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我最想知道的事

第155章:我最想知道的事

葉歆恬溜出王府之後,就沒有很快處理好事情回府,而是故意這邊說有問題,那邊說不對勁,折騰到傍晚。本來她還不想回府,但已經沒有任何事需要她插一手了。

陳老闆像是送走瘟神一樣,一路將葉歆恬帶到門邊,說了句保證會完成她交代的事情,把她送到門口。

葉歆恬見沒有辦法再找借口留下,只好灰溜溜地在街上逛了起來。雖然沒買什麼東西,但逛一下,散散心也很好。

就在她慢慢往前走,身旁駛過來一輛馬車,與她並肩而走,沒有立刻出聲打擾,而是一起走了一段路。

葉歆恬感覺自己一直被一雙眼睛盯着,後背發涼,想到昨晚深夜回去,被李鴻鵬嚇了一跳,但現在天還亮着,兩邊熱鬧得很,她不信對方會這麼大膽,光明正大把她擄走。

「弟妹就不問問,本宮為什麼跟着你?」最終,是坐在馬車裏的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葉歆恬聽到這聲音,腦海里就立刻浮現出一張臉,與之重合在一起,又是一個難纏的角色,她實在不想理會。

易思宇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因為她正眼都沒看他一眼而生氣,而是雲淡風輕開口:「程韻找過本宮。」

葉歆恬停下腳步,仰頭看着坐在馬車邊沿的人,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她說:「沒想到太子與瑾王府的女眷是這麼熟悉的關係。」

「畢竟大家都是同輩,偶爾有來往,關係一般,但好歹是朝中重臣的女兒,需要打好關係的。」易思宇有些失望,只因沒在她這裏看到了驚訝的神情。

「太子不必向我解釋這麼多。」葉歆恬一副壓根不想聽他說話的樣子,因為他一出現,准沒好事。

「本宮倒是很感興趣,你是怎麼懷疑到程韻身上的。」易思宇說。

「太子真的想知道為什麼?」葉歆恬懷疑問道,「其實也不難猜,畢竟瑾王府的一舉一動太子都看在眼裏。」

「身為哥哥,理應關心弟弟。本宮這弟弟生性善良,做事優柔寡斷,得好生看着才行。」

葉歆恬沒有掩飾,當着易思宇的面,冷哼了一聲,那表情明顯不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敢問太子,今天是不是來替程韻討回公道的?」葉歆恬沒做錯,害人之心不可有,程韻應該得到這下場。

易思宇搖搖頭,打開他心愛的玉扇,說:「沒必要,本宮還要與弟妹打好關係,要是因為程韻這小事,而破壞了我們彼此的感情,實在是不合適。」

「那太子這是?」葉歆恬把頭偏向另一邊,雙臂環胸,對他來到的理由一點都不感興趣。

易思宇啪地一聲合上玉扇,從馬車裏拿出一個信封,遞到葉歆恬面前,說:「本宮是來給弟妹送消息的。」

「……」葉歆恬狐疑接過信封,但沒有馬上打開,而是瞥了眼沒有落款,沒有姓名的信封面,心裏有不太好的預感。

「怎麼不打開來看看,這裏面是弟妹最想知道,也是在查的事哦。」易思宇慵懶的嗓音帶着誘.惑說道。

葉歆恬捏著信封的手一緊,指甲因用力而泛白,但她仍舊維持着表面毫不在乎的樣子,說:「太子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會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易思宇笑笑,說:「本宮是站在你這邊的人,你有任何需要,就開口,你知道到哪裏能最快找到本宮。」

葉歆恬也就聽着,沒有給他任何答覆。可是,因為他說的話,她不禁開始深思原身和他的關係是怎樣的,他們似乎互相了解,但又不干涉對方,也深知對方的一切。

這種超出一切該有範圍的關係,都告訴葉歆恬,太子和原身有着很密切的關係。

至於,他口中說的指導哪裏最快能找到他,這麼說是什麼用意?

