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佈道真人凝界心
「咔嚓……咔嚓……轟……」
端木昊陽身前十幾米外，一塊巨大的岩石碎裂，石塊飛射而出，隨即收攏，盤旋飛舞。
煙塵消失，一個岩石巨人出現。
岩石巨人背着一把石劍，挪動了一下雙腳，兩個圓圓的紅色岩石眼球，咯吱咯吱的轉動，定睛看向端木昊陽。
「你……不錯！」
端木昊陽移步上前，躬身行禮，不卑不亢。
「前輩好！」
「哎！再強的修為和境界也無法阻擋歲月的侵蝕，三十萬年了……」
端木昊陽不知所以，但收到岩石巨人對時間的感嘆，也猜出了七八分。
他沒有接話，等待着岩石巨人繼續說下去。
「……三十萬年前，我渡劫飛升失敗，身受重傷，幾乎身死道消，可是我不甘心，修者修行，得以飛升仙界，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難道渡劫失敗，就只能做個散仙嗎？我不信……」
石人傳音斷斷續續，顯的神魂虛弱不堪。
端木昊陽臉上的表情時而凝重，時而輕鬆，時而欣喜。
石人講述了他飛升失敗后的所有經歷，因為不甘心做一個散仙，石人在傷勢恢復之後，便開始另闢蹊徑，準備自己創造一個心中的仙界。
由於自身對天道的感悟不夠，他尋遍整個不死界，或搶奪，或交換，得到了三件寶貝。
分別是千山幻海蘭、回天靈泉和不老神泉。
石人當年魂力較同階修者超出一倍有餘，和端木昊陽的魂力類似，憑藉自身感悟的陣道，利用三件寶物創造了三層仙界，試圖演化成一個大千世界。
雖然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但天道規則之下，他的做法引來了懲罰。
莫名天劫降臨，幾乎毀掉三層仙界。
石人仍不放棄，最後他重新修復了三個小世界，彼此設立傳送陣，將自己的生命與三件寶物相連，做到了不死、不生、不滅。
卻不知天劫降臨、試圖毀掉三層仙界之時，改變了其中的規則，凡是人類不可在三層仙界中存活超過三個月，其他生命或者靈獸等階實力不可超過六階。
一旦達到這個限制，人類便會受到劫雷懲罰，直至身死。
其他生命或靈獸，若是表露出超越六階的實力，一定的時間內，將變成岩石，再經過多年規則演化，即為天格獸。
利用傳送陣恢復三層小世界的聯繫后，經歷了萬年，石人一直沒有動用自身的力量。
一直在三層仙界內獨自生活，後來實在忍受不了寂寞，試圖連通外界，施展手段，暴露了散仙實力。
他自己也變成了天格獸石人，但是每隔千年，他便強行開啟一次三層仙界。
吸引修者通過須彌深淵，進入最底層的小世界，到了三個月的限制，再把修者和部分靈獸傳送到不死界。
每一次開啟三層仙界，權當對自己枯燥生命的調劑。
經歷的歲月多了，他便有了尋找一個人，繼承三層仙界的想法。
幾十萬年下來，尚未發現一個與他類似的修者，多番嘗試后，石人自身的神魂力量被規則莫名分解，越來越虛弱。
現在已經到了即將徹底消散的邊緣，偶然發現端木昊陽和玄樓弟子，神識探查三個小世界的傳送陣，便藉機傳送到了第三層。
卻沒有想到，端木昊陽的魂力與他十分接近。
至於玄樓弟子，因為石人神魂薄弱，實力不足，在跨越小世界傳送時，已經身死。
端木昊陽之所以得以存活，乃是石人察覺了他的魂力特質，極力保護的結果。
這樣一來，對於石人，更是雪上加霜。
「……我佈道真人的名號，相信在不死界早已不復存在，最底層世界留下的洞府破敗不堪，當初有人從其中得到了少數功法、戰技和術法玉簡，與那個在你之前傳送進來的修者類似，相信那也算我的一個傳承吧……」
石人可能長時間連續傳音，神魂勞累，再次停頓。
端木昊陽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加以形容，想不到玄樓竟然從須彌深淵得到過修行玉簡。
或者說得到少部分功法、戰技和術法的修者創立了當今的玄樓勢力。
還有他期盼日久的回天靈泉和千山幻海蘭都在三層仙界。
「……願不願意做我三層仙界的掌控者？」
他知道石人吸引修者進入須彌深淵的目的，又知道他過往的一切。
「佈道前輩，晚輩心中所想和即將做的事情，您已知曉，回天靈泉和千山幻海蘭對晚輩來說極為重要，不擔心我破壞了三層仙界嗎？」
「哈哈……破壞三層仙界？你做不到，也無法做到！即使你拿走千山幻海蘭和回天靈泉，三層仙界依然存在，只不過短時間內，三層仙界的靈氣濃郁程度會有所降低，更何況你只需要部分回天靈泉和千山幻海蘭！」
「晚輩一個先天巔峰的修者，想要掌控三層仙界，是不是有點天方夜譚？」
「呵呵，還好沒有被莫大的機緣沖昏了頭腦！既然我說你能掌控三層仙界，自然有相應的手段，但是……」
石人與他交談了幾句，突然陷入了沉默。
端木昊陽見石人中斷傳音，定是在做什麼決定，或者難於取捨。
「罷了，罷了……一個世界有着它的規則，只有掌控了規則，才能控制世界中的一切。
不死界，天道是規則，三層仙界，我就是規則。
規則是萬千的凝聚，而三層仙界，是我利用陣道和寶物演化而來，後來又與自身連接一體。
你掌控了我，就掌控了三層仙界。」
石人傳音完畢，輪到端木昊陽陷入了沉默。
他一個先天巔峰修者，怎麼有能力掌控散仙級別的存在？心底甚至懷疑石人是不是有什麼其他企圖。
沒有等他開口，石人繼續傳音。
「三層仙界，陣道是其根本，我將自身化為陣符，也可稱為三層仙界的界心。
只要有界心存在，進出三層仙界和出現在其中任何一個小世界，身隨心動。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隨意出現在三層仙界任何一處地方，比之真正規則凝聚的世界之心差上一籌。」
石人的話，端木昊陽無法全部理解，只能默默地記在心裏。
「記住！我……佈道真人，一介散仙，對抗天道，就差一步，便可超越了壓制我們修者無盡歲月的存在，比之什麼飛升仙人，強上了不知道多少。
該死的天道，從我初入修者行列，降下了層層阻攔，被我挺過了無數劫難，即使如今身死道消，也要和你過不去……」
石人像是在和端木昊陽傳音，又像是在挑釁天道。
隨即石人全身岩石凝聚，一塊塊融合，逐漸宛如一體。。