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拱火
這天晚上，百代市本地的論壇，討論組都很熱鬧。
菜種在社區的大號發佈了明天外出的信息，並且宣佈了會有代理館主正常運營的消息。
雖然菜種沒有直接公佈誰是代理館主，但是一個昵稱叫做「喜歡薄荷的走路草」用戶在社區爆料，代理館主是輔助教師路德。
這個爆料點燃了討論的熱情。
「那個只有一個徽章的傢伙？菜種為什麼會把道館交給他暫管啊？」
「明天去百代道館領徽章，有沒有人組隊？」
「組隊組隊，刷起來。」
「我第一個徽章遲遲沒有着落，感謝菜種和路德，這是雪中送炭啊。」
「我就不同了，我卡在百代道館已經一個月了，菜種的草系精靈真狠啊。」
也有不理解路德這個人，以及他在百代道館職責的人發帖詢問。
「人在隔壁市，求科普路德的陣容。」
「人在隔壁鎮，同求。」
「據去上課的人說只見到毽子棉，瑪麗露，吉利蛋，和一隻還在練習念力的拉魯拉斯。」
「謝謝回答，好人一生平安。」
菜種躺在床上，用筆記本瘋狂換賬號拱火。
「路德的拉魯拉斯弱得不行，連吉利蛋都舉不起來，這樣的人也配當代理館主？」
「他比菜種弱太多了，明天百代道館絕對盛況空前。」
菜種拱火拱的熟練異常，顯然不是第一次操作。
但是拱著拱著，她發現跟帖的風向不對啊。
「照這麼說，那菜種為什麼要把代理館主許可權給路德啊？」
「不好說啊，沒準菜種喜歡人家呢？」
「愛情讓人暈了頭。」
「菜種畢竟是女人嘛，理解理解」
靠了，你們這群平均歲數連十四五歲都沒有的小屁孩懂個鬼愛情啊？還在這裏裝成熟！
菜種趕緊停止唱衰路德的拱火行為，這火都快燒到自己身上了，必須換個思路。
回過神之後，菜種發現，討論風向逐漸變成了路德現在的工作是否有意義。
「想走就走的旅行不好嗎？為什麼要畏畏縮縮？」
「學習這種事情不是只有學術派才去嗎？」
「了解精靈雖然很重要，但是旅行過程中也能學到吧。」
持這些觀點的不在少數，那些發表相反論點的人幾乎快要吵起來了。
菜種在拱火幫路德吸引挑戰者，路德也在拱火，他拱的火比較特殊。
「明天看來是手快有手慢無啊，我估計那個叫路德的傢伙精靈輪換撐不起戰鬥損耗。」
「我大清早就去排隊。」
「大清早？對不起，我今晚半夜就去。」
「我人在百代道館門前，帳篷支起來了，各位明天見。」
路德和麻衣各自拱完火，就美滋滋地看着社區里的人爭先恐後的發表看法。
天氣這麼熱，讓這群人喂蚊子，感受人擠人的痛苦去吧。
也不全是貶低路德和拿路德開涮的回復。
「我上過路德的課，他講解的東西還不錯啊。」
「路德的對戰訓練說的都是一些他自己的經驗，雖然不是很驚艷的理論，勝在實用啊，你們沒來過為什麼有資格點評？」
「你們在自吹自擂什麼？萬一吃癟，是不是要在對戰場地上張口閉眼？」
「退一萬步說，你們贏了一個弱的代理館主，這很值得高興？無能者狂歡聚會？」
路德從回復和昵稱信息里看到好幾個見習訓練師的身影，看到他們在維護自己，這讓路德感到挺感動的。
麻衣邊脫衣服，邊找換洗的內衣。
路德警告過好幾次了，然而麻衣非常隨性，只說了一句：「我又不介意。」
習慣了，路德也就不管了，照常低頭刷手機。
麻衣突然開口說道：「明天你帶上我的精靈去道館吧。」
「菜種的後院精靈很多，用不上。」
「知道你可能用不上，如果對手很弱，就幫我給他們也積累點對戰經驗。」
麻衣抓着伊布已經走進浴室了，路德終於可以換個姿勢刷手機了。
「伊布就不去了，她現在幫我照顧精靈蛋。」
「哦，對了，太陽珊瑚還在浴缸里，你注意一下。」
「她竟然給自己放了熱水，都泡暈了！」
麻衣無可奈何地給太陽珊瑚沖了冷水，然後把濕漉漉的太陽珊瑚被送到外面，丟一塊毛巾掛在她的臉上。
路德上去用毛巾太陽珊瑚把身子擦拭乾凈，然後把她放到呆河馬旁邊。
給太陽珊瑚擦身子時候，麻衣的手機連續震動了好幾下，現在屏幕依舊在一閃一滅。
「你手機好像一直有信息進來。」
「幫我看看是不是飼育屋的事情，最近要照料的精靈很多，事很雜。」
路德猶豫了一下，用麻衣告訴自己的鎖屏密碼打開了手機。
信息真的很多，路德大聲念著飼育屋討論組裏給她的私信。
私信大多關於照料精靈的變更，精靈蛋的狀態，讓她早上到班後記得確認的細節。
「別忘了你對家裏的承諾。」
一條新的信息跳了出來，路德差點下意識念出了聲，但是看到那個備註，路德把話咽了回去。
隨着這條信息而來的是一筆匯款，整整十萬。
路德什麼也沒有說，把手機放回麻衣的床頭，躺回自己床上繼續翻閱從菜種那裏借來的書籍。
麻衣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用毛巾搓著還是很濕潤的頭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路德看書翻頁的手停了下來，眼角的餘光移向麻衣的臉。
一開始看不出什麼感情變化，隨着麻衣划動屏幕的速度變快，她臉上的不耐煩和厭倦就越來越明顯。
麻衣之後什麼話有沒有說，躺在床上，手搭在額頭上看着天花板，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等到路德洗完澡回來，熄燈睡覺時候，麻衣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
很少能見到這麼沉悶的麻衣，路德對她最大的印象還是那個下午，麻衣背着手蹦蹦跳跳和自己哼著一首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歌曲，說着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這樣的話題。
黑暗中，路德聽到麻衣躡手躡腳起床的聲音。
側着身子，眯着眼睛胡思亂想的路德感覺到了自己臉上傳來的輕微鼻息。
過了很久，似乎是確認自己睡著了，玄關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很小聲的一下，路德沒有動，僵在床上等了很久，才裝作起夜的樣子起身。
太陽珊瑚，呆河馬，伊布，帕奇利茲都在。
麻衣帶着她的手機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