易思宇那種拿熱臉貼冷屁股的人,他說完該說的,給完該給的,就放下帘子,坐回馬車內,只聽見他用淡漠疏離的聲音說:「本宮就先離開了,你找個地方看完信里的內容,再到前面去,有人要見你。」

葉歆恬直至被馬車灰塵嗆到,才真的相信平時難纏的易思宇,這次竟然給完東西,就這麼走了,說出來她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她看了看人潮湧動的四周,不知道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她趁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閃身進入一條沒人的小巷子,將信封打開。

她仔細讀完信上的內容,臉色隨着越來越差,看完后她用最快的速度將信裝回信封,藏到衣袖最深處,還沒等她整理好思緒,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

葉歆恬抬頭,放下雙手,垂在身側,藏在袖中的是緊握的拳頭,但她掩飾得很好,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

「爹。」她清了清嗓子,恭敬地叫了句。

葉傾權雙腳一落地,察覺到她進巷子來時的表情,與進巷子后的表情有些不一樣,可具體要他說,他又說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但是,有一點他確切感受到了。最近葉歆恬越來越不聽話了,很多事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雖然最終結果如願,過程實在是處理得很糟糕,留有後患。

「為父不是要你處理掉程韻嗎?為什麼沒有照做?」葉傾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進入主題。

葉歆恬低着頭,承受着他的怒火,回答:「程韻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不能除。」

「哼,程家就死剩她一個了,以後還有什麼是她能幫忙的?你簡直痴人說夢話!」葉傾權用力甩袖,以示自己的不滿。

程家先是死了兒子,再來是京兆尹,現在連程韻都被趕出瑾王府,可以說以後將一蹶不振,沒人會賣面子,更別說能幫忙了。

葉歆恬很同情程韻的遭遇,但因為兩人立場不同,她不可能說什麼,可基本的同情還是有的,「想要生存下去,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竅了?」葉傾權毫不客氣諷刺道。

葉歆恬聽了心像被針扎這般難受,一個父親都看不起自己的女兒,可見原身當時活着是多麼地累。

「爹來找女兒,所為何事?」她現在覺得跟他多待一會,就呼吸不過來,趕緊結束趕緊離開才是正事。

葉傾權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這次雖然把程韻趕出王府,但是蘇寶兒始終是個威脅,你想個辦法把她也趕出去,我要把易思瑾身邊的勢力,一個個從他身邊拔掉!」

「原來,這次的事你是希望把程韻和蘇寶兒一起趕出去,一箭雙鵰?」葉歆恬恍然大悟。

「是啊,我沒想到蘇寶兒能逃過一劫。」

「那本記載着曼陀羅.干葉的醫書,是你給她的?」

「確實是我給的,但她悟性有點差,整整花了三天,才能理解我的用意。」

葉歆恬瞪大眸子,忽然發現眼前人才是最可怕的人,運籌帷幄,將所有人都設在局中,把事情推向自己想要的結果去進行,論城府,葉傾權這出計謀,可謂精彩。

她突然感覺到冷意,下意識用雙臂圈住自己的身子,她慶幸自己是葉傾權的女兒,而不是葉傾權的敵人。不然,她怎麼死的,幕後主使是誰都不知道。

葉傾權沒有照顧她的情緒,接着說:「最近你就好好管管自己的脾氣,讓易思瑾對你另眼相看,欲擒故縱的戲不用我教你怎麼演吧?」

「不用。」葉歆恬咬牙切齒說。

怎麼從巷子裏出來的,葉歆恬忘記了,只知道自己再次置身於大街上,猶如從冰窖里出來,渾身冰涼,步伐沉重。

一路上,她沒有搭理任何人,連誰叫過她,她都不知道,強撐著回到明月閣,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從她踏入明月閣開始,春珂和青伶就一直在叫她,她都沒有理會,推開房門之後,她反手就關上,任憑春珂和青伶在外面拍得門抖動得厲害,她都沒有再開啟。

易思瑾聽到關門聲,從幾本公文上抬頭,微啟雙唇正打算訓斥她,卻發現她有點不太對勁。

腳步虛浮,身體微微顫抖,雙眼沒有焦距目視前方,嘴唇上殘留着絲絲乾涸血跡,狀態十分糟糕。

易思瑾見狀,快速起身,還沒走到她面前,只見她整個身子向下滑去,原本滿腔的怒火,化為擔心,他就擔心自己慢一步,沒把她擁入懷中。

葉歆恬腦子裏浮現了很多畫面,令她頭痛頭脹,她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但這些好像是原身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小心!」易思瑾邊喊邊貼到她身邊,將她冰冷的身子圈入懷中。

這聲驚叫,令葉歆恬回過神來,一瞬間腦袋清空,所有畫面煙消雲散,她像泄氣的氣球,靠在溫暖的懷抱里。

「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一連串關心的話,加上眼前焦急放大的臉,葉歆恬有一刻恍惚,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現實還是虛幻。

她朝眼前的人伸出手,用力掐了下他的臉,倒抽的冷氣聲,以及指尖的溫暖,令她馬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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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財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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