外人口中,被葉傾權所鉗制,在朝中毫無地位,相反她覺得辰皇是一頭獅子,沉睡的獅子當然沒有攻擊力,可一旦獅子醒了,它有著稱霸森林的決心。

辰皇,就是這麼一個人,是葉傾權一直覺得他是軟柿子。

「秋天馬上就要結束了,枯黃的葉片應該隨着秋風落地,而不是繼續發芽生長,蓋過了樹木的光芒。」辰皇意有所指說。

葉歆恬抿了抿唇,捏著翡翠玉佩,轉身離開了三樓,下樓的時候,齊刷刷地很多雙眼睛盯着她看。

她走出一品居,在大街中央吹響了鳥叫聲,路人見她失魂落魄,紛紛用可憐的眼神看着她。

李鴻鵬在人群中如閃電一般,越過很多人,以極快的速度來到葉歆恬身邊,見她咬着下唇,咬得都出血了,她都沒有放開,他嘆了口氣,問:「發生什麼事了?」

葉歆恬鬆了松牙齒,十分不甘心說:「師傅,程韻死了。」

「什麼?」李鴻鵬大喊一聲,不敢置信看着她,後來發現周圍安靜了,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他拽起她的手,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學院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這裏面都是他們自己的人,不用擔心會有人告密。

李鴻鵬雙手放在她肩上,深呼吸之後問:「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程韻死了。」葉歆恬有些站不穩,是李鴻鵬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撐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李鴻鵬臉立刻垮了下來,他把記憶翻找了一遍,然後說:「屬實嗎?」

「辰皇親口說的。」葉歆恬沒想到,自己藏起來的人,就這麼被辰皇殺了,她還不知道。

李鴻鵬搖搖頭,說:「難怪最近關於程韻的消息少了,我還以為是沒事,看來是無一倖免,所以沒人前來報信。」

葉歆恬難受掩面,她以為只要離得遠遠的,一切都會好起來,能有足夠的時間去改變,沒想到還是逃不出魔掌。這麼一來,程家算是滅門了,沒有任何血脈延續。

她是該慶幸有人幫自己斬草除根呢,還是在惋惜年輕生命的消逝?無論哪一個,都令她很不舒服。

李鴻鵬見她狀態很不好,馬上補充:「我立刻派人去查,明天就會有消息了,你別急。」

「好,謝謝你。」葉歆恬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最終只說了這句話。

但是,李鴻鵬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他問:「辰皇為什麼要殺程韻?」

程韻作惡的事,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辰皇要追究早就追究了,為什麼要等到這個時候?是想把誰推向風口浪尖?

「為了威脅我,也為了讓我好好辦事。」說到底,是她葉歆恬太天真了,給了辰皇潑髒水的機會。

誰都知道,程韻離開了瑾王府,卻很少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如果一旦她發生了什麼事,葉歆恬就是第一個被潑髒水的人。

辰皇是什麼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太簡單了。

「那他可真是下了重本。」李鴻鵬擰眉道。

「可不是嗎,為了讓我安心替他辦事,小辮子都提前安排好了,看來有些事得加快進度了。」葉歆恬自嘲了聲說。

「你真決定了?」李紅噴突然沒頭沒腦問了句。

「決定什麼?」葉歆恬被問得有點懵,加上她也在想事情,所以一時間沒聽懂。

「大義滅親,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是啊,這事為什麼就落到了她身上,她一個弱女子,卻要她披荊斬棘,辰皇也太看得起她了。

「師傅,再幫我去查一件事。」

「行啊,加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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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財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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