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8.一件毛衣
「很好笑？」路德盯着古茲馬問。
「能讓你們這麼狼狽地在野外露宿，連吃早餐都要用盤子來分享，這還不夠好笑嗎？」
古茲馬對於路德一行人的窘態很滿意，自己的手下連續吃了兩次大虧，骷髏隊被一個人打爆，這讓他們成了笑話。
既然路德能讓別人笑話自己，那自己也要把這種屈辱的感覺還回去，讓路德也好好感受一番。
沒有搶精靈，也沒有主動攻擊人，至於破壞營地，那是不知道哪來的精靈所為，和骷髏隊一點關係沒有。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警察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古茲馬和手下那批沒腦子的人不一樣，他很清楚界限在哪，只要不主動去逾越，就算偶有擦邊，也只能是警告處理居多。
「是你讓精靈毀了我們的營地？」
路德不斷地搓着手指，他的聲音很平靜。
「話可不能亂說，有誰能證明你們的營地是我們毀了嗎？」古茲馬轉頭看向其他骷髏隊成員，問，「你們出手了嗎？」
「沒有！」
骷髏隊的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完，古茲馬就譏諷地開口：「你看，這和我們一點關係沒有，你不能因為我們路過就說是我們做的，有色眼鏡看人不合適啊。」
「你撒謊，我分明看到你放出具甲武者破壞我們的營地！」息竹的學生不忿地大喊。
「證據呢？」古茲馬嘴角上揚，「誰給你們證明？你說是就是，那我們這裏人更多一些，我們說不是！」
看到息竹的學生還想還嘴，路德按住了他。
沒必要和古茲馬糾結這個，無論怎麼喊，人家也只會把耍無賴發揮到極致，到頭來只會讓自己更生氣。
「所以說，是具甲武者把我的背包弄爛了？」路德把一塊已經散掉的毛衣從自己的口袋裏掏了出來。
「那這隻具甲武者還挺不錯，等會我就去收服了他，給你出氣？對了，還沒問問你小子到底叫什麼，欺負了我們骷髏隊的人兩次，總得知道你的名字。」
「路德。」路德介紹完，把手裏的毛衣往古茲馬那邊一伸，「營地的東西，給我賠，至於這件毛衣…」
「你賠不起這件毛衣，你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行…」
「所以說你腦子是不是壞了，我們為什麼要賠償？」古茲馬說。
路德把毛衣小心地放回一個袋子裏，站起來，直視古茲馬。
古茲馬被路德的眼神看的發毛，分明看起來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眼神也很平靜，但是他沒來由地覺得大難臨頭。
「古茲馬，和我進行精靈對戰吧。」路德厲喝道，「你不是被稱作不敗的帝王嗎，多囂張的名字啊，我認識的那幾位都沒有這個膽子這麼稱呼自己。」
「明人不說暗話，你來這裏為了什麼我很清楚，既然想打就不要藏着掖着，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被稱作不敗的帝王。」
「神奧地區棲島的路德向你挑戰！」路德舉起精靈球，對準了古茲馬，「據我所知，具甲武者進化前叫做膽小蟲。」
「古茲馬，你是膽小蟲，還是具甲武者？」
路德說話時候雖然在笑，但是語氣卻冷得嚇人。
這個樣子的他讓息竹的學生們一下子感到有些陌生。
在他們看來，路德就是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出門到處玩玩，回來就懶懶得不動彈的傢伙。
上次擊潰骷髏隊讓他們見識到了路德的實力，可是當時的路德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像是張開了血盆大口，擇人而噬的怪物，現在他露出了獠牙，直面古茲馬。
古茲馬神情凝重，他敢這麼囂張就是篤定同水平下，自己完全有能力碾壓對手。
可現在路德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有些動搖。
古茲馬總覺得眼前的人高高在上地在俯視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自己毀了營地，亦或者弄爛了他的毛衣，他只會以應對他手下的方式應對自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行一場正式的對決。
哪裏出了問題？
自己毀了營地，讓他的委託出現了意外，因此他要被罰錢？
那他是個重利的人？
這種總不能是為了一件毛衣這麼激動吧？不至於。
無論如何，古茲馬不喜歡這種被俯視，被小看的感覺，從來都是他如此對待別人！
儘管內心有些不安，但是路德成功激怒了他，他要給路德一個教訓，讓他明白光有氣勢是沒有一點用處的。
「好，比賽我接下來了，你想怎麼打？」古茲馬揮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後退，騰出足夠的對戰空間。
「比賽就六對六好了，既然被稱作不敗的帝王，你總該有六隻精靈吧？」
「這裏不合適，我們去海邊吧。」路德說，「有沙灘，有海，這樣打起來我沒有顧慮。」
古茲馬沒有反對路德的提案，一起來到了之前遇到美納斯的海灘。
踩在鬆軟的沙子上，古茲馬嘿嘿直笑，他覺得路德很蠢，把這樣適合他對戰風格的場地主動送給了他。
「對戰開始前，我想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路德掂了掂手裏的精靈球，丟了出去。
黑魯加沒有長嚎，也沒有恐嚇性地露出自己的牙齒，而是在沙子上踩了幾腳，冷冰冰看着古茲馬。
小看路德把選擇對戰初戰精靈優勢都讓給自己，古茲馬不由得笑了。
「哦，你想說什麼？」
「那件毛衣我還沒穿過，是全新的。」路德說，「我老婆給我織的。」
「請你好好享受這場比賽。」路德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笑容卻無比滲人。
配合著路德的表情，黑魯加也把自己的利齒展現了出來。
古茲馬已經察覺到了不妙之處，他被稱作不敗的帝王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極少參加自己容易輸掉的比賽。
在他看來，拿第二名毫無意義，他討厭第二名，就像他討厭張嘴閉嘴傳統，熱血的庫庫伊一樣。
直到這一刻，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場比賽他真的沒有把握拿下。
然而事前過於得意，導致他已經把話說死，此刻手下們正在背後注視着他，期待着身為老大的他能拿下讓他們丟人的路德。
古茲馬沒路可選，